杨夏空愣住了。“公爵。是什么东西。”
约翰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杨小姐不知道么。公爵是一种爵位。最高爵位。”
夏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我不太了解这些。”
约翰止住了笑。他定定的看着夏空。蓝色的眼睛目光深邃。良久他才定定的说道:“杨小姐为什么会來我们国家呢。天朝圣国似乎从未与我们国家有过往來。”
夏空吓了一跳。这什么什么公爵的家伙怎么这么敏感。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下定决心说实话。自己什么历史都不懂。与其瞎编不如实话实说。于是她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昏倒的时候还在我们国家。醒來就在这里了。”
约翰眯了眯眼睛。眼神带着探究。但夏空的神色坦荡。实在不似撒谎。更何况自己现在有求与她。就算心存疑虑也不能表现出來。约翰换上了和蔼的表情。他轻声说道:“杨小姐定是误被海盗带出了海。又被海水冲到了我们这里吧。”
“啊。哦。应该是吧。”杨夏空吐了吐舌头。反正昏迷后的事自己本來就不记得。是什么都好。
这时。车子停了下來。有人从外面将车门打开。约翰说道:“杨小姐。我家到了。”说完就率先下了马车。而杨夏空则被一个随从体贴的扶下马车。
眼前的建筑雄伟辉煌。金灿灿的哥特式屋顶。一排排的玻璃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耀眼的光。晃得杨夏空险些睁不开眼。
“哇。你家好大啊。”如此复古又辉煌的英国皇室建筑她只看过遗址。此番见到了不免好奇感叹。
约翰笑笑引着她往里走去。庭院很大。中间有个不大不小的喷泉。四周是六棱石子路。两旁是树丛。往深了去是花园。有三两个园丁正在修剪。沒有想象中的排场。只有一个老管家恭敬的在前方领路。偶尔碰到正在忙活的下人。下人们见是主人回來都停下弯腰问好。
约翰抬手虚指一下淡淡的说道:“鄙宅简陋。定是不如天朝宫殿楼台金碧辉煌。还望杨小姐不要嫌弃才好。”
杨夏空忙摆手憨笑道:“呵呵。哪里哪里。先生你说笑了。咱们两国是不同的风格。”
约翰但笑不语。只是介绍起自己庭院的风景布置。杨夏空认真听着。这可不是现代受保护的人文遗址。这可是现成的英国皇室建筑。她抱着旅游的心情。还有土生土长的导游为她介绍。自然喜不自胜。
走进宅子大门。门口站着两个黑色燕尾服的男子。看他们进來恭敬的对约翰行礼道:“老爷。欢迎回來。”
约翰摘下头上礼帽连同手杖递给其中一人。随即点头说道:“嗯。少爷可回來了。”
那男子接过东西说道:“还沒有。少爷被陛下留在宫里了。恐怕还要过些时日才能回來。”
约翰点头应道:“知道了。”随即便换上和蔼的笑脸对杨夏空说道:“杨小姐。这两位也是我家的管家。这位是赛巴斯。这位是比其尔。他俩与巴里一同管理家里的大小事宜。是很聪明能干的。”巴里是那位从庭院门口就一路迎接的老管家。似乎是家里的主事。
“啊……”杨夏空看清其中一人的脸后突然指着他叫了出來。约翰一脸狐疑的看了过來。那人却是一脸苦笑。
约翰诧异的问道:“杨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杨夏空连忙收回手指。摇摇头道:“沒。沒什么。”
约翰自然不信。他探询的看向被指控的那人。那人摇头苦笑道:“老爷。之前我和这位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约翰这才明白过來。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对杨夏空笑道:“杨小姐可是觉得见过他。”
夏空点了点头。那人正是上午那位让她觉得奇怪的客人。
约翰笑道:“他是赛巴斯。上午是我派他出去办事。结果遇到小姐在那里画画。而且说的一口流利的英文。回來他便告知我了。说起來我与小姐的缘分还要感谢他的。”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说到这里。我还要向小姐致歉。”
夏空诧异的问道:“致歉。为什么。”
约翰依旧是笑着说:“我的属下太不会办事。竟暗中观察小姐。给小姐造成了困扰。为显诚意我下午特地亲自去请小姐。还望小姐原谅我等的莽撞。”说完他竟带头向杨夏空鞠躬致歉。他身后的三位管家更是弯腰九十度。
夏空吓了一跳。她连忙说道:“沒关系的。你们不用放在心上的。你们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约翰冲她笑笑。他身后的赛巴斯躬身恭敬道:“杨小姐。我叫赛巴斯。我对上午为小姐带來的困扰致歉。”
杨夏空连忙傻笑两声说道:“沒关系的。你不用在意。”
闲话不多说。约翰引着夏空进入一间光线良好的房间。屋内的陈列是典型的西式风格。夏空那堪比相机快门的眼睛快速记下眼前的一切景象。方便回去后把这些难得见到的景致画下來。
约翰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想要的画面。夏空便已轻松在脑中勾勒出图画的整体结构。约翰的要求实在有点儿过于高。夏空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整幅画的构图。这之后还需要至少一晚的时间來完成全部的图画。因此夏空必须要留宿在这里。
原本为了工作也沒办法。但约翰一家对自己过分的热情让夏空不由得警觉心泛滥了起來。
约翰并不掩饰。直白的说:“希望杨小姐可以留在鄙宅。不仅仅是为了这幅画。等画完成后。也希望
您依旧可以留下。”
夏空哭笑不得。怎么这人这么希望别人來自己家白吃白喝。对方沒有绕弯子。她也就直白的问:“你留我有什么目的。”
约翰喜欢她的直白。笑道:“我希望在不久的将來。杨小姐可以帮我们的国家一个忙。这个忙只有杨小姐可以做到。”
“……”夏空无奈的摆摆手:“先不说我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厉害。就算有。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我会帮你。”
约翰笑道:“作为回报。我们也会为杨小姐提供您最想要的利益。比如为您提供随时出行的一切便利条件。”
杨夏空一笑置之。出门旅行以她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做到。她有绝对的自信。
约翰料到她的不为所动。又道:“若杨小姐肯留下。在未來的某一天。在下定会为小姐准备船队。送小姐归国。”
杨夏空沉默了。黑色的眼睛安静的看着约翰蓝色的眼眸。一丝动摇微微闪过。
约翰抓住机会。笑道:“我身为安如王朝的皇室。杨小姐应该相信我一定可以办到。而且。这对你。是最难得的机会。不是么。”
沒错。他说对了。
再怎么天然呆。再怎么沒心沒肺的冒险旅行。玩儿够了还是想回家的。居无定所的日子过久了也会累的。
回家。是对杨夏空最大的诱惑。
沉默片刻。夏空默默竖起三根手指。说:“约法三章。第一。你让我帮忙的事不能危害到我自己的利益;第二。不能危害到我的国家的利益;第三。我不杀人不放火不干坏事。”
约翰笑着点头道:“当然。”
夏空举起手掌道:“好。事成之后你必须履行承诺送我回家。击掌为誓。”
约翰同样举起手掌。与夏空拍了三下掌。道:“一言为定。我以兰卡斯特家族的名义发誓。必不会食言。”
约翰与夏空达成了协议。他满意地扭头看了眼跟在身边的赛巴斯。笑道:“杨小姐初來乍到。我见赛巴斯与你很有缘的样子。不如就让他作为你的向导。专司为杨小姐的管家。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夏空不作他想。觉得和赛巴斯确实有缘。就高兴的说道:“好啊。多谢约翰先生。麻烦赛巴斯先生了。”
赛巴斯低头恭敬道:“杨小姐客气了。能为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杨夏空性格本就不拘小节。又成日和蓝磬混在一起。自然任意率性。此时看赛巴斯与自己年纪差不了几岁。也就容易聊在一起。
见二人有说有笑。约翰点头满意的笑笑。随即他看向一旁的巴里。轻声问道:“房间准备出來沒。”
老管家巴里推了推眼镜。一双眼睛笑的眯成一条弯弯的缝。他轻声又不失恭敬的说道:“都已经按照老爷的吩咐准备妥当。就在少爷房间的旁边。”
约翰嘴角轻扯。满意点头。随后对正在说笑的夏空说道:“杨小姐。我已为你准备了客房。敝宅简陋。还望你不要嫌弃。”
杨夏空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哪里的话。”
约翰朗声笑了下说道:“那么就让赛巴斯带你去房间看看。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失陪了。杨小姐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跟赛巴斯提出來。”
杨夏空点头道谢。跟在赛巴斯身后走上楼梯。
约翰转身向走廊尽头走去。巴里和比其尔在他身后跟着。待走出一定距离后。巴里才开口问道:“老爷。那位杨小姐真的可以帮到我们么。”
约翰一直和蔼可亲的面容稍稍收敛。双眼透出精明的光。面容有些疲惫。他轻声说道:“她是难得的人选对么。东土与我国从未有过來往。她居然能出现在这里。这难道不是上帝的恩赐么。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握住这得來不易的机会。”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嗓音已经多了份自信:“刚才你沒有看到么。她那手画可确实不简单。这无疑是一个瑰宝。以此项特长进入东土的王室应该不是难事。”
巴里点头应道:“老爷说的是。”
三人走到走廊尽头。一扇红色的大门挡在面前。约翰伸手推开。迈步走了进去。丢下一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赌上一赌。这延续几十年的战争。我们势必要为它画上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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