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红尘 《谢红尘之创作背景》四（残缺新年）

一趟又一趟地来回走着，不，那绝不是一般地走着，应是急疯了似地跑着，你完全看不清你移动的步伐，你完全不知道现在是几时了，你完全不知转了个弯又会有什么危险；你完全不知在匆忙间身体在受着非一般地折磨，你完全不了解他是那么地费神与痛苦却又如此地开心，你完全不知、、、、、、。非山里勤者，无体觉！

啊，嫂子，吃饭了吗？吃过了！寒风跟冰雪的妈妈总是很尴尬地对着话，总是找不到一个很合适的话题，可不说又不行，说又害怕自己说漏嘴，怕她猜出了自己的那份奢侈的想法。

寒风在前面走，他不敢回头看冰雪的妈妈，他总是在计算着冰雪妈妈移动的脚步，因他要刚好迎合着她的速度向前迈进。

还是冰雪的妈妈说话了，她叹了口气道：寒风啊，你得努力地赚钱，有了钱后再娶个好的老婆过日子。

寒风心里顿地一惊，他努力地控制自己，好让自己不要被眼前这个心中未来的丈母娘给算死了，他精神有些支撑不住地向旁边逮了根青草握在手里转着，转得手心里全是汗。

啊，是的，寒风好想对冰雪的母亲说～他想娶的就是她的女儿，可他没说，他也不敢说，就当时的家境，就当时自己的状态，别人拼死了也不会答应他那卑戝的要求。

就这么地走着走着，让凉爽的风冲淡了话题，彼此心中的想法只有天知地知大山知，也许你用尽全部的力量去猜测都未必是对的，在没有经济保障的状态下，谁都不敢拿亏本的因素去做赌注。

就这样各为各的事慢慢地走分散了。虽来来去去都还不断地碰头，在忙碌中的相遇最多也便是以表情地打打招呼，有时甚至是埋头而过，就那么地隐藏着自己心里的想法无于释放地憋着、活着。

天又黑了，不知当年的那首《渴望》里的“万家灯火”是唱的小村庄还是表述城里的景象？

反正此刻真美，如果再悠悠地依在寂静的大山再听一遍儿时熟悉地歌。那就更美了！

寒风抱着吉它又向那残疾的军哥小红家奔去了，那军哥披着大衣每天就等着寒风的到来，他说那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大家可以在一起聊一下理想，聊一下年轻时的感想，聊一下未来“不可能”实现的理想、、、、、、。

小红坐在火坑旁边不能动弹，火坑上吊着的顶罐是给他煎熬的草药水，他的父、母亲整日就为他的事操劳着。

看到寒风的到来，两老也格外显得客气。有时也竟把寒风当做自家的亲人了。

想想小时他家还是自家的仇敌时，寒风感受到了一个人在无助困难时表露出来的善良本性，心想两老此刻是领悟到了人活着的真谛，不是横行霸道就能为此相对一生的，有时终究是会改变一些恶习的性格，有时终究是会让你觉得活着还应该多做点好事以积后福。

总之有领悟就好，至少这一刻他们心里在忏悔、在痛苦着，那就把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抛开吧！

尽管寒风的父亲极力地反对着寒风跟他家的来往。但大势所趋，前辈人已不能左右年轻一代的思想及行事了。

小红翻开记忆。首首地弹着曾有感的曲子，寒风就一遍遍地跟着他哼着、、、、、、。

《青春》《吉尔拉》《灰姑娘》《西班牙斗牛士》、、、、、、每首曲子停下来时，他都会讲下他当兵时的故事、、、、、、，再到他后来长瘤至残疾、、、、、、。

他们没有哀伤，只是在寒冷的冬夜里他们更显勇敢了，更坚定了他们的理想。那种死拼执着地追求。

仿佛无数个夜他们都谈着此类相同的事，他们都看不惯这个社会，看不起当今的乐坛，因他们总觉得那个至尊无上的位置就该是他们“站”着，而不是被一些因素给“占”着。

咆哮吧！那样会好受一点。就让声音振撼大地，就让声音摇动整座大山，没办法，痛苦的人们憋得太久了，就要这样地释放、、、、、、，残疾的军哥站在寒风旁边冷冷地望着前方淡淡地说道。

把酒言欢，大口吃肉，喝大碗酒是西部山里人特有的象征，那夜残疾军哥的父亲从山上追回了一只兔子，特意叫寒风下去打“牙祭”。

寒风有感盛情难却，那夜大醉太晚而归让寒风的父亲很是生气，他对寒风教训诉说着某人的死就是因被别人灌醉，还训着寒风忘了他们先辈人的仇恨。

说自己家又不是没吃的，成日的向别人家跑，村里又没人向自己家跑，你让别人怎么想，是不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

那夜的寒风沉默着，他理解着父亲心里的感受，毕竟不是一代人，成长的经历不同给彼此带来了交流障碍，偶尔那冲动外出不归的想法也因此而取消。

第二天一早起来定会好的，父子的关系依然会是那么地亲密。

快过年了，家家都要杀头猪做过年礼，寒风家好几年都没有过那样的习俗了，只因家里人长时间外出已没有了那种温暖的习惯，要不是今日家里人离去，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家探一探？

心中那不成不归的想法，让寒风失去了太多，从母亲的失踪到弟弟的离去，他的精神仿佛到了崩溃的边沿。

寒风好想去看一下那杀猪过瘾的场面，回忆儿时追着杀猪匠要一颗“猪八戒”。

那天寒风又去残疾军哥家了，他是偷着父亲去的，不敢让父亲知道自己“没出息”的真相，要是让父亲知道，他肯定又会说村里人都在笑话你“嘴馋”等等。

不管别人怎想，自己早就习惯了自行其事。

寒风和村里的汉子一起抬着300多斤的肥猪，走着路虽有些打晃，但却被大家叫好道：如此小的个子却能扛得起如此沉的东西。真是有本事啊，可以取媳妇了！

那屠夫和寒风开着玩笑，不管别人怎么说，夸自己总是件好事，他红着脸微笑着，收获着自己应得的喜悦。

在破猪肚的过程中。寒风被不小心的学徒屠夫他儿子给割了一刀，寒风握着手痛苦着，屠夫他儿子却说幸好是在划肝用力过小，要是在划肉时割一下的话，你的手、、、、、、。

寒风哭了，他说自己至少两个月都不能弹吉他了。然后全部又都取笑他道：何来如此严重？

寒风被残疾军哥的父亲拉到剥猪的水锅里烫，他关心地说：这样的水烫了不会感染，在冬天也不会被霜打。

过年了，由于寒风家没有电视。他又跑到残疾军哥家观看春节晚会，那天团圆饭都没有跟家人吃。

和残疾军哥一起评着节目的种种，各自在心中谋算着想法，好想自己有一日能攀上此舞台。

那残疾军哥一直在骂着什么臭节目，要是老子乱整个节目上去都比他强多了，寒风无奈地在旁边点点头示意着。直到老赵出来，他才收住了口。

那夜不只是城里人未眠，山里人亦如此。寒风在凌晨回家放完鞭炮后，他突发奇想地拿出父亲年轻时使用的号。他立誓要把国歌吹一遍才肯罢休地睡去。

也许是多年没“练功”了吧，怎么吹都没法上**部分，甚至有老一辈的能手出来给他指点，也无济于事。

他仰着天望着星星咆哮着叫老天赐给他力量，这让他想起了不知在何方受苦的母亲，让他想起了被埋藏在土地里的弟弟。

他于是便悲痛地大叫道：你们都在哪里？还好吗？他哭了！在这样一个欢快的年夜他却如此地痛苦不已。

也许是痛苦的激发吧。在凌晨3点，他终是忍住劲把国歌给吹了上去，村里的某个角落响起了阵阵掌声。

那是冰雪吗？不，那是有同感活着痛苦村里睡不着的人们，他们急需要一个悲愤而怒的代表。那夜寒风是村里的英雄，是村里向老天要公平的平民代表。

为什么有人会如此之快乐却不满足？为什么有人却如此地痛苦不堪却反复地不能自拨？真的是心境的问题？还有谁能抛开所有畅快地活着？

看着家人的分离无助，就连过着最贫穷的日子都不能让你顺心地活着，难道真的是善良的人们不够狠？或许是吧！

始终都不见冰雪，寒风有些急了，大年初一那天寒风过得并不开心，在热闹的村庄他显得很孤独，他在成堆的人群中寻找着心中的至爱，可没有，他失望了，如此近的距离却满足不了心中所想。

有人看到寒风，叫他为村里的人唱一首歌，他却没心情，一年的开始，却把时间给睡了。

只因睡着了就会失去知觉，失去知觉了就不会那样地痛苦，他的身体，他的心再也受不了那样地折磨了。

大年初二，各自都要去拜年，寒风猜到冰雪会到她外婆家，于是也顺便赶在与此相近的亲戚家。

果然在路上遇见了冰雪，被“冷藏”后的她显得更美了，好像她又长高了，自己在她面前只像个小的孩子，不能再多看她一眼，多了是奢侈，于是就在短暂的停留和在冰霜的催赶下，他们就此又分开了。

寒风过了年又要外出了，而冰柔还得呆在家里读书，注定了是要分开，又何必多此一想？

寒风没有回头，记忆中的乡村，苍老的父亲，还有那新来跟着父亲受苦的阿姨，令他想念清纯的冰雪就此别了，他把泪水涌进肚里，再一次踏上了浙江的大地。

他相信这块地会给他带来什么，他相信这是一块有悲有喜的土地，虽然还没有值得喜的事令寒风感动，但他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他，他坚信，在跌倒的地方爬起，在失去的地方找回那才是最有意义，最宝贵的。

又在经历了两年痛苦的洗礼之后，好运总算是眷顾了他，或许是老天被他感动，又或许是生命的轮回，一件只能在小说曲折的故事里才发生的事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那天，寒风正在帮一女同事搬家，家里突然打来电话告诉他～说他失踪的妈妈找到了。

寒风好想抱着眼前的两位女人痛哭一场，可他却又转身跪在了地上大叫着：老天，你终于是开眼了，感谢！感叹完眼泪顿地涌出。

旁边的两位女孩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地惊望着寒风不知所措。

第二天，寒风得到单位的许可，即时地辞了工，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寒风每次地回家总是有令他痛苦的事降临，可这次不一样，这让他第一次有了回家的幸福感。

这么多年了，虽自己没有赚取什么，他却被老天感动得无地自容，坐在列车里体会着那段令他心悦的旅程。

寒风看着外面美丽的风景，仿佛那一切都是为自己而准备的，尽管眼前的事物以前都存在，但他都有感这一切都是新的诞生，仿佛它们以前也都有过痛的折磨，直到今天才有了新的重生；直到今天才遇到了了解它们的人，真是患难的兄弟情谊深！

就这么地看着它们向自己挥手恋恋不舍地飞驰而过，就连彼此的相视的时间都是那么地短暂渺茫，真是恨不得停下来和它们一起相诉那曾经的时光，可无奈这一刻他变得那么地自私，为了自己的快乐居然顾不上它们的痛楚了。

不是他顾不及太多的事，而是他那久别了的妈妈在向他召唤，如果它们真的懂得他，如果它们觉得成全他的快乐也是它们的快乐，那这一刻它们应该了解他才对。

直到风起枝摇，流水潺潺，碧空万里，寒风才知道这一刻它们是了解自己的。

到达重庆的那一刻，心情也自然比以前轻松，第一次有了归家的感觉，从来都未有过的召唤。

回到母亲的怀抱那是多么地舒心，张开怀抱想去拥有整个世界却显得那么地无力，这就是幸福的感觉，温馨得让你没了冲劲的脾气。

如果还是曾经痛苦的自己，也许没有想过甚多，也许想了就去做了，可现在，敢想却不敢做了，那是怕稍一使劲，那幸福的东西就给挣脱了。

从市里转回县城还需要一段路程，这段路程是最让人心里产生冲动的，记得以前回家的种种想法，到后来如何地去做了，这一刻想到有些稚嫩，可这一刻他不用去多想了。

就那么安稳地躺着到家便可以了，时而地欣赏着外面的风景，看一切天然地存在，没有因谁而改变，许多次的经过，它们都演绎着自己精彩的人生。

看透了都市的繁华色景，却更显得喜欢乡村的朴实景象，翻了一下身，车又转了几痤山，看着一痤痤青山都虚脱在自己的身后，不知哪日再经此地，要是从此都不再见了，他们应该做如何的告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