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楼早早的便整理的干干净净,从日落西山便不允许客人再进。
今晚来的客人都是洪城的一方大佬,掌柜的不希望有人打扰,如果有可能他想多巴结巴结这些台面上的人物,虽然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至少也不是什么坏事。
待到月上枝头,一众人等才姗姗来迟。
最后来的是县尊,县尊性李上道下远,只见他年约四十长相甚为富态,此时身着一身员外长袍不过两只眼睛很是有神,刚进门后朝包间里扫了一周后这才落在了杨铭身上。
“见过恩师!”杨铭赶忙上前行礼。
他乃是今科县试上榜的考生,前两天也正式的拜了座师,李县令是主考杨铭正好称之为恩师。
“学生见过县尊!”
.....
众人纷纷上前见礼。
“都起身说话吧!”李道远伸出双手朝前微微轻扶。
“谢恩师!”
“谢县尊!”
待都落座后,如意楼的小二立马就开始上菜,麻利的抱着菜名,就如在老北京一般听着是一股子韵味。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个煤炉子,上面躺着一个茶壶,微微有些大,茶水被烧开了腾腾的热气夹杂着阵阵茶香让人心旷神怡。
“恩师,各位大人!”杨铭缓缓起身,道:“如今菜都上齐了,学生就先给各位满上一杯茶水解解渴如何?”
不待众人开口,杨铭便从煤炉上提起了茶壶,从县尊开始每个人都满了茶水。
“你借张家的名头把我们叫来不会就是为了喝杯茶水吧?”李道远笑道:“还是说正事吧!”
县尊一开口,众人也都聚精会神起来,他们也想听听这杨铭要说些什么。
杨铭笑了笑,指着前面的煤炉内镗道:“里面燃烧的便是煤球,七分煤三分土以模具压制而成!”
众人点头。
杨铭继续道:“瞧!这煤炉肚子下面便是火门,它的作用有两个,一是除渣,二是调节火力的大小!”
说着杨铭便将火门上面的盖子拿出来顺手递给了一旁的一名官吏看了后依次传下去。
这火门的盖子有一个圆孔,外面有一个隔离罩子可以转动,随着转动可以从圆孔变成半圆、更小或者关闭。
“有了这个开关,平时可以将茶壶放在上面,只要不把开关关死,里面的煤球就可以一直燃烧,虽然燃的小足可以保证一天下来随时都有热水!
等到需要做饭的时候,再把开关取出或者开打便能做菜、做饭!”杨铭看着众人一脸唏嘘的目光接着道:“所以这个事物其实就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当然推动之人当为万民景仰,正所谓吃苦在先而享受在后。
如果只是吃苦推广,即便是圣人也无法讲学,大家看这煤球、煤炉以及这铁质的茶壶都可以形成一个产业链,我大明如此多的人口那么多的州县我想咱们洪城做再多都不够用,诸位大人、长辈,你们认为呢?”
“杨公子,这条路子是你想出来的,某先前多有得罪!”旁边一位乡绅抱拳说道。
“好!”李道远大叫了一声好,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刘翁能如此诚恳也算是一段佳话!”
他又笑着对杨铭问道:“正如你所说这是个利国利民的大事,你想让本官上书朝廷?”
李道远也看出来了,杨铭所言非虚,如此使用煤炭就是一个革命,以往一到冬天特别是京城以及两两广首善之地,城的烟草尘灰只要风一起便吹的到处都是这煤炉一出谁还愿意用那柴火?
且不说这干净不干净,一石有烟煤从山西拉到洪城也不过就是二文钱左右,加上三成土不知道能做多少个煤球!
这笔帐谁都会算,一日之家一天估计五、六个煤球便已经足够,三个煤球赚取一文钱,可是只要这煤炉普及,那么一个城一天需要消耗多少煤球?一个州府呢?一个省呢?这已经不是在坐这些人能吃的下的了。
钱这东西,几百两,几千两也许还有人敢伸手,可是银子若是到了十万、百万那就是刀!
谁要敢伸手,就得把脑袋留下!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知道,重利必须交给京城那位,至于其他方面,即使是做炉子又或者说是做那火门的开关都不简单。
杨铭道:“可以说出现了煤球和这煤炉,我大明国库又添了一个进项,诸位大人举荐有功自然是可喜可贺!学生方才说了,吃苦在先,可是要想马儿跑也得给它吃上草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重头戏来了!
毕竟是关系到自身利益的东西没有人不紧张,杨铭说的话非常在理,如今已经没有人能阻止煤炭的使用,他们能顺风占了一大笔功劳如果能再有一些收益都会很开心。
这个行当可不是其他行当,衣食住行必然是千秋万代的好事,只要占了一个小小的份子子孙三代都不用发愁了。
“其实之所以有烟煤容易中炭毒不过是因为无法将烟气排出!”杨铭接着道:“普通农家又或者是城中居民宅地本就矮小,这炭火一起便传出炭气,不便于流通!”
这时候张文娟吩咐下人抬了两个圆柱形中空的柱子进来。
“诸位请看,这便是烟囱!将这烟囱接与房顶只上,一经烧火这炭气便可以随着这烟囱排出房屋,如是即使是在家里也不需要担心因为用了这有烟煤做的煤球而中炭毒!”他朝着抬着烟囱过来的一名下人问道:“这样的烟囱造价几何?若是一户人安置成功需要多少银钱?”
那下人立刻答道:“回杨公子!这烟囱乃是烧制砖瓦的窑炉烧制,用的都是不值钱的泥土,加上烧火人工一根三尺长的烟囱作价三十文,若一户只用估计得有七八根才够!”
“七八根?那便是两百四十文,只要两百四十文钱便可以让室内温暖如春,我想城中的平民百姓都愿意花这两百四十文了吧?”
“杨公子,这煤炉、烟囱诸多的行当,我等?”
说话的是礼房的主官,说起来也算是杨铭的房师,他代表的便是官员,正如杨铭所说的那样。千里为官只为财,在座这么多人只有他比较合适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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