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一听,立刻精神起来,拨开原本挡在二人面前的凭几,爬到许诺身前,双手撑着身子,仰着头道:“我同你一起。”
她今日脑袋不灵光了一整日,此刻却瞬间明白了许诺的意思。
许诺摇头,笑得神秘,说:“你在这里盯着佳仁县主,我去府衙探个究竟。”
话毕翘了翘眉,递给胡灵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手也伸在胡灵面前像是在等胡灵给她什么。
胡灵将头偏过去,撅着嘴道:“问我要什么啊,我可没有。”
许诺原本就面带微笑,此刻眼中笑意更深,问:“真的没有?”
“我一个深宅后院的小娘子,平日出来赏花,顶多带些漂亮的手帕,怎么可能会带夜行衣那种东西。”胡灵一板一眼地回答,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肯与许诺对视。
许诺知道胡灵有出门随身带夜行衣的习惯,此刻也不多问,直接将胡灵的包袱从衣箱中拿了出来。
胡灵见许诺取了她的夜行衣,猛地站起身,眼急道:“许六娘!我就带了这么一件衣裳,你穿了,我穿什么?”
她今日听了一整日的推理断案,实在闷得厉害,如今有了出去的机会,许诺竟然要抢了她的夜行衣!
“胡灵,人命关天,由不得你我胡闹。”许诺将夜行衣挂在臂弯中,认真说道。
“可,可你武功不如我,人命关天,你一个人去,反倒是救不了她。”胡灵不死心,说着话给吕九娘使眼色。让她帮自己说句好话。
吕九娘明白胡灵的意思,开口却道:“只有一件衣裳,你二人武功又是不相上下,六娘更明白今日的情形,无论发生什么,她更有办法处理。”言下之意便是劝胡灵不要任性,乖乖留下。
最终。许诺穿了夜行衣。从后窗跳出,向西京府衙而去。
许诺走了没多久,春棠端着茶具进屋。环视一圈没有看到许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矮身行礼,问道:“两位娘子,敢问我家娘子去了何处。刚才也不见她出去。”娘子虽然身怀武功,可到底是个女子。她还是看紧些的好。
胡灵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气呼呼地说:“你家娘子跑去府衙救人了,丢了我在这里无聊。”
春棠一听。忽地直起身来,紧张道:“三娘子怎不与我家娘子同去?她一人,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也无人照应!”
七月闻声赶来,听到春棠的话。也紧张地攥起手,扭头就要出去。
若真有人要去夺了吴娘子那个婢女的性命,那么定是个高手,许诺若与那人迎面相遇,保不了能全身而退。
吕九娘闻言,颤声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六娘……”
许诺从宋宅出来时天边还有些许红霞,待到了西京府衙,天色已全黑。”
肖远拿着折扇,风轻云淡道:“我肖某人从不错过美景和美人,所以就来了。”
他刚才看到许诺和黑衣人相敌,力量处于劣势时当真是捏了一把汗,后来看到她脚动了一下,瞬间明白她要做什么,急忙将折扇扔出去,砸晕了黑衣人。
他可不想陌生男人的那东西脏了她的脚。
许诺翻了个白眼,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簪子,撬开门锁,向角落的婢女走去。
肖远紧随其后。
婢女抱着膝缩在角落,头埋在膝间,瞧着十分可怜的样子,许诺蹲在她身前,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片刻后不见婢女反应,许诺心有疑惑,碰了一下婢女的手。
婢女随着她的碰触向下倒去。
许诺伸手将婢女接住,却发现她早已昏迷。
急忙将婢女放平,弯腰听她心脏的跳动,又探她的鼻息。
还有气!
许诺疑惑中,想起刚进牢房时看到黑衣人给婢女扔了什么东西,于是摸婢女的衣袖,想看是否有什么东西,却发现婢女一只手紧紧攥着。
她费了些力气才将婢女的手打开,将其内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空着的锦囊!
肖远蹲下身,将锦囊拿起,放在鼻前闻了闻,皱眉说出结论:“她自服了毒药。”
许诺一听,心中一滞,这个婢女是唯一能证明吴娘子的死和佳仁县主有关的线索,她若死了,佳仁县主岂不是能为所欲为地诬陷许倩了?
她无奈道:“还是晚了一步,她的手已经开始僵硬,血液流动已经变慢了,恐怕……”
恐怕马上要死了。
想到此处,她的心不由发冷,佳仁县主真是毒蝎心肠。
肖远看着许诺,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从容道:“有我在,她不会死。”说话的同时在婢女颈部和胸前点了两个穴位。
婢女幽幽转醒,困难地睁开眼,便看到一脸焦急的许诺。
她之前随着吴娘子去过许府,认得许诺,便说:“六娘子,求你放过我。”
许诺见婢女醒来,十分惊喜,看了眼肖远,想要对他说什么,却听他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先问话吧。”
许诺点点头,凝视着婢女的双眼,直入主题道:“你和佳仁县主怎么联系的,为什么要害你家娘子。”
婢女一听,眼神瞬间变了,目光中是直入眼底的恐惧。
这件事做得极为隐蔽,官府还未查出,许六娘子怎么会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