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十分失望,原来传说中三头六臂的祝先生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怎么能是这个样子的呢?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嘛。
宇文初察觉到她的失望之意,低声问道:“怎么了?”
明珠轻声道:“他怎么能是这样子的呢?莲生不是说他长得年轻又好看,精通乐理,声音也十分动听吗?结果居然是这么个面目普通的糟老头儿!”
祝问寒是个糟老头儿?原来她是来看美男的,宇文初看明珠一眼,眼神相当不善:“很失望吗?”
当然失望了!明珠毫不掩饰地解释给他听:“好比你总听人说某某会做天底下最好吃的菜,你做了很多准备,等了很久才得到机会可以品尝他做的菜,结果他给了你一碗猪食,你会怎么想啊?失望都算是轻巧的。”
“我不会怎么想。他又不是我什么人,长得好看不好看和我有什么关系?”也不是你什么人,长得再好看也和你没有关系!宇文初的心情很有点不好,当即打发明珠:“既然觉得不好看,你就先回去吧。”
正在此时,一直坐着不动的祝问寒突然有了动静,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有人在偷窥他,他抬起眼朝这边看过来,微微一笑,只是片刻功夫,整个人就变了。双目有神,气质温雅,意态风流,说不出的……勾人。
哪怕就是隔着一道墙,明知他看不见自己,明珠还是莫名生出一种感觉来,祝问寒在专注且温柔,充满爱意和魅惑地看着她!真是勾人心魄啊!明珠心脏狂跳,傻傻地按了心口一下。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莲生会给祝问寒这么高的评价了,真的是见之难忘。
怎么会有男人长成这种样子呢?头一眼看着还很普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完全变了个模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吗?明珠晃晃头,不甘心地再凑上去看,一定是她刚才看错了!哪有这样奇怪的人?
宇文初在一旁冷眼旁观,一颗心都泡在了万年的老陈醋缸子里,酸得没法儿形容了。
明珠尚且不觉,推开他将眼睛凑到他这边的洞口去看祝问寒,也许换个方向看,祝问寒就不是刚才那个样子了。刚才一定是她的错觉!
祝问寒慵懒地看了过来,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像是十分专注,还是那种感觉!明珠往后退了一步,十分兴奋地和宇文初说道:“居然真的有这种人!我果然没看错!的的确确是很独特的美男子!收放自如啊!收敛光华就是一个丢到人堆里去找不出来的普通人,放开去,就是天底下少见的美男子!道是狐狸精也不为过。难怪会神出鬼没,纵横多年呢!殿下快让他说两句话,我听听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听!”
宇文初面沉如水,心里的鬼火蹿起三丈高。还狐狸精,美男子呢!她从来没有这样夸过他!就算是夸他,也是一脸谄媚相,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讨好他才阿谀奉承的,很有目的性。只有这样不经意间说出来的才是真心话,难怪从前总是对他视而不见呢,他真的长得这么普通不入她的眼?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要不,你亲自审审他?”
“审什么啊,我哪有那个本事?我旁观就好。”明珠催促宇文初,“殿下快审他。”
敬松默默地低下头去,王妃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吧?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好了,干嘛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殿下已经要气疯了,你还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听听祝问寒的好声音?
孟先生心里想的都是要紧的大事,当然不会过多的关注这种男女之间的小事。见明珠这样夸赞祝问寒,忍不住也好奇地凑到孔洞上去看,然后诚心诚意地附和明珠的话:“祝问寒的确是个人物。他很敏锐,知道我们在这里偷窥他。殿下,此人是个极为难得的人才,就这样杀了太可惜了,倘若能够招降,就尽量招降吧?殿下若能得到此人,可谓是如虎添翼。”
宇文初云淡风轻地一笑,露出一排雪白整齐、闪着寒光的白牙:“先生所言极是。只是祝问寒这样的人心气极高,难免桀骜不驯,轻易不会屈服。”半垂了睫毛,微抬着下巴,斜斜看向敬松:“敬松,先打一顿杀威棒,给之前被他祸害了的儿郎们出口恶气!”
先打一顿杀威棒……敬松真心想给小心眼的殿下跪了,英王殿下您真的是一心为公,不是因为嫉妒吗?
宇文初语气不善:“你有其他想法?”
“没有。属下这就去办。”敬松觉得祝问寒运气不大好,估计非死不可了。
“杀威棒啊?”明珠看向宇文初:“就不能先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吗?”
宇文初咬着后槽牙,云淡风轻地道:“你急什么?他疼了,自然会叫,你想听多久都可以听。”
那一样吗?谁被打了惨叫出来都不会太好听吧。明珠看看宇文初,突地抿嘴笑了。她又不傻,这男人发酸喝干醋了,真是的,吃个醋也这样装,就不累吗?她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招呼魏天德给她泡茶:“那我就等着听,敬松你别打坏了他的脸啊。这么能变的脸打坏了可惜。”
敬松好同情祝问寒,这回殿下铁定要让人专打祝问寒的脸了,一定会打到祝问寒的亲娘都认不出他来的。
魏天德屁颠屁颠跑去泡茶,却被宇文初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瞪得他十分之心虚,小媳妇似地拧着衣角道:“王妃,没有热水了呢。这里也没有好茶。”
她不就是夸赞了一下祝问寒吗?就连茶水都喝不上了。明珠叹口气,将手撑着下颌,若无其事地道:“祝问寒这样厉害的人,居然也落到我们殿下手里了,说起来还是差了我们殿下一大截啊。”
宇文初面无表情,假装没听见。当着下属的面,难听话他就不说了,给她留个面子。
明珠才不管他气不气呢,凑过去小声道:“我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