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hūn城内,叛军司令部。
吉兴急冲冲的来到了司令部,进门就问:“熙兄,这么急找我来何事?”
坐在椅子上的熙洽紧忙起身,同时拿起桌子上的一纸书信,道:“培之兄,你快看看。”
吉兴接过信纸,疑惑的看着熙洽问道:“这是什么?”
“dú lì第28旅旅长丁超派人给我送来的书信。”熙洽答道。
“丁超?”吉兴将信将疑的打开信纸。
“吉兄怎么看?”熙洽见他看完问道。
“可信度不高,如果是个圈套呢?”吉兴担忧道。
“吉兴担心的不无道理,如今大雨倾盆,道路泥泞不堪,丁超和李杜等辈见强攻不下,特出此计引诱我军出城也不是没有可能。”熙洽点头道:“依我看,咱们还是按兵不动坚守为上,反正本庄繁已经回电,关东军主力已经朝沈阳开进,不rì即将兵临沈阳城下。”
老jiān巨猾的吉兴沉吟了会,忽然道:“熙兄,丁超在书信上不是萨布力的骑兵团会被调往沈阳,约定凌晨两点便率dú lì第28旅向李杜、邢占清旅发起进攻吗?”
“对,你的意思是?”熙洽问道。
“加派侦察兵,严密监视城外各旅的动静,如果丁超真的率部攻击李、邢二旅,我们可以推迟半个小时出击,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在出城攻击,坐收渔利!”吉兴眸子中闪烁着一丝yīn狠道。
熙洽陷入了犹豫之中。
“熙兄,如果萨布力的骑兵团真的调走,我军可以出击一试,只要赢得此战,我们就能真正控制整个吉林省,到时,我们也就多了一些与rì本人谈判的底气和本钱,复兴我大清指rì可待矣!”
说着吉兴嘴角涌现出一抹jiān笑道:“熙兄,我们还可以让李桂林率他的dú lì第23旅打头阵嘛。”
熙洽闻言眼前一亮,当即拍桌决定:“吉兄,就这么办了!”
………………
同时,长hūn城内的dú lì第23旅旅部内。
李桂林找来了好友炮兵dú lì第10团团长穆纯昌。
”馨山兄急着找我有什么事?”穆纯昌见面就问。
李桂林拿出了张少帅发给自己的密电,对穆纯昌道:“穆兄,我等皆受大帅,少帅厚恩,如今少帅有令,我们也应该坚决遵守,以坚守长hūn为己任,等候少帅回吉才是,你说是不是?”
穆纯昌看完密电,沉吟了片刻,刚想说话,这时,李桂林的副官忽然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李桂林对于副官的突然闯入格外不满,语气不悦的质问道。
“旅座,熙参座派人前来请你和穆去司令部开会。”副官顾不得解释,连忙道。
“哦?”李桂林与穆纯昌对视一眼,
开口问道:“穆兄,我们去还是不去?”
穆纯昌想了想道:“去,少帅密电上的意思,是让我们虚与委蛇,坚守长hūn,牢牢把长hūn的控制权攥在手中,并不是让我们现在就与吉、熙二人翻脸。”
李桂林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如果自己现在与吉兴和熙洽翻脸,不说谁胜谁负,那长hūn肯定就守不住了。
考虑一番,李桂林与穆纯昌离开了自己的旅部,带着一个jǐng卫排朝直奔司令部而去。
…………………………
城外,dú lì第24旅旅部。
“萨兄,沈阳危急,你先率骑兵驰援,李某和邢兄不rì即到!”李杜十分郑重的拍着萨布力的肩膀道。
“请李长官放心,萨布力必不辱使命!”萨布力欣然挺身领命。
“一路小心!”李杜啪地敬礼道。
“告辞!”萨布力回敬一礼,挎着马刀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
傍晚时分,暴雨还在继续,沈阳城外南运河三团二营1连阵地。
东北讲武堂第11期学员的刘振虎如今已经成了守备旅三团二营一连的上尉连长。
进讲武堂学习前,刘振虎就是dú lì第23旅的一名少尉排长,经过大半年的讲武堂深造后,如今担任一个上尉连长,完全不在话下。
今天刘振虎的1连来了一个比较特殊的新兵。
“刘连长,他是旅座的亲弟弟,燕京出身,我把他安排在你1连,你要给我照顾好喽。”刘振虎上下打量着背着行囊前来报道的张兴华,耳畔不禁响起团长王义财临走前的嘱咐。
张兴华见刘振虎不住打量自己,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板,以最好的jīng神面貌接受着刘振虎的检阅。
“你叫张兴华?燕京出身?”刘振虎打量了一番后,开口问道。
“是的。”张兴华不卑不亢的回答。
“行了,从现在起你留在连部当我的勤务兵吧。”刘振虎道。
不料张兴华却挺身反对道:“长官,请把我派到一线步兵班去,我想当一名战斗士兵!”
“嗯?”刘振虎闻言暗暗称奇,再度打量了一番张兴华,想起王义财的嘱咐,最终摇头道:“不行,各步兵排都已经满员了,我就缺一名勤务兵。”
“我不要军饷,连长可以把我随意编入那个排都行。”张兴华坚持道。
“咦?”张兴华的表现大大超乎了刘振虎的预料,在他看来,旅座的亲弟弟,燕京大学出身的人才,来到他的1连也就是锻炼锻炼,镀镀金,要不了多久肯定得被调走高升,当个什么参谋之类的。
这一点,不光刘振虎这么想,连作为张兴汉把兄弟的王义财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才提前给刘振虎提了个醒,嘱咐他格外关照。
“张兴华,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去一线战斗单位吗?”刘振虎有些好奇的问道。
“为了杀鬼子,保家卫国!”张兴华毫不做作的大义凛然答道。
“一线战斗班很危险,随时都可能流血牺牲,你不怕吗?”刘振虎点了点头再度问道。
“值此国难当头,民族存亡之秋,兴华早已经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如能为国牺牲,兴华之幸也,何惧之有?!”张兴华义正言辞道。
“说得好。”刘振虎闻言不禁点头称赞,当即起身意味深长的对张兴华道:“兄弟,我实话告诉你吧,战事一开,包括我这个连长在内都得亲至一线参战,所以作为我的勤务兵,你不用担心没有机会上战场,希望等你上了战场,不要被隆隆炮声吓怂了胆就行。”
“请连长放心,张家男儿决无一个孬种。”张兴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行,放下你的行李跟我去巡视战壕吧。”刘振虎拿起挂在一批的钢盔,吩咐道。
“是!”张兴华当即放下了自己的行囊,紧随刘振虎走出了连部。
此时交通壕内的积水已经快要没膝,刘振虎和张兴华刚走没两步,身上就被雨水彻底淋湿,脚下更是深陷淤泥之中。
张兴华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鞋里都灌满了冰冷的雨水与泥浆。
为了清理积水,此时1连大部分官兵都正在用铁锹,水缸子等物将战壕内的积水往战壕外泼洒。
更有甚者,因为没有铁锹等物,直接拿着自己的钢盔当水瓢用。
“连长,这雨下这么大,弟兄们怎么连个雨衣都没有?就不能先离开工事,到城内避避雨,等雨停了再来吗?”张兴华看着在暴雨中被淋的全身湿透的官兵们于心不忍的道。
刘振虎回头看了看张兴华,耐着xìng子解释道:“这就是我们当兵的应该做的,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怕它些许雨水吗?”
“可是,将士们这样淋雨是会生病的。”张兴华不明所以道。
“生病不一定会死,阵地丢了,不光我们得死,全城百姓都得跟着遭殃。”刘振虎说完继续大步朝前走去。
张兴华此时当然想不明白刘振虎的这番话,刚刚成为一名新兵的他也无法完全理解军令如山这句话的含义。
正想找刘振虎继续辩论,随从的一个卫兵拉住了他,低声解释道:“兄弟,你刚来啥都不懂,就别多问了,连长对你算是客气的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一通臭骂过来了。”
“为什么?官兵不是人人平等吗?而且我的建议是正确的啊?大家伙就这么淋着雨,迟早会生病的,生病了还怎么打仗?”张兴华不明所以的问道。
“官兵平等?”卫兵不以为然的晒然道:“长官就是长官,士兵就是士兵,要是都人人平等了,还怎么打仗?这里是军队,不是学校。”
“还有,你以为连长愿意看着全连百多名弟兄们在这淋雨受罪啊?还不是小鬼子就要打来了。而且旅座有令,全旅执勤官兵务必严阵以待,必须时刻坚守做好战斗准备,谁敢违令就地枪决!”
“旅座?就地枪决?”张兴华暗吃一惊。
……………………
沈阳城内,守备旅司令部。
苏涵韵手持电倩步走进作战室,向张兴汉啪地挺胸敬礼道:“旅座,dú lì第24旅急电。”
“哦?”张兴汉惊讶的接过电,打开看了看,当即击节道:“太好了,马上给李将军回电,就说我张兴汉代沈阳城全城父老谢谢他了。”
“是!”苏涵韵奉命转身而去,走了没两步,突然停步回身问道:“旅座,我能不能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张兴汉心情正好,肃手道。
“兴华他被编入那支部队去了?”苏涵韵问道。
“三团2营兴汉回答道。
“哦,谢谢。”苏涵韵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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