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徐庭瑶权衡再三,在sī人安危与军国大事上还是选择了后者。
“秦副官,给第4师,第25师发电,让他们立即停止南下,就地驻守安阳,邯郸。”徐庭瑶此言一出,在场的军官无不变sè。
姓秦的副官更是大惊失sè道:“军座,这样您的安危?!”
徐庭瑶没等他持续说下去,就抬手制止,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另外马上给南京蒋委员长发电,余率部驰援濮阳,不幸陷入敌军jiān计,兵败被围,为党国大计,为战役全局,卑职决意率部坚守到最后一兵一卒。
为避免濮阳之战再度上演,在敌情不明之前,切勿命令汤恩伯、关麟征所部驰援职部……!”
副官无奈,只得低头应道:“是。”遂即纷纷领命离去。
………………
安阳县城,关麟征与杜聿明率所部主力经过一夜的急行军,终于自衡水赶到了安阳。
与第2师一样,由于前线战事紧急,关麟征与杜聿明连安阳城都没有打算进,便带着部队绕城而过。
主力部队堪堪全部通过安阳县城,一名通讯兵就背着无线电台急匆匆的跑到了关麟征与杜聿明跟前。
向二人tǐng身敬礼道:“师座,副座,军座急电。”
杜聿明伸手接过电,匆匆看了一遍,脸sè顿时大变,一旁的关麟征见杜聿明如此,不禁疑huò的问道:“光亭兄,怎么了?”
杜聿明忽然抬头道:“黄杰的第2师在瓦岗镇一带遭遇伏击,全军覆没,黄杰生死不明,如今军部在汤yīn县城遭到东北军重兵包围,军座身边只有一个警卫营的兵力。”
“什么?”关麟征脸sè巨变,不敢置信的道:“怎么会这样?黄达云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军中宿将,怎么会如此轻易中了埋伏,还全军覆没了?这东北军的战力难道已经强大到了如此恐怖地步?”(黄达云,黄杰表字。)
“那军座在电中有什么吩咐,是不是让我们立即增援汤yīn县城?”关麟征很快问道。
杜聿明摇了摇头道:“没有,军座不但不让我们增援,反而命令我们立即停止前进,就地驻守安阳待命。”
说完杜聿明将手中的电递给了关麟征。
关麟征接过电看了一遍后,蔚然叹道:“军座果然深谋远虑啊,又能以大局为重,不计个人安危,实乃我等之楷模,我们决不能坐视他陷于危险当中,而置之不理啊。”
杜聿明点了点头赞同他的提议,关麟征继续道:“光亭兄,我认为我们应给马上通知汤恩伯,让他速速率部前来与我们会合,集中我们两个师的兵力一同南下驰援汤yīn县,这样就算不能击败东北军,但接应军座突围应给不成问题,你看如何?”
杜聿明沉吟了会,道:“师座,以汤恩伯的为人,恐怕不会同意冒险南下,而且这军座的电令肯定不止我们收到,他也必然收到了,到时候他完全可以以有军座电令为由,为自己开脱。”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视军座陷入困境而置之不理?”关麟征道。
“那倒不是,军座是一定要救的。”杜聿明道。
“可是,军座在电中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敌情不明,如果仅凭我们一个师的力量贸然南下,我担心很可能为敌所乘啊。”关麟征又有些担忧的道。
“所以,我们应该立即向委座发电,请他出面,有了委座的命令,汤恩伯就不敢不随我们行动了。”杜聿明一语道破道。
关麟征寻思一阵,点头道:“好,就按照光亭你说的办,通讯兵马上给我发电。”
………………
汤yīn县城外。
“总座,根据我军侦察机以及情报人员传回来的情报显示,敌人第25军已到安阳,第4师已到邯郸,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未急于南下增援,反而停止了前进,在上述二地原地待命了起来。”郭忠极其不解的道:“难道他们还没收到城内敌军的求援电令?”
张兴汉意味深长的道:“恐怕不是他们没收到徐庭瑶的求援电,而是徐庭瑶压根就没有求援。”
“嗯?”郭忠不解的道:“总座这是什么意思?徐庭瑶如今身陷重围,他的第2师已经被我们彻底打垮,按理说,他要想脱困,只有寄希望于汤恩伯与关麟征二部啊,没理由不让他们赶来增援啊。”
“因为徐庭瑶已经猜出了我们要围点打援,所以命令汤恩伯与关麟征放弃对自己的增援。”张兴汉若有所思的道。
“哦。”郭忠有些佩服的道:“这个徐庭瑶还真够大公无sī啊,难道他不怕死吗?”
“呵呵。”张兴汉晒然一笑道:“忠子,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死,只不过是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会迫使人无奈的选择死亡,这时候,生命就不太重要了。”
“总座,敌人不上钩,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命令2团立即进攻,活捉徐庭瑶?”郭忠问道。
“不着急,再等等。”张兴汉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汤恩伯的第4师与关麟征的第25师,这两个师不解决,张兴汉总感觉有种如鲠在喉的危机不适感。
万一mō清了自己这边的虚实,这两个师趁自己西进新乡与晋城之时,突然在后面横插一杠子,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所以如果有机会能将这两个师也吃掉,张兴汉是情愿浪费些时间在等等看的。
………………
许昌城,蒋委员长心系河北战局,与白崇禧自南京乘坐飞机,冒着被东北空军击落的危险迅速飞到了许昌。
事实上张兴汉根本不打算真的干掉蒋委员长,那样自己可就真的落实了挑起内战的战争罪人罪名了。
凭借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在正面的较量上迫使蒋委员长坐下来谈判,并最终下野,离开国民政府核心权力圈。
完全没有必要冒着有损自己威望的风险去出奇兵干掉他。
否则,凭借东北边防军空军与海军目前强大的力量,还是有很多手段可以突袭下蒋委员长官邸。
蒋委员长与白崇禧一行人刚在许昌行营落下脚,还没来得及洗个澡休息一番。
就得到了徐庭瑶以及关麟征、杜聿明等人先后发来的最新战报。
看完战报,对河北战局最新进展有了详细的了解后,蒋委员长眉头紧蹙不悦的道:“运达这次是怎么搞的?竟然如此轻易的被东北军击败。”
前说过,黄杰是黄埔第一期毕业生,蒋委员长的得意门生,身经百战,深得蒋委员长的器重。
也正是因为这样,蒋委员长才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微微不悦的说了两句就并不深究了。
如果换做别人,说不定蒋委员长早就气的一蹦三尺高,大骂娘希匹了。
白崇禧表情凝重的道:“这支东北军作战迅猛,狡猾多变,纵观东北军之中,除了张兴汉再无他人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吃掉黄杰的第2师,又令徐庭瑶身陷重围,所以一定是张兴汉亲自率军出征了,黄杰他败得不怨啊。”
带着不满埋怨两句后,又听到白崇禧这样说,蒋委员长果然没了下,直接问还在蹙眉沉思的小诸葛到:“健生啊,既然是张兴汉亲自领军,那现在月祥身陷重围,对于他的安排,你有什么意见啊?是救还是不救?”
白崇禧沉吟片刻道:“徐月祥乃军中宿将,曾今为党国立下赫赫战功,且治军有方,深得第17军官兵爱戴,如果见死不救的话,恐怕有失人心,有损委座威望。”
“那建生的意思是救了?”蒋委员长一脸担忧的道:“可是月祥在电中也说了,他现在身陷重围,东北军故意围而不攻,意yù用他为yòu饵,伏击汤恩伯与关麟征二部,如果同意关麟征与杜聿明之请求,岂不是正中东北军之下怀?而且张兴汉狡猾yīn险,不得不防啊。”
白崇禧忧心忡忡的道:“委座,其实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能不能救出徐庭瑶,而是整个战役全局的胜败。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张兴汉围点打援的目的,那么我们可以命令汤恩伯与关麟征合兵一处,提高警惕,向汤yīntǐng进,如遇到东北军来袭与埋伏,全军立即抱成一团,就地死守。
东北军兵力不足,定然奈何不了他们,所以只要他们以此方法推进,最终还是能够抵达汤yīn县城,就算无法击败东北军,接应徐庭瑶突围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真正令我担忧的是,张兴汉狡诈如狐,汤恩伯,关麟征杜聿明等人不是其对手,在营救过程中被他抓住机会趁势攻击,一举击败这两个主力师。
根据胡宗南的来电,张兴汉命令东北边防军空军起飞大批战机游弋封锁黄河三百里水域,郑州、开封等地援军无法北上。
如果第17军再被全部击败,那我们在河北可就再没有力量能够掣肘张兴汉完成对山西的战略封锁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