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x;武烨看了一眼此行的人员名单,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田葭。没想到季远侯这个刁蛮任性的宝贝女儿也在其中,这帮田三代不知是真的家风彪悍,打仗杀人只当是吃饭一般,还是太目空一切,出来游山玩水了。
与这样一群人竞争,头疼啊。
虽然田玺等人早武烨五天出发,但一路游玩,此刻也只到了郑国南部的鄢城外,早就得到消息的鄢城令郑昊一直闭城不出,田玺等人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拿金贵的飞蓬军去正面攻城,鄢城的城墙虽矮,但马匹还是跨不过去的。不过田三代们居然想出一个令人称绝的办法,让武烨哭笑不得。田玺等人雇了十几个嗓门大的家伙,每天穿着重甲在鄢城城墙下破口大骂鄢城令郑昊,骂人内容丰富多样,情报里节选了几段非常精彩的骂,着实让武烨大看眼界,看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鄢城的百姓每天茶余饭后最大的乐趣就是讨论今天又骂什么新内容了,郑昊一点.龌龊全被公开,包括他与小姨子的私情,以及喜欢逛的青楼,喜欢点哪个姑娘,什么姿势寻欢等等,好事者将骂全部记录下来,在酒楼茶馆传阅,简直比春‘宫还精彩。
主角鄢城令郑昊则是干脆躲在府邸里不出门,据说已经卧病在床,气得不轻。
太损了,武烨笑着将情报放下,来到帐外,此时五百名士兵正分成十组进行训练,蒙越带来的十名雄浑骑兵被分为这十组的组长,对原本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的佣兵进行严格的操练,一直处于松散管制下的佣兵自然吃不了这种苦,纷纷吵着要造反,雄浑骑兵随便站出来五人,与佣兵约定,以五对二十,只要佣兵赢了,就停止操练,结果二十五名佣兵被五名还未上马的雄浑骑兵赶得满村乱跑,倒了一地。自此再也不敢闹事,毕竟平时流汗总比战时流血好,而且雄浑骑兵的操练方法沿习于威武骑,秘不外传,各国花重金求而不得,若不是形势所迫,蒙越才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威武骑的秘密,尽管已经是削弱很多的训练方法。
现在蒙越俨然是军队的百夫长,所有军务方面的事情全由他负责,武烨也乐得清静,正当武烨想四处走走的时候,晏婴找了过来,他兴冲冲地说道:“武兄,我有个想法要你商量一下。”
武烨说道:“什么事情?”
晏婴说道:“我想去一趟共城,游说一下共城令郑厉。”
武烨皱了眉头道:“这种人还有争取的余地吗?”
晏婴说道:“其实越残暴的人,内心越胆怯,他只是用血腥的手段来掩盖他的怯懦。”
武烨说道:“我觉得没必要跟这种人谈判。夜晚我跟武庸带着荣槐偷偷混进共城,摸一下郑厉的底。”
晏婴摇摇头说:“武兄,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如果以天下为局,必须要明白政治谈判的重要性,一次成功的政治谈判远比一场战争更重要。”
武烨每天都被门客们争来争去的攻城方案弄的头大,现在晏婴又跑来大谈政客优势,只好点点头说:“随你吧,不过你准备带谁一道去,能否保证你的安全。”
晏婴说道:“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武烨摇摇头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晏婴坚定地说:“就我一个人,多一个就不一定能成功了。”说完晏婴就决然离开,不给武烨挽留的机会。
吃过午饭,晏婴便悄然离开。
武烨与武庸并排站在离共城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等着晏婴归来。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共城大门还没有出现熟悉的身影,武烨捏紧双拳,对武庸说道:“叫上荣槐,天黑后,我们进城。”
武庸点点头。
共城的城墙在诸国城池中算非常低的,仅有三丈高,武烨与武庸拎着荣槐轻松地躲过稀散的哨兵。荣槐轻车熟路地带着武氏兄弟向郑厉府邸潜伏过去。夜幕刚刚降临,共城的百姓就早早入屋休息,街道上没有任何行人了,自然无法与热闹的临淄相比,当他们出现在郑厉府邸屋顶上时,发现今晚郑厉府上灯火通明,好像在办酒宴。
武烨与武庸对望一眼,心中想:“不至于杀了个使者,还要办酒庆祝吧?”
武烨把荣槐留在屋顶,自己与武庸继续朝主厅潜伏,当他们看到厅堂里酒座上的人时,不由地呆住了。
此刻,晏婴坐在主酒案左手边的酒案上,举起酒杯与主案上的男子开怀畅饮,有说有笑,仿佛是相交多年的挚友。
主案上男子一双细长的单凤眼,眯着眼睛与晏婴推杯换盏,左手指着堂前的舞女朝晏婴眨眨眼,嘴角露出淫‘荡的笑容。晏婴一幅心知肚明的样子,摆摆手非常委婉的拒绝了,似乎还知道自己是名说客,而不是来访友叙旧的。
武烨与武庸就这样静静地等在屋顶上,看着晏婴喝酒吃肉,调戏舞妓,谈笑风生,武庸打趣道:“哥,晏婴混的比咱们好啊。”
武烨望着酒案上满满一锅肉,想起晚饭还没有吃,艰难地吞了下口水,点点头说:“这年头,动嘴皮子的就是比动刀枪的吃香啊。”
酒足饭饱后,晏婴难得的保持清明,拒绝了郑厉提出与舞妓深入探讨人生的建议,起身离开共城令府邸,郑厉一直恭送晏婴至共城城门外,热情地握住晏婴的双手说道:“劳烦晏先生,一定要转告武烨公子,就说我郑厉愿意弃暗投明,辅佐明主,来日攻打新郑城时一定一马当先,万死不辞。”郑厉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双眼不知是饮酒过多变得红肿,还是与晏婴相见恨晚,真情流露。
晏婴不停地点头道:“一定转答给武烨公子,让武公子明白郑令的赤子之心。”
“务必!”
“一定!”
“慢走!”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