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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却是已成为司徒静的林宁, 基本上什么都说了。
而林宁也不怀疑水母阴姬会对无花不客气, 无花本就不无辜, 他想得到天一神水,就是想杀人灭口, 且其中还有德高望重的丐帮帮主。林宁本该想怎么将那一出出悲剧掐灭点更彻底的, 可当她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无花的木鱼上时, 她就忍不住发散了思维:
原著中有写, 无花将和他有染的女子们的私密事, 记录成册,就存放在这木鱼中,可以说无花是个不得了的黄文大师。
不是……
是货真价实的淫僧。
“静儿!”水母阴姬厉声喊道。
林宁连忙回过神来, “宫主。”
“你认为无花该不该被惩戒?”水母阴姬这般说, 显然是注意到了林宁定定看无花(的木鱼)的举动, 而她这么一问, 自知大劫难逃的无花也抬眼看向林宁。在无花看来,他确是有心要引诱神水宫弟子, 以盗来天一神水不假, 可若是没有司徒静朝他暗送秋波,他本就以为他这次来神水宫会无功而返的, 可以说如今让他陷入这般进退维谷境地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涉世未深, 实际上却轻浮不堪的司徒静。
林宁正好抬眼, 对上了无花隐隐带着不善的目光, 略一想后,她就垂下眼帘,抿了抿嘴角:“宫主若要惩戒无花,难道是要阉,阉了他吗?”
无花胯-下一寒。
水母阴姬:“……这等污言秽语,可是你能说的?”
林宁没说什么,她只是又抬眼瞄了眼无花。
“妙僧”无花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
但水母阴姬在随着她看了眼面貌姣好若少女的无花后,惊疑不定道:“难道静儿你对这恶僧动了春心?”
无花:“…………”
林宁也差点给跪了,水母阴姬怎么从“如何腌制一只无花”,跳跃到她对无花有意思的?
林宁动了动嘴唇,想要纠正水母阴姬这样错误的脑补,可她转念想了想,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措施。当机立断下,林宁就娇嗔道:“宫主您说什么呢,无花他比我还好看呢。”
林宁觉得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着实不适合做小女儿状。
无花:“……”
水母阴姬:“……我知道了。”
无花:“??”她知道什么了?
很快无花就知道水母阴姬知道了什么。
水母阴姬在下一刻就动如雷霆般,点了无花的穴道,不甚满意地对林宁道:“无花不是良配,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姑且让他留在神水宫罢。”水母阴姬这么做,无非是有心补偿自家女儿,而对她老人家来说,强抢民僧根本就不是事儿。
林宁低下头:“……嗯。”
无花:“…………??”
贫僧是谁?贫僧在哪儿?贫僧在做什么?
这和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可不管无花内心怎么起波澜,他眼下的境遇就是水母阴姬为刀俎,他无花为鱼肉。莫说穴道没被点,就是他以最好的状态对上水母阴姬,他也完全没有胜算,那结果自然是无花被押送回了神水宫,当成待嫁新娘般,被拘在一处小院落中。
以及无花确实成为了待嫁郎,且不日后整个江湖都知道了:
七绝妙僧还俗,即将入赘神水宫!
江湖一片哗然。
且不说无花在江湖上名声斐然,乃是佛门中的名士,不但诗、词、书、画,样样妙绝,而且武功可以说是少林弟子中的第一高才,原本江湖中人都以为他会被册立为少林未来的掌门,在现任掌门天湖大师册立了什么都不如他的无相时,还有不少人为他鸣不平呢;
再来说神水宫,神水宫的江湖地位自不必多说,又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武功天下第一,她的威慑力之高,甚至到了但凡谁提到她的名字,就会让听者耸然失色的地步。同时水母阴姬性情阴晴不定,最是厌恶男人这一点,也是众所周知的,因而可以想象当少林第一高才妙僧无花,和公蚊子都绝迹的神水宫扯上姻缘关系时,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此事也很快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泉城
此时丐帮帮主任慈病重,丐帮事务多由少帮主,同时也是任慈的养子南宫灵负责,再有丐帮本就消息灵通,南宫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此事。
南宫灵失神不已:“怎么,怎么会?”
“盗帅”楚留香很快也收到了这一消息,同时他还得到了一张喜帖,诚邀他去参加婚礼的喜帖。
苏蓉蓉在一旁道:“楚大哥,你和无花是朋友,你觉得他会像是突然决定还俗,娶亲生子的模样吗?”
楚留香将喜帖翻来覆去看了遍,“这确是无花的字。”
宋甜儿娇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无花还俗娶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李红-袖皱了皱眉:“水母阴姬最憎恶男人,且神水宫弟子几乎不在江湖中走动,那无花又是如何认识了神水宫的弟子?还让水母阴姬同意了他们的亲事?”跟随着楚留香的三女中,李红-袖是对江湖中大大小小事,最了如指掌的那个,她这么一说,宋甜儿就朝苏蓉蓉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苏蓉蓉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动,问楚留香:“你要去吗?”
楚留香沉吟道:“去是自然要去的。”
李红-袖不觉得意外,只是她难免还多说了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留香哈哈笑起来:“有没有妖,总得去看过才知晓。”他又看了看那张喜帖,着重瞧了瞧女方的名字,“说不得当真有那么个温柔可亲的姑娘,叫少林第一高才妙僧动了还俗的心。”
楚留香说完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海上的星光。
却不知如瑶林琼树的无花,此时此刻却是死鱼眼般瞧着并不温柔可亲的林宁。
林宁做出为难的姿态:“无花,我都磨得宫主同意给你一个名分了,请柬也发出去了,你怎么还不满意呢?”她说着叹了口气,“难道你更愿意从无花变成无根?”
无花:“……”
饶是无花明面上是个高僧,并不该在意有没有根,可他在是一个高僧的同时,还是一个男人,无根什么的,着实是让他难以接受,同时也觉得是莫大侮辱的事。
更让无花觉得焦躁的是,他觉得司徒静根本就不喜欢他,摆出这幅委曲求全的模样,实在是有够矫揉造作的。
不过这更让无花确信,她另有所求,可又是什么呢?
无花眸色深沉,若有所思地瞧着林宁。
林宁展颜一笑:“你好好歇着,安心等着吉日到,我来娶你进门。”
无花:“…………”
娶个阿弥陀佛!
林宁无视了无花压抑的暴躁,转身就往外走,在门口时朝着负责看守无花的姐妹点了点头,同时也没有忽视她们这平静神情下,隐隐的期盼。
这该怎么说呢?
神水宫表面上是无依无靠女子的归属,可实际上它是宫主水母阴姬的后宫。水母阴姬女生男相,性向也与众不同,也就是她喜欢的是女子,当初雄娘子就是凭借着男生女相,才混入到了神水宫。
可神水宫的弟子们性取向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她们平时屈服在水母阴姬的威势下,不敢有任何怨言,而如今林宁能娶无花进门,就让她们看到了改变的趋向,也是给了她们盼头,这也是她们非但不觉得林宁和无花淫-乱神水宫,反而对他们的结合暗地乐见其成的最根本原因。
至于林宁喜不喜欢无花?
她只能说她很喜欢让无花尝一尝被无根支配的恐惧。
林宁心情舒朗的离开小院落,没走几步,就迎面瞧见了宫南燕,顿时就觉得胃里被塞了块沉甸甸的石头。这宫南燕是水母阴姬的宠妾,她比司徒静大几岁,和司徒静长得有七八分像。不,严格来说,是长得和雄娘子有八-九分像,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被水母阴姬带回神水宫,成为雄娘子的替代品。
而更特么叫人无语凝噎的是,在原著中宫南燕还和雄娘子发生了关系,虽然那是因为她对水母阴姬因爱生恨,要趁机杀了雄娘子这个正牌货。
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是三角恋。
唉。
对雄娘子,原身的亲生父亲,林宁并没有什么感情。
更何况即便是对司徒静来说,她长到那么大,也仅仅只见过雄娘子几面而已,即使天生便对父亲有所濡慕,那也实在有限得很。再者雄娘子也并非一个合格的父亲,就像水母阴姬也从来并非一个合格的母亲般。
可辩证来想,去判断他们俩是不是合格的父母,林宁作为后来者其实并没有很有立场,她这么说也只是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来对司徒静这个局内人的一种怜悯。更何况如今林宁却还用着司徒静的身份,去和水母阴姬,乃至可能会出现的雄娘子演戏。
这本身就是一种割裂。
然而这也不是林宁愿意选择的,她也有她的无可奈何。
林宁突然间有几分意兴阑珊,并在心中收敛起了她对宫南燕的评判,心平气和地对宫南燕道:“四姐。”
宫南燕淡淡道:“宫主找你。”
林宁点了点头:“我也正准备去找宫主。”
宫南燕没说什么。
林宁也没有没话找话,就朝她颔了颔首,信步朝着水母阴姬的宫室方向走去,只是在她们俩即将擦肩而过时,宫南燕冷不丁开了口:“我听姐妹们说,无花还是表现的郁郁不乐?”
林宁偏过头来,好似听不懂她的意有所指般,笑得很甜蜜道:“那是因为他觉得他的头发,不能在吉日到来前长出来,到时候穿上吉服不伦不类,为此才会兴致不高,不过我不会嫌弃他的。”
宫南燕:“……你。”
林宁觉得宫南燕大概是想说“你眼睛被纸糊了”,可她到底还是没说出来,林宁就假装再次没看懂,实力演绎一个沉浸在情爱中不可自拔的小女人。
林宁:“…………”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她这样的惺惺作态了,等会儿一定要加倍恶心回给无花。
宫南燕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林宁的背影一眼,又冷冷瞧了瞧扣押着无花的小院子,好一会儿后才转身离开。
这边林宁熟门熟路的来到水母阴姬的宫室,叫了一声:“母亲。”对外水母阴姬也没有承认林宁是她的女儿,尽管神水宫的弟子们都看得出来,她待林宁的与众不同,有不少弟子私下里猜测着她是不是选了林宁做少宫主?
水母阴姬应了一声,“感悟得如何?”
林宁正色道:“弟子有几处还想不透彻。”
水母阴姬沉声道:“说来听听。”
神水宫弟子私下里猜测的,其实是八-九不离十的。自从两人将两人关系说开后,水母阴姬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即使关爱也得藏着掖着,而是将关爱渐渐放到了明处,就连神水宫中唯独她自己才会的武功“天水神功”,都乐意传授给林宁了。
而这天水神功,乃是水母阴姬自创,正因为这一武功而独步武林。
又外界最多只知道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其武功如行云流水般,以阴柔见长,变化万千,诡秘难测,轻功亦是安如泰山,登峰造极。却鲜少有人知道这天水神功,却是水母阴姬自水中练就的,无论内力还是掌力都和水一样,看起来柔和平静,其实却是无坚不摧,无物可挡,到底滴水都能石穿,更论洪水都可使得山岳移形,城市毁灭,可以说天下就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抵抗水的力量。
林宁真真切切见识过。
事实上,在她第一次和阴姬过招时,不,是阴姬第一次指点她时,她总共在阴姬手下过了四招,就被卷入到“洪水”中,几乎觉得她会死无葬身之地,而阴姬将她从水中捞出来后,沉吟良久后“安慰”她道:“你一出手,我便算准你最多可抵挡我四招。”
林宁:“……”所以她使出了最多的四招,而不是小于四的其他招数,就已称得上很好了么?
又说起林宁的武功来,她原本自然是不会的,但她有着司徒静的记忆,这其中自然包括武功方面的,只是有记忆,和她下一刻能毫不迟疑的使出武功来,就是两回事了。因而在林宁站在阴姬面前,接受她的指点前,她自己私下里就将原有的武学记忆融会贯通过,然而就是这样,她也就只能将将在阴姬手中过上四招,且这还是在阴姬是在指点她,而不是在和她比试的情况下。
怪不得无花不敢在神水宫造次。
话又说回来,林宁对练武有着极大的热忱,穿越以来绝大部分精力都花在这方面上了,这其中有林宁也曾有过快意恩仇武侠梦外,更多的还是这是江湖,是谁的剑快,谁就是老大的江湖,就好像正因为有水母阴姬的存在,所以神水宫立下的,神水宫方圆百里不能杀人的规定,才会被执行的那么彻底,而林宁也更愿意自己掌握这样的力量,不求到时候能和水母阴姬般去威慑旁人,但求她能够有着绝对自保的能耐。
毕竟她不可能一直在水母阴姬的羽翼下。
说回到当下来,林宁将近日来练武的不通之处,一一道来。
水母阴姬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关键所在,无不叫林宁觉得如醍醐灌顶般。静极思动下,林宁还到宫室外的湖中演练起来,水母阴姬就站在湖畔瞧着,冷硬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柔和。
在林宁从湖中练完功后,水母阴姬又点拨了几句,在林宁表示受教后,水母阴姬却又喊道:“静儿?”
林宁却没立刻等到她下半句,不禁抬头去看她。
水母阴姬却看向了远处,过了会儿才缓缓道:“我曾说过这辈子不准他再靠近神水宫附近一步,现如今是你成亲这样的大事,你若是想给他发喜帖,我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这里的“他”指得自然是雄娘子了。
先不说林宁本来就没想到要发喜帖给雄娘子,但就来说水母阴姬的这番话,在林宁听来,第一感觉不是水母阴姬也没那么不近人情,而是觉得吧,水母阴姬她这是不是傲娇了?
这有点反差萌,是怎么回事?
林宁低下头:“您想再见他一面吗?”
“当然不!”水母阴姬不假思索道,“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这一次会做出让步,让你见一见他,也不过是因为再如何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我还不至于冷酷到这地步。”
林宁:“……哦。”这是教科书级别的傲娇吧?
水母阴姬:“……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就退下吧。”
林宁心想:‘阴姬这是想让我问她,关于当年她和雄娘子的爱恨情仇吧,是吧是吧?’只是林宁突发奇想想反其道而行之,于是她就想了想说:“我能问问当年——还是算了,我先前凭着他的只言片语,就误会了您是我的杀母仇人,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再如今我便是问了,怕您不肯多说,我跟着再误会一回儿,到时候再有什么反而不美。嗯,那我就先退下了,您也早点安歇吧。”
水母阴姬:“……”
林宁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抿了抿嘴角道:“其实我很想让您知道,神水宫是我的家,我永远不会背弃它的。”哪怕林宁不会将水母阴姬当成她的母亲,可这份师徒情她还是认下的。
水母阴姬一怔,神色不禁有几分黯然,旋即她便收回目光,负手而立道:“下去吧。”
林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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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水宫在江湖上极为神秘,具体在何处,基本上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江湖中人不约而同的认为神水宫是龙潭虎穴,是人间炼狱,再是恐怖不过了。
而事实上呢,神水宫坐落在一处山谷中,谷中繁华如锦,四季如春,又有林木掩映着亭台楼阁,飞悬瀑布鸣珠溅玉,用“世外桃源”来形容,都再合适不过。
只这世外桃源平素都多静谧,鲜少有热闹的时候,如今随着妙僧无花还俗,进而入赘神水宫,神水宫也跟着有了波澜,虽说不至于处处张灯结彩,鸣锣敲鼓,可神水宫中也有了大红色,欢声笑语也多了起来。
新人吉服已早早做好,连同喜幔锦被一起送了过来。
无花至今都还被点着穴道,内力用不出不说,就连寻常武功招式,他使出来也会觉得手脚笨重不堪,换句话说,他眼下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又他也渐渐的明白过来他眼下的处境,不再寻死觅活。
不是……
是负隅顽抗,而是转变了态度,都愿意配合试穿吉服了。
无花本就目若朗星,唇红齿白,面目姣好,如今一身大红色吉服穿上身,更衬得他形貌昳丽,哪怕是光头都无法遮盖他的光彩照人,而神水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还有做了冠帽来,这样似乎就完美无缺了。
林宁过来时,还穿着神水宫的制服,即一身白衣,腰系银丝带,乍然见到无花,便不禁赞道:“天生丽质难自弃,浓妆淡抹总相宜。”
无花:“…………”韵律不工,差评!
可以说虽然艰难重重,但幸存者们总算有了名副其实的希望。
他们会坚强活下去的。
而林宁在基地的食物供应下降到1%时,就接受了系统的传送,来到了新的平行世界。
是的,林宁她有个系统,且这个系统平时存在感几乎为零。
它只有在林宁转世之初和之末时出现,平时的时候从来不现身,颇有任由林宁自生自灭的意味,看它在林宁被G病毒感染时,都没有出手做什么就可见一斑。也正因为如此,林宁才不明白系统的用意,而她在主动尝试过联系系统,但从来得不到系统的回应后就放弃了,不过总得来讲,林宁对系统无恶感。
以及就目前来讲,林宁对一次又一次的穿越,还没有产生多少抵触感。
话说回来,林宁这一次仍旧来到了美利坚。原身名为艾丽卡·福斯特(Elektra Foster),今年刚满十八岁,自幼疾病缠身,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单独一个人离开过家,平时的日常起居都需要其他人来照顾。她的母亲玛利亚为了更好的照顾她,在她父亲公司的正职工作变成了兼职,甚至近年来成为了全职家庭主妇。在几年前和丈夫离婚后,更是一力承担了照顾女儿的重担,和所有医生交流,积极带着女儿寻求更好的治疗。
这一次在一个医生那儿治疗一年未见起效后,玛利亚就说再重新找一个医生。原身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治病上,根本无法去学校就读,也更没有什么朋友,母亲可以说是她的一切。她看着为她奔波不止的母亲,内心的愧疚向是潮水一般将她淹没,且常年的治疗无望也让她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双重压力让她放弃了她自己,再睁开眼时就成为了林宁。
林宁在心中叹了口气,接管了这具软弱无力的身体。
这对林宁也是一个考验,前两次她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哪怕她成为艾米莉亚·伍德之初,艾米莉亚·伍德也是个身体素质和常人无二的,不像艾丽卡·福斯特,因为病痛,让她肌肉无力,虚弱不堪,连正常的走路都得借助辅助工具。
不过有失也有得。
正如林宁和白皇后所说的,这是个正常的平行世界,没有了上一次丧尸满地跑,绿茵河流消失,大陆变成了无尽的荒漠,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阳光倾洒下来,照在马路两旁的行道树上,为繁茂的树木镀上了一层金边,清爽的微风卷着邻居家的玫瑰花香,从微微打开的窗户缝隙中钻进来。还有被水浇过的草地也散发着泥土的味道,还有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和狗叫声,皮球落在马路上的啪啪声,以及车子引擎发动时的轰鸣声,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近在眼前,就在耳畔。
林宁:“……”
林宁这是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G病毒给她带来的强化,好像也跟着她一起穿越了,尽管她仍觉得身体虚弱无力。
这又是什么意思?敢情G病毒还能作用到灵魂上吗?这里面的科学依据嘞?
白皇后这时投影到放在床头桌上的手机上,像极了袖珍的洋娃娃,她向从前那样一板一眼道:“我的核心逻辑受到了冲击,我不得不花费时间去修正和维护。”
林宁:“……我很高兴你克服了如此反我们所已知科学的艰难险阻,我由衷地为你自豪。”
白皇后:“你在言不由衷,是我的错觉吗?”
“我绝对发自内心的那么想,”林宁眼神闪烁了下,“在这种不可思议的困境下,能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实在是荣幸之极,相信我也很快能克服不科学之坎,重新振作起来。”
白皇后乖巧地笑了笑:“那你加油。”
林宁更加心虚了,她想了想觉得她还是坦白从宽的好,只没等她说什么,楼下就传来了脚步声,只听到两拍,林宁就判断出来那是属于原身母亲玛利亚·布朗特的。
林宁就先打住了话头,把手机拿在了手上,放到了被子里。
不一时,玛利亚·布朗特上了来,她并没有进来,而是敲了敲门,在林宁应了一声后,就在门外说起话来。原来玛利亚·布朗特的亲戚朋友在听说她又要给女儿换医生后,纷纷前来安慰她,就连前夫马克·福斯特也赶了过来,玛利亚·布朗特就在家中开了个小派对,来答谢他们的关怀和问候。末了玛利亚·布朗特说:“我怕他们打扰你休息,就把茶会安排在了院子中。宝贝儿你有什么需要,就只管叫我一声,我随时就能赶过来。”
林宁:“好。”
玛利亚·布朗特这才下了楼。
等到她下到一楼后,林宁才将手机拿出来,白皇后重新投影到上面。
林宁没有再继续原本的话题,而是想了想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白皇后回道:“我已联通了网路,深入了解下这是个什么样的平行世界。”
林宁点了点头:“那我去查看下艾丽卡·福斯特——也就是我现在的名字——的病历,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再来想一想有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案。”从小到大,艾丽卡·福斯特在治病这方面都是由玛利亚·布朗特全权负责的,医生也都是和她交流,毕竟艾丽卡·福斯特还小,她并没有自理的能力,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林宁得到的记忆中,艾丽卡只知道医生最多得出了她有非特异性自身免疫疾病的结论。
而这一结论,在林宁看来等同于医生们其实也不知道艾丽卡具体得了什么病,但艾丽卡身体浮肿,关节疼痛,四肢无力等病症又切切实实存在,因而林宁觉得她可能得了一种很稀有的疾病,又或是从前医生们的检测并没有真正检测到最症结的地方,所以她需要看一看病历和各项检查报告,才能进一步得出结论。
而病历和各项检查报告都在书房中,林宁得挪过去看。
林宁从床上撑着起来路过窗户时,楼下院子已来了两位客人,他们正在和玛利亚·布朗特寒暄。这其中玛利亚·布朗特穿着得体,金色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脖子上戴了一串珍珠项链,又眉目间并没有积久的哀愁,加上画着得宜的淡妆,因而更衬得她温婉端庄。
林宁扶着墙壁站稳,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选择继续观察下去。
在坐下后,两位客人簇拥着玛利亚·布朗特,说着安慰的话。看得出来他们都很真心实意,语气中对玛利亚·布朗特的怜惜分毫不作假,而玛利亚·布朗特亦很感动,握着他们的手感谢着他们,不一时眼角都带上了泪花,想来她平时再是坚强,可无微不至的照顾一个生活不太能自理的孩子,个中辛苦不言而喻。
林宁都觉得有几分心酸,不太忍心继续看下去,就拄起拐杖准备离开,而就在这时玛利亚·布朗特接过了朋友递过来的纸巾,擦拭起了眼泪,她的动作很轻,在放下纸巾后,眼妆一点都没花。
林宁一怔,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倒不是说司徒静不明媚可亲,而是她言谈间的姿态和楚留香从前遇到的女子都不同。
楚留香暗自沉吟着,南宫灵却是按捺不住道:“就算如同你所说的,无花被你…救了,可他好端端的妙僧不做,又如何会选择入赘到神水宫?这不是愧对天峰大师对他的栽培吗?”天峰大师是无花的授业恩师。
楚留香不禁多看了南宫灵一眼,不过南宫灵问出的问题,也是他想要知道的,尽管这样问显得很冒犯人家姑娘,楚留香便带着歉意去看林宁,却意外发觉她并无不悦。
“少帮主会有这样的疑问,我可以理解。”林宁神情并不作伪,语气里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宽容。
南宫灵则迫不及待接口道:“那是为何?”
林宁波光潋滟,未语先笑了一声,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无花,这笑看起来格外动人:“大概是因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吧。”
南宫灵:“……”
楚留香眉心一动,他并不怀疑对面女子对无花的情谊,到底她说起无花时的柔情做不了假,只是他意识到那违和感在何处了。不过察觉到归觉察到,楚留香也不是寻常人物,稍微愣怔后就自然而然接受了此事,毕竟人家情投意合,他张了张嘴正要说出更多恭喜的话,林宁先他开口,对着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的南宫灵道:“少帮主,我知道你和无花是兄弟,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