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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件事?
只能说林宁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无花成亲, 她当时只是顺着水母阴姬的话茬往下接, 如今再将无花这个烫手山芋, 连同他的小秘密一起推给楚留香而已。顺带着还能点醒被无花哄得团团转的南宫灵,阻止丐帮那边的悲剧继续进行——无花哄骗南宫灵, 任慈和天峰大师是他们的杀父仇人, 故而南宫灵就对精心养育他长大的任慈下了毒, 如今任慈可以说是危在旦夕。又无花来神水宫盗取天一神水, 也是为了杀人灭口。
所以说现在林宁在南宫灵和楚留香面前,就是淋漓尽致的演了一出戏罢了。
无花对此一无所知。
当然, 无花很快就知道了。
先前林宁不是说无花待嫁事忙, 就只有明日再能出来吗, 林宁这里还是言而有信的, 等到第二日,无花就被带了出来, 他见到楚留香时, 脸上还能挂上一如往昔雪霁初晴的微笑, 仿佛还是往日那个神姿高彻,自是风尘外物的妙僧。
楚留香在心中叹了口气。
而无花这时也看到了神情萎靡的南宫灵,无花:“!”
无花竟下意识去看林宁, 林宁眨了眨眼睛:“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无花:“……”
无花心中一凛, 哪怕他猜不准她到底都知道了什么, 但以过去数日来和她的来往, 对她秉性的了解, 这所谓的惊喜怕会成为惊吓。不过无花“妙僧”的面具戴的时间足够久,转瞬间再去看南宫灵时,都不露分毫,“你来了。”
南宫灵却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当下硬邦邦道:“无花,我有事要问你!”
楚留香让出了路。
林宁也很大度道:“少帮主既然有私房话要和你说,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我在楼下等着你们。”
无花:“……!”私房话?
无花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只他仍不露分毫:“好。”
南宫灵却是看了看林宁,再看了看听话的无花,神情不由得古怪起来。他这是想到了昨日的‘待嫁’,以至于这一刻脑海中蹦出了一个词,“贤德淑良”。
南宫灵被这个词恶心到了,浑身打了个哆嗦,看着无花的眼神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无花:“?”
南宫灵叹了口气:“没什么,你跟着我来吧。”
无花:“??”
待他们兄弟俩上楼去,楚留香却也面色复杂。这倒不是说香帅也联想到了诸如“贤德淑良”这样的词,而是他敏锐地注意到了无花步伐沉重,不复以往的轻灵,再者无花的呼吸也不再绵长,原因只能是内力被封,甚至武功也被禁了。
这是新郎官的待遇吗?
楚留香不着痕迹地在神水宫其他弟子身上扫了一圈,没有错漏昨日冷姑娘看司徒静的恨铁不成钢,还有他若是没有数错的话,今日跟过来的神水宫弟子比昨日还要多了一倍,这与其说是随行,不如说是监视,以防无花逃跑的。又楚留香先前就在意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无花轻功虽说比不上他,可也称得上江湖中的翘楚,这样的人得落入到什么样的湖中,才需要武功该当不如他的司徒静来救?
再者无花会那般轻易还俗?
从前楚留香以为无花不会在意少林寺掌门人的位置,但转眼想想天枫十四郎,将两个幼子托孤给少林寺大师,丐帮帮主,这两大江湖数一数二门派,保不准就是算计好的,以期他们兄弟俩长大后,能分别接管这两个门派,进而达到统领中原武林的目的。
那天湖大师会将掌门人的位置传给什么都不如无花的无相,是不是因为他和天峰大师察觉到了什么?
那无花既然接管少林无望,他是不是转而就相中了神水宫?要知道神水宫在江湖中神秘归神秘,可威慑力却是不俗的。
只转念一想,神水宫宫主厌恶男人人尽皆知,无花该当不会奔着这个目的来。那无花来神水宫为阴姬宫主说法,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在神水宫的地位,而在于神水宫的其他珍贵之物?
楚留香便想到了天一神水。
林宁冷不丁开口道:“香帅觉得他们兄弟俩会说什么私房话?我只希望无花不会埋怨我自作主张。”
楚留香回过神来,望着她恬静的侧脸,可以想象得到她眼中必定有着漫天繁星,也有着似水柔情,就像是入夜后海上的星光,满心满眼的都是无花。这么一瞬,楚留香忽然明白了“红颜祸水”这个词的深切含义,也想到了昔日周幽王为博得褒姒一笑,便烽火戏诸侯一事。
不是……
是楚留香在心中觉得惋惜,不自觉地还带上了几分怜悯,说起了假话:“我想他们兄弟俩该当是商量着,如何齐心协力寻找他们的母亲,到底如果能找到生母,不管怎么来说都是喜事一桩。”
林宁:“是吗?”
林宁垂下眼帘,叫楚留香看不清她的神情。
楚留香正要说什么,楼上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就像是茶杯被砸到了地板上。
林宁二话不说,就抬腿上了楼。
楚留香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迟疑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砸杯子的是怒急攻心的南宫灵,不像当年天枫十四郎来中原时,无花已到了记事的年纪,南宫灵当时还尚在襁褓,无论是对天枫十四郎还是石观音,都没有什么印象,反观任慈夫妇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教养,而任慈夫妇是很普通的父母,所以南宫灵在后来被无花告知“真相”后,才那般左右为难,苦苦挣扎后才朝任慈下了毒手。如今当年真相被还原,南宫灵还尚存的良知就把他给折磨的够呛,等不及就要和无花对质。
无花内心是大惊失色,不曾想老底被林宁当着楚留香的面给掀了出来。
看无花都没把南宫灵加进来,着实是因为无花瞧不上南宫灵的脑子,从前也不是没感慨过南宫灵质灵性蠢。
这个词翻译一下: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叛徒?
内心波澜归内心波澜,表面上无花还得稳住南宫灵,“我只问你,为你拼上性命的父亲,在你眼中竟这样不堪?”
南宫灵挣扎了下。
无花再接再厉:“你当年尚在襁褓,不记得我们渡海来中原后的任何事,可我却已到了记事的年纪,我记得那一年里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如何艰难,更不敢忘父亲对你我兄弟的呵护,我当时想着找不找得到母亲都无所谓了,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可突然有一天,父亲将我们俩藏到一个阴冷的山洞中。你又饿又冻,抱着我哇哇大哭,我安慰你只要父亲回来就好了。过了很久,父亲终于回来了,却只将你抱走,把我留了下来,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我从不敢忘记当时浑身是血的父亲,更忘不了他让我好好活下去的话语,还有他决绝的背影——”
无花这一波真情流露,南宫灵抵抗不住,哽咽道:“别说了,别说了……”
无花沉默良久,黯然却毅然道:“即便天峰大师所言非虚,即便你为此放弃父仇,我也不能。”
南宫灵惨然喊道:“哥!”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南宫灵就被掰回来了,只还不等无花趁热打铁,南宫灵就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无花道:“哥你来神水宫,不是来盗取天一神水的吗?怎么却落到这般地步?难道哥你已牺牲如斯?”
无花:“…………”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待下一刻房门被推开,无花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这个感想更加深刻了。不过很奇怪的是,作为被拆穿的无花神情自若,倒是南宫灵错愕不已,且站在门外的林宁也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楚留香在苦笑。
这样一静一动的奇妙画面,以林宁的开口做了终结,她看了无花一眼,这一眼中的含意似乎极为复杂,就好像她有千言万语要说。
无花也想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来。
林宁最终说道:“你走吧。”
无花:“…………??”
说好的非贫僧不嫁呢?
楚留香却仿佛明白了过来,看向无花的目光中有惋惜,还有谴责,只觉得这段深情还是被辜负了,而南宫灵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认为是无花对人家姑娘骗身又骗心,唉!
无花:“…………”呵呵。
太白楼是松江府最好的酒楼,楚留香来这里自然不是单纯为了欣赏美景的,不过他面前的桌子上只放着一壶茶和两个茶杯,其中一个茶杯还是空的,原来是他等的人还没有来。
当第三声暮钟声再次传来时,楚留香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楚兄。”
楚留香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司徒。”
楚留香下意识的打量了下来人,见她仍旧穿着一袭白衣,腰带上系着银丝绦,和从前并无二致。容貌明媚秀丽,风姿天然更甚以往,眼眸灵敏有神,眼神清冽明净,尽管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斯文秀气,可楚留香知道只有内功深厚的人,才会有这样神光充足的眼神,这样的人往往武功也极为高明。
当然了,这一点已经得到过证实。
距离第一次在神水宫相见时,已过去了七年有余,而当年在江湖中籍籍无名的司徒静,早已声名鹊起不说,如今更是如日中天,无论武功名望,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更有“神水娘娘”的美誉。更何况她还背靠着武功天下第一的水母阴姬,朋友不说遍布天下,但和神水宫有交情的门派或是各路英雄都不再少数,因而她哪怕是女子,却隐然有领袖未来中原武林之势,不可谓不是名声斐然,前途锦绣。
楚留香想到这儿,却是有点纠结。
林宁已走到了近前:“楚兄?”
楚留香收敛了心神,做了个请的手势,又笑道:“太白楼的鲈鱼脍是一绝,楼外风景也很是怡人,再温一壶珍藏的陈年佳酿,边赏景边吃鱼喝酒,乃是人生一大幸事。你既是来了,断然没有错过的道理。”
林宁点了点头,在小二送他们点的酒菜上来前,她听着暮钟声,又眺望到被暮色映成一片苍碧的白石清泉,由衷道:“楚兄当真是一妙人。”
楚留香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回道:“若论妙,我可比不上一个人。”
林宁自然知道楚留香说得是谁,也并不抗拒谈论这个话题:“七年过去了,楚兄还对他念念不忘啊。”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实际上,我可能有了关于他的新线索。”
林宁:“哦。”
楚留香:“……”
一向舌灿莲花的楚留香此时很有几分语塞,他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愿意再多提无花,还是她如今早已看淡,不再关心无花的行踪。又或者他自己得到的新线索,对方已提前得知了,关于这一点也不是不可能。当年的时候,楚留香就曾感叹过神水宫虽然避世不出,可消息却异常灵通,更不用说后来神水宫还和丐帮来往密切,帮众遍布天下的丐帮在哪儿,都是消息最灵通的,这两者强强联合下来,自只有耳目更清明的份儿。
这时店小二将他们点的菜肴送上来,才稍微缓解了下这有点干巴巴的气氛,等酒过三巡后,林宁瞥了眼一杯酒喝了两次还没喝完的楚留香,开口问道:“楚兄有心事?”
楚留香放下酒杯:“何以见得?”
林宁理所当然道:“楚兄平时都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这次席间却并没有欢声笑语,所以我才大胆猜测你是不是有心事?”
楚留香:“……”
楚留香哭笑不得道:“我就当你这是在夸奖我了。”
“你是可以,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林宁一点都不走心道,转念又道,“其实想也知道,你是在挂念无花的事。其实不瞒你说,我早半月就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不,该当说在当初他跌入海中后,我就觉得说不定他这次还会死里逃生,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
楚留香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当年无花跟着楚留香去济南,选择了诈死脱身,还让楚留香狠狠伤感了一把,只是无花的诈死很快就被拆穿了——无花既然是神水宫的人,哪怕他成为了一具死尸,也得运回到神水宫里安葬,这一运就运出了问题。不说无花当时差点假死成了真死,就是负责押送棺材的神水宫的弟子都被吓得不轻,也因此给了已解开穴道的无花可乘之机——一开始时,楚留香以为无花会去投奔他的老母亲,为此还展开了调查,一路查到了大沙漠,查到了石观音身上,结果发现无花并没有来投奔,之后一度就失去了无花的消息。
直到几年后,楚留香被卷入到了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被窃一案中,在深入追查后,就追查到了海外销金窟蝙蝠岛,进而揭露出了蝙蝠公子的滔天阴谋。原来那阴狠毒辣到变态的蝙蝠公子,竟然是无争山庄的少庄主原随云,而也就是在蝙蝠岛上,他们竟意外发现了无花的踪迹,在楚留香的紧追不舍下,再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无花竟跌入了无边无际的海中,就此没有了踪影。
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无花活不下来了,毕竟那可是茫茫无际的大海,人类在它面前就只不过是蝼蚁,只有被吞噬殆尽的份。
没想到无花擅自给自己加了那么多年的戏,到如今都还顽强的活着,要知道在原著中,无花的戏份在大沙漠就彻底终结了的。
这就是林宁的所有感想了。
而她这样淡然的表现,可以解读成她端得起放得下,但不知为何,楚留香就觉得另有深意。楚留香想了想近年来神水宫的所作所为,前有石观音死后,她的弟子系数入了神水宫门下,后有蝙蝠岛事发后,蝙蝠岛上那些可怜至极的女子们,被神水宫收留……这看上去都是好事不假,都说明着神水宫深明大义,而负责主事的林宁心怀慈悲,解救难女于水深火热之中,也难怪旁人叫她神水娘娘。
只是深思的话,神水宫背后收获更是不小。先是石观音虏获的那些美男子们,他们都是世家弟子,被解救后对神水宫不说感恩戴德,也很有几分感激之情;再者蝙蝠岛一事牵扯更广,毕竟背后参与到的帮派不下数十,而被牵扯到的江湖中人就更多了,那神水宫从中斡旋,更可以说是左右逢源,江湖地位节节拔高,名声更胜以往。
当然了,楚留香并非认为神水宫别有居心,到底神水宫做的都是实事,都站在了道德和正义的一方,他打心中表示敬佩。只是在得知了有了无花的新线索后,当年无花的“无心之语”,重新在楚留香脑中回荡,让他有那么点阴谋论了。
楚留香再看了眼一派端正之姿的林宁,暗中自嘲一笑,他大概是太闲了,才会想这种没边的事儿。
而盗帅也知错就改,他亲自给林宁斟了一杯酒,碧色的佳酿在酒杯中晃荡,馥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尔后用轻松的口吻道:“说来当年无花曾暗示过我,说你和他一般其实有着称霸中原武林的野心。不瞒你说,我今日想起那番话来,差点都要信了,实在是罪过罪过。”
林宁:“哈?”
林宁:“你是认真的吗?你为什么会信了无花的邪?是我如今已到了随便一笑,就王霸之气外露的地步吗?”她说着还装模作样的低头看了看她自己,全然不明白楚留香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不过这不妨碍她觉得那么想她的无花很正常,他就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无花:“……”)
楚留香:“…………”
楚留香也觉得他大概是脑子进水了,就那么信了无花的邪。
而要是林宁知道楚留香的心路历程的话,她一定觉得她比窦娥还冤。不说她神水宫做得其他实事,就是接收石观音势力和蝙蝠岛这两件事,这在林宁看来,都是她在为当初将无花这个荡手山芋丢给楚留香的行为买单啊,再者阴姬不是说过无花生是神水宫的人,死是神水宫的鬼吗,因而神水宫都没怎么放弃过追踪无花,于是才有了林宁一路负责收拾烂摊子,在这期间产生的“副作用”,也不是她有意促成的啊,就好像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就有了个“神水娘娘”的外号。
——神特么神水娘娘。
先不说上面这段自述是不是有无形装逼的嫌疑,单就来说林宁这无心插柳,确实造成了柳成荫的结果。就像楚留香说的,神水宫近年来威望上了一个台阶,而林宁这个少宫主也做得多超众望,想来会领一段风骚,在江湖这个大舞台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等等,是不是还有谁被无视了?
到底是谁呢?
当初变异成G怪物的艾萨克博士被爱丽丝杀死后,爱丽丝只带走了她的克-隆体们,就没有再管其他的,眼下就只有林宁和白皇后来收拾这烂摊子。
主要还是林宁。
她负责消灭基地里的丧尸们,在这过程中,林宁都无比的冷静,面对着还能看出人形的丧尸时毫无动容,甚至还理性地分析出如何更高效地消灭他们。
一开始时,林宁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毕竟被T病毒感染的丧尸们,已经不再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还能走路还会发出声音,指甲和头发还会增长,只不过是已全盘占据他们大脑的T病毒发出震动波,来保持细胞生长,以及让大脑产生微量的电流脉冲,来支撑着他们而已。简单来讲,他们只是行尸走肉而已,消灭他们并不该有什么心理障碍。
只是在一次林宁开枪爆了一个丧尸的头后,她看着丧尸黏稠的血落在地板上,第一个想法却是“等会儿还得清洁地板,真是麻烦”。
尔后,林宁就愣住了。
她是不是冷静地过了头?
林宁不由得反思起来。
事实证明,林宁并没有变成她所认为的冷血动物——在她接下来去清理这一基地当做实验体的丧尸们时,原身艾米莉亚·伍德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里面就有艾米莉亚·伍德是如何面不改色来对丧尸进行试验的,以及不仅仅是已变成丧尸的丧尸,还有并没有完全变成丧尸的阶段,那可以称得上丧心病狂的**实验。
当这样的画面栩栩如生涌现出来时,林宁无比的反感,情绪波动下还拍碎了她面前的钢化玻璃。
白皇后投影出现:“艾米莉亚?”
林宁沉声道:“保-护-伞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说**试验,并研发出T病毒这样有着极大杀伤力的生化病毒?”
白皇后用她稚嫩的童声不紧不慢道:“T病毒会被研究出来,是保-护-伞公司的创始人詹姆斯·马库斯以期来医治他患有早衰症的女儿,只是T病毒具有着能使生物体基因变异,丧失思想意识能力的同时,还能使被感染者拥有极强的抵抗力和生命力,这无疑让很多人意识到它在军事上的巨大用途。”
林宁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说T病毒是被詹姆斯·马库斯研发出来的?不是查尔斯·阿尔福德博士吗?”在《生化危机》系列电影的第二部中,就是这么设定的,而阿尔福德博士也同样有一个患有早衰症的女儿。
白皇后顿了顿后道:“查尔斯·阿尔福德不在我的数据库中。”
林宁如同被醍醐灌顶。
倒不是说她知道的和白皇后告知她的产生矛盾,让她意识到她过于依赖电影所展示的,而是她想到了在《生化危机》系列电影第一部中,特殊作战部队成员向爱丽丝介绍红皇后时,说她是根据公司创始人女儿的形象来设计的,那这儿的创始人女儿是不是指得便是詹姆斯·马库斯的女儿?
那爱丽丝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女儿?
林宁还是很想解开“爱丽丝和红后是同一个人”这个谜语的,毕竟这是电影最终章里的内容,而既然是最终章,那必然会给整个生化危机画上个句号,说不定会给出满世界都是丧尸的解决方案。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林宁的推测,且这一推测还是建立在她看过的系列电影,和她在这一系列电影衍生出的真实世界得知信息的基础上,更坑的是这两者间还存在着矛盾。
面临着这样的困惑,林宁就没有时间去悲秋伤春了,她开始查找更多资料,事实证明白皇后说的才是正确的。T病毒是保-护-伞公司创始人詹姆斯·马库斯研发出来的,毕竟保-护-伞公司在T病毒上成立专门的研究所,最早可追溯到数十年前,而电影中阿尔福德博士的女儿也不过十岁,总不能保-护-伞公司在夺得了阿尔福德博士的研究后,乘坐时空机回到了数十年前,将它交给了詹姆斯·马库斯吧?
只是在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林宁觉得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坑。
想想看吧,这样的自相矛盾如果放在电影外,还能说是编剧脑子有坑,写出了剧情的bug,可如今这是真实世界,总不能存在这样大的bug吧?再者谁知道这样的剧情和真实情况间的自相矛盾还有多少,万一“红后和爱丽丝是同一个人”,也不过是编剧编不下,强硬进行的自圆其说呢?
想到这种情况,林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更无奈的是,以白皇后的权限,她并不足以查阅詹姆斯·马库斯女儿的更多资料,连带着林宁一时也无从查证。
往好的方面看,这样的自相矛盾还是深刻提醒了林宁不要依赖她记忆中的《生化危机》电影,而是自己亲自去看去观察,这在很大程度上能消除部分割据感,让她更好适应她如今所在的新世界。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林宁过得十分充实。除了端正姿态去好好了解这个真实的世界外,她还开始“练武”。在她成为司徒静时,她就对练武有极大的热情,如今在她成为艾米莉亚·伍德后更不例外,再者她如今所在的世界可比上一个世界危险得多,因而提升自身实力刻不容缓,而这次只是从练武变成了提升念能力,以及锻炼身手。
说起身手来,在融和G病毒后,林宁拥有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极强的腕力,以及令人惊异的恢复力,再加上念能力,林宁在这儿几乎可以说是个“女超人”,但林宁并不热衷于使用念能力,尤其是在知道念能力在使用时,是可以被保-护-伞公司的卫星监控到的情况下——保-护-伞公司本就是个庞然大物,在如今世界末日,政府早就不存在的情况下,还拥有着强大军事力量的保-护-伞公司更是只手遮天,林宁还不想那么早就暴露了自己。
为此林宁就更愿意将从前的武功捡起来重新学一遍,哪怕无法修炼出内力,只是招式捡回来也可以。
当然了,考虑到如今是热-兵-器大行其道,林宁还着重学了如何使用热-兵-器。基地里本来就配备着武器库,各种各样的热-兵-器应有尽有,而白皇后的数据库中还存储着相关资料,林宁跟着学也学了个差不离。
如今林宁的学习能力也和她的恢复能力一样叫人惊诧,但凡是看过一遍的,就不会忘记,大脑就好像是硬盘一般,将记录进来的东西都刻录了进来。这也是她能那么快就掌握了各项热-兵-器,甚至连它们的型号以及研发过程都知之甚清的最主要原因,而在好好学习的同时,林宁还是有额外的娱乐时间的,她会和白皇后凑对去看从前工作人员电脑里下载下来的电影、电视剧还有小说什么的,还会一起下棋,玩人机大战,或是玩游戏,不拘是工作人员电脑里的单机游戏,还是白皇后根据林宁描述编写出来的游戏。
在这日她们又在林宁房间看起一部爱情片时,白皇后冷不丁说:“艾米莉亚,你要离开了吗?”
林宁顿了顿,才转过头来看向她。
白皇后的投影是个小女孩模样,一头黑发还有一袭白裙,让她看起来格外乖巧可爱,但再逼真,这也只是她的投影,她本质上还只是台超级电脑,光是服务器和中央控制板等就占据了好几个楼层,让她不像是一台普通电脑,能让林宁拎着就可以离开。
白皇后见林宁没说话,就理解成她这是默认了,她用一贯不快不慢的语调道:“人类是群居动物,你想要离开去找其他幸存者,我完全可以理解。”
林宁心里一暖,却不想气氛变得伤感,就耸了耸肩肩,故作轻松的口吻道:“你这是在不舍吗?我觉得没必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在这只是穿越初期都会有的排异反应,很快就能够恢复正常,林宁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随着她越多消化着原身的记忆,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
该怎么说呢?
原身叫司徒静,不过双十年华,是神水宫的宫人。这神水宫是此间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存在,宫中全都是女子,宫主是被推崇为武功天下第一的水母阴姬,神水宫在她的庇护下,可以说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然而平静无波下多有隐患。
对司徒静来说,她并非是无依无靠才被神水宫收留,而是她还有一个能每五年见上一面的父亲,而这个父亲在司徒静母亲的问题上的含糊其辞,让司徒静误以为水母阴姬是她的杀母仇人。
在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司徒静就决心为母报仇,可仅凭她是无法撼动水母阴姬的,而“七绝妙僧”无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神水宫为水母阴姬讲经的。无花不仅本人颇负盛名,他还认识很多朋友,于是司徒静就决定牺牲色相,去引诱无花。
然后,她在极度忐忑下闭过气去,再睁开眼时就成为了林宁。
林宁神色变幻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司徒静正走在淫僧的路上,而是她知道司徒静的亲生母亲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被司徒静误会成杀母仇人的水母阴姬!
暂且不说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孽缘,单就说司徒静这个可怜的姑娘,在和同样别有目的的无花春风一度后怀了孕,因为惧怕水母阴姬就选择了自杀,一尸两命,且到死都还不知道水母阴姬便是她的亲生母亲。
林宁揉了揉眉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好在眼下还有挽回的余地。
林宁思索了片刻,就顶着还在突突的额角青筋,和没有血色的面容去见了水母阴姬。
水母阴姬的起居室并非江湖人想象的天宫般的存在,而就只是一间以大理石砌成的石室,也没有什么华丽陈设,有的也只是一床一几,一个不太大的衣柜,和一些铺在地上的坐垫,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多余的摆件。
而被江湖人人得而敬畏的水母阴姬,此时正坐在小几旁的椅子上。她穿着一袭白衣,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光看脸的话很容易将她认成男子。
林宁的到来,让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回归到古井无波:“何事?”
林宁咬着嘴唇,只倔强地直视着水母阴姬,并不答话。
水母阴姬皱了皱眉:“静儿?”
林宁这才喃喃道:“我打算献身给无花。”
水母阴姬一惊:“什么?”她本就不怒自威,更何况眼下因为大惊失色,导致气劲外泄,一旁的小几都承受不住颤了几颤,更何况是本来就被穿越初期的排异反应折磨着的林宁,她承受不住跌倒在地,乘势瘫软在地上,神情涣散,自言自语道:
“他从来都是告诉我,说我母亲早就死了,可我并不信,我觉得是您杀死了我的亲生母亲。可您那么厉害,武功天下第一,我又怎么是您的对手,但您杀死我母亲的想法日夜折磨着我,让我不得安宁,我想报仇,我自己没办法,但我还可以引诱妙僧,他是少林的弟子,在江湖中人缘又好,那处子之身就算不了什么——”
水母阴姬又惊又怒又心痛,大声喝道:“够了!”
“够了?这怎么能够。我已经受够了那种来回锥心的折磨——您将我养大,教我武功,您怎么能是我的杀母仇人?”最后一句话林宁是尽力嘶喊出来的,眼泪也蜂拥而出,加上她脸色白得不像话,还一点血色都没有,更显得她孱弱不堪,这就衬得她眼下的处境格外可悲可怜。
水母阴姬哪怕心如磐石,可面对着此情此景,她不可能不受触动,更何况她本就对司徒静心存愧疚,平时也不着痕迹地表达着她的疼爱,看司徒静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最受她所倚重的弟子就可见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