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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神水宫弟子有点看直了眼,在林宁从一人手上接过冠帽后, 才回过神来,对视一眼后, 齐齐低下头去, 略一福礼就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未婚夫妻。
无花眯了眯眼,再一搭眼,就对上林宁明如秋水,清亮逼人的双眼, 不由得长生一丝挫败感。这倒不是说无花期望看到林宁为他神魂颠倒,但她这般对他无感,如果没有那两个神水宫弟子的娇羞表现,他都要怀疑他的魅力出了什么问题,这和无根什么的, 是男人原则性的问题, 前妙僧无花也不能例外。
林宁不躲不避道:“你再这样看我,我可是会害羞的哦。”
无花:“……”
无花缓缓吐出一口气,意味深长道:“说来我还没有恭喜你,不过短短数日你就成为了这神水宫的少宫主。”在他来神水宫时, 司徒静和其他三个女弟子负责护送他, 由此可见她是水母阴姬最亲信的弟子之一, 但在他看来, 司徒静并非最出色的, 可为何短短数日就一跃成为少宫主候选人呢?再者水母阴姬竟为司徒静破例到强留他在神水宫?这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无花觉得如果他能勘破,那他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林宁把玩着冠帽,笑盈盈道:“看来你和姐妹们相处融洽,那我就放心了。”
无花:“……那她们说得都是真的?”
“就像江湖人在天湖大师最终将掌门之位传给无相前,认为你会成为掌门传人一样真。”林宁揶揄道。
无花:“……”
不等无花再说什么,林宁就将那顶冠帽戴在了无花头上,遮住了他的光头,嘴上还说着:“对不起,我提到了你的伤心往事,好在我有一个好消息。”
无花:“……什么?”
林宁:“你的朋友要来了。”
无花并不太意外,到底先前给楚留香的喜帖还是他亲手写的,而心高气傲如无花也不得不承认,楚留香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明人,而到目前为止,这个聪明人还是他的朋友……
恰此时林宁喟叹道:“听闻盗帅不仅武功不凡,足智多谋,还俊美无俦,风流倜傥,世人多有不及。”
无花下意识挑了挑眉梢。
林宁自顾自道:“这样不可多得的人物作为你的朋友,毅然决然来我神水宫,又可称得上侠肝义胆,魄力十足。”
无花神色已古怪起来,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林宁接着道:“可惜了,可惜了。”
无花不动声色道:“可惜什么?”
林宁摇头道:“可惜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无花:“……”
林宁似笑非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等等,你不会以为我喜欢楚留香,尔后打上了让你们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注意吧?”
“哎呀呀,无花,你可真是个淫僧!”
无花:“………”到底是谁更轻浮!
虽说是这么想,可无花还是忍不住脑补了下林宁描述的画面,被恶心的打了寒颤,而千里迢迢来到喜帖后附送地点的楚留香,也莫名觉得背后一寒,还不等他多想这是怎么回事,他就瞧见了一个熟人,丐帮少帮主南宫灵。
楚留香迎了上去:“南宫兄。”
南宫灵愕然道:“楚兄!”
楚留香注意到南宫灵疲怠不堪,转念想想若是从济南而来,还比他要早到些时辰,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当即抱了抱拳道:“南宫兄可是收到了无花的请柬,来参加他的婚礼?”
南宫灵强颜欢笑:“是啊,楚兄也是?”
楚留香点着头道:“不错。”
南宫灵忍不住道:“楚兄可知道为什么无花他好端端地会还俗娶亲?他此番去神水宫,不就只是应神水宫宫主邀请,来为她说法的吗?”
楚留香一怔:“说法?”
南宫灵道:“据说阴宫主是位礼佛甚诚之人。”
楚留香顿悟道:“而无花他不但妙解音律书画,且妙于说法,那位神秘莫测的神水宫宫主闻得他的大名,请他去神水宫说法就说得通了。这么说的话,无花是在神水宫说法时,和神水宫的姑娘喜结良缘了?”
南宫灵敷衍道:“也许吧。”
楚留香却道:“不知前来迎接我们的人中,可有那位司徒姑娘?”
南宫灵愣愣道:“什么?”
等他顺着楚留香的视线看过去时,才发现有数位身穿白衣,腰上系着银丝带的女子朝他们这边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冷若冰霜,艳若桃李,走到他们跟前,分毫不错的认出了他们两人:“楚留香,南宫灵,两位这边请。”
虽然她用了“请”字,可并不会显得她客气多少,相反更衬得她姿态倨傲,这并不太像是迎接新郎官亲朋的态度。不过楚留香和南宫灵并没有因而不悦,楚留香从来都很怜香惜玉,而南宫灵则顾不得那么多:“敢问姑娘,在下何时能见到无花?”
宫南燕冷冷道:“能见到时。”
南宫灵一噎,“你——”
楚留香拉了他一把,上前温文尔雅道:“姑娘想来并非和无花喜结良缘的司徒姑娘吧?”
宫南燕挑眉看了他一眼,正当楚留香以为她会说“何以见得”时,只听她冷冷道:“这边请。”
楚留香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南宫灵突然就心理平衡了。
他们俩并没有被请进神水宫,事实上,就连喜帖上给出的地点都并非神水宫,而是在神水宫所在山头附近的一个还算热闹的小镇,小镇上的一家客栈被神水宫包了下来,楚留香和南宫灵就被带到了客栈里,尔后宫南燕也没多说,就只留下四个弟子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南宫灵不忿道:“她这是什么态度?活像我们是来奔丧的。”
楚留香失笑:“南宫兄这是在咒无花吗?”
南宫灵:“……我哪有。”
楚留香倒了两杯茶,递给了南宫灵一杯:“只希望司徒姑娘不是这般冷冰冰的态度。”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不,这么说或许也不对,只等到见到了人再行判断吧。
再稍晚间,待他们俩洗去风尘,又稍作歇息一番后,就听闻司徒静过来了,两人就齐齐下了二楼,到了一楼厅堂。人已在方桌边坐下了,同样穿着一身白衣,鸦黑的发简单束了起来,并没有多少缀饰,侧着脸时都叫人觉得明丽,那想来长相是不会差的。正想着,人已经转过头来。
南宫灵:“!”
楚留香也有点惊讶,这姑娘和先前那位冷冰冰姑娘长得可有七分相似。但和冷冰冰姑娘给他们的感觉截然不同,这司徒姑娘鲜润清媚,两弯远山眉,眉下眼眸神光充足,流盼生光,这叫她在看向他人时,眸光潋滟间,显得尤为真诚,也让人忍不住暗暗赞叹。
无花若是为这样一位姑娘还俗,楚留香觉得他不会觉得意外了。
林宁冲着他们展颜一笑,落落大方道:“少帮主,香帅。”她同样没有认错人,只是相比于宫南燕的冷淡,她这样和煦如春风的姿态,显然要让南宫灵好接受得多,即便他仍想不通为什么无花会疑似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他这会儿也做不出伸手打笑脸人的事儿,当下抱了抱拳:“司徒姑娘。”
楚留香微笑着一拱手:“司徒姑娘。”他姿态克制而有礼,到底眼前女子目前来讲,是他朋友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还是很懂的。
“两位请坐,”林宁没多做寒暄,直接请他们俩上座,末了还带着歉意道,“无花本也是想来见一见二位的,只是眼下他待嫁事多,今日着实抽不出空来,明日定是能来的,还望两位见谅。”事实上,无花还不知道南宫灵也来了。
楚留香:“……”
南宫灵:“……待,待嫁?”
林宁:“嗯。”
然后,没有然后了。
南宫灵却有点承受不来,神情有几分恍惚,好在楚留香见多识广,只稍微一愣神就恢复了正常,他清了清嗓子道:“我们可以理解,待明日再当面恭喜他和姑娘永结秦晋之好便是。”
南宫灵难以置信道:“香帅竟然可以理解?”
楚留香:“……”不然他怎么办?咬文嚼字吗?
无语归无语,楚留香还是觉得南宫灵这般嚷嚷,有几分失礼,便提醒道:“南宫兄。”
南宫灵也自知失言,只是他觉得他是很正常的在惊讶啊。
林宁一派从容道:“是我措辞不当了,少帮主大可将它理解成入赘,只我和无花玩笑惯了,不知不觉就也那般说了。”
南宫灵:“啊?”
楚留香暗忖:‘什么叫玩笑惯了?无花竟会这般低姿态?’
“说来先前无花不慎落入湖中时,最后还是我将他救了下来,也可以说是英雄救美了吧?”林宁不无柔情地又说了这么一句。
楚留香:“……?”
南宫灵:“…………”无花被英雄救美,所以就以身相许了?什么毛病!
林宁:“……”
该怎么说呢?
玛利亚·布朗特确如林宁所推测的,她患有代理性孟乔森综合征,且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偷她父亲的治疗药物,来给艾丽卡服用,药物长期积累导致了艾丽卡免疫系统崩坏,进而病症缠身,却又让医生查不出症结来,因为艾丽卡压根就没有病。
可以说玛利亚·布朗特偷走了艾丽卡·福斯特的人生,说她是丧心病狂并不为过。
而林宁发出那样的感慨,则是因为新世界的美利坚不是一般的危险,普通罪犯遍地走,连环杀手如地鼠般,打完一个能冒出三个。
这样的形容可没有夸张,要知道光是白皇后统合的近一个月来,美利坚发生的凶杀案就不下百起,同时被定义为连环杀人案(死亡人数大于等于三个),就占了百分之十五,这还仅仅是被定义的,并不包括没有被发现的,还有被定义也不代表它们被破获了,相比于被破获归档结案的,更多的还是案件进入了死胡同,司法机关在短时间内找不到新线索,他们没有办法就只能将这种案件搁置,等待着新线索出现的同时,还得继续投身到其他案件中。
又这只看近一个月的数据,并不好以偏概全的,但林宁在看了联邦调查局行为分析部的联络官对外发布的新闻,再搜索了下行为分析部的成员后,她就觉得不用再多扩大搜索范围,让数据看起来更精准了:
金发联络官珍妮弗·让热(Jennifer Jareau),又叫“**”;
行为分析部主管亚伦·霍奇纳(Aaron Hotchner),前公诉人;
都不用再多列举行为分析部的成员,都足够林宁从她的记忆中调取中关于他们的那部分记忆,进一步清楚他们是一部犯罪侦查剧《犯罪心理》里的主角,而这部美剧,哪怕林宁看得并不多,可也清楚他们作为联邦调查局中最精英的小组之一,每每主动几乎都为了连环杀人案,而这部美剧有超过十季。
这是什么概念呢?
只能说美利坚人口负增长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这是以《犯罪心理》为蓝本的衍生世界,犯罪率再高,心理变态再多,也不是玛利亚·布朗特毁了艾丽卡·福斯特的理由,她必须受到惩罚。
因为成为艾米莉亚·伍德的缘故,再加上上一世在基地中研究过保-护-伞公司科技树的因素,林宁在生物工程学,基因学,遗传学等方面颇有建树,但在心理学上也只是有所涉猎,知道患有代理孟乔森综合症的人会在被剥夺照顾权时,感到不安,也很抗拒这种行为,又他们尽管很乐意和医生交流,来满足他们的求医癖,但他们并不愿意承认他们患有代理孟乔森综合征,更有当他们的真面目被拆穿后,他人对他们的印象落差,会让他们抓心挠肺的难受,毕竟这类病人的终极目的就是获得外界和他人更多的关注。
再有玛利亚·布朗特长久以来的所作所为,已构成了对艾丽卡的故意伤害罪,即使她患有精神疾病,也仍需要付刑事责任的。
林宁在接下来的半天里,翻阅了她所在州的法律法案,在第二天上午对着手机键盘一通按。
下午时,玛利亚·布朗特新咨询的医生通知了儿童保护机构(艾丽卡·福斯特未满十八周岁,仍在儿童保护机构的庇护范围内,而儿童保护机构拥有极大的权力,且遍布美国所有州)。
儿童保护机构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找上门来,不出一个小时,他们备案的同时通知了警察,警察随即赶来将玛利亚·布朗特收押。
再接着心理医生,律师,公诉人等一个接一个登场,玛利亚·布朗特很快就被起诉,法院也在不日后出庭。她患有精神疾病得以确认,可她长久以来借此给艾丽卡带来最复杂也最致命的虐待,同样证据确凿,陪审团不会给予她丝毫同情,判她有罪是板上钉钉的一件事。且玛利亚·布朗特的所作所为震惊了所有亲朋好友,他们不敢置信的同时,也纷纷带着愧疚的心理加入到指证玛利亚·布朗特的行列,并在新闻报道时义愤填膺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当然了,这其中有多少是在撇清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
最终玛利亚·布朗特被剥夺监护权,只由于她的精神疾病,她并不会被关到普通监狱,而是会关进精神病院,接受监-禁式治疗。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顺利到后面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一般。
事实上,还真是。
林宁在背后推波助澜来着,只随着玛利亚·布朗特进了精神病院,并不代表林宁就无事一身轻了。除了得复建外,她还得接受儿童服务机构安排的心理疏导疗程,另外还得定期面对来回访的护工。
好在无论哪样都是暂时的,她即将年满十八周岁,在心理方面并没有留下多少心理阴影,且身体恢复良好,不需要太久就能证明她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可以独立进行民事活动,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到那时候她就可以自由活动,离开这儿,到其他地方和白皇后开始新的生活。
未来是美好的,来尽情展望下吧。
——是不是有什么被无视了?
·
华盛顿大学
华盛顿大学在今天迎来了来自联邦调查局的两名高级探员,他们隶属于最精英小组之一的行为分析部,来华盛顿大学是来开招新讲座的。这两名高级探员分别是大卫·罗西(Da-vid Rossi),BAU的元老,著名作家,资深侧写师;以及斯潘塞·瑞德博士(Dr.Spencer Reid),最年轻的高级探员,天才侧写师。
华盛顿大学距离联邦调查局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受到的渲染也更多,偌大的多媒体教室里座无虚席,来参加讲座的学生一开始多是兴冲冲而来,在罗西讲话时,他们的热情更是被调动起来,只是稍后轮到了瑞德演讲了,气氛渐渐变得微妙起来。
瑞德留着过耳头发,发尾还打着卷,书卷气很重,这让他虽然穿着西装,可仍不像是个高级探员,反而比下面的学生还更像个在校大学生,哪怕他实际上已经二十七岁了。
他长篇大论了一通,罗西都有点坐立不安了,他在沉吟一秒后,就打断了瑞德的棒读,“瑞德博士说的都是入选团队后会面对的,在那之前你得先是个出外勤的探员,这也是我们今天要说的。对此有意向的同学,学院的大门向你们敞开,无论你们是什么专业,等你们一毕业,你们都有资格申请进入FBI。”
有学生问:“你的专业是什么?”
罗西回道:“刑事司法。”他又加了句:“我在社区大学期间,体育方面一直赞声不断。”
这引来学生善意的笑声,显然他们很喜欢罗西的幽默。
下一刻瑞德跟着说:“我有化学、数学,以及工程学的博士学位,还有心理学和社会学的学士学位。”
学生们:“……”
罗西:“……”
空气突然安静,而瑞德对此一无所觉,他还很过分的补充起来:“我还有哲学的学士学位,说到这儿,我有个笑话。”
罗西连忙给瑞德使眼色,可即使他将原本一大一小的眼睛瞪得一样大了,瑞德仍没有能领会到他的眼神,先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声后,就讲起了他的笑话:“换灯泡需要几个存在主义者?”
罗西:“……”
学生们:“……”
瑞德忍着笑:“两个。一个换灯泡,一个观察在广阔的虚无空间中这束灯光本身具有的象征意义。”他说完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时间多媒体教室里都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声。
混进来听讲座的林宁忍住没笑出声,放在膝盖上的手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敲打着:‘行为分析部的瑞德博士未免太可爱了吧?你也该来听听的。’
只她等了片刻,都没有等来白皇后回她。
林宁歪了歪头,又写道:‘一周内在同一座桥上跳下来的那两个女孩儿的资料,你收集到了吗?我心中最可爱的白皇后。’
不到一秒,林宁就收到了回信:‘传给你了。’
林宁微微挑眉:‘Emmm——’
瑞德有点无措,还有点委屈。
罗西正要说什么,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们,罗西下意识转过头去,旋即就认出了对方,是刚才在多媒体教室中来听讲的学生之一。只是她看起来太年轻,不像是应届毕业生。
“罗西先生,瑞德博士,很高兴见到你们,你们的演讲很激励人心。”林宁落落大方的和他们打了招呼。
瑞德看了林宁一眼,有点不太确定的说:“谢谢。”
罗西颔了颔首。
林宁端正地站着,发自肺腑道:“我很敬佩你们小组,事实上正是知道了你们的事迹,才让我下定决心参加这次联邦调查局招新。”
瑞德:“你是认真的。”
瑞德舔了舔嘴角道:“我是说如果你有这样的决心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额外推荐你去看几本相关的书籍。”
林宁眨了眨眼。
罗西睁着他的大小眼,看了林宁一眼,又转过来去看瑞德,瑞德还是有点小紧张道:“学院是会发教材,不过我觉得你如果想要顺利通过九门专业理论课,你还可以多看一些其他对你很有帮助的书籍。”
林宁:“那就麻烦你了。”
瑞德抓了抓他背的邮包带子,再张嘴就是一系列书单,等他说完他好像才察觉过来:“你能记住吗?如果你记不住的话,你可以给我写信。”他说着掏出了张名片,递给了林宁。
“我都记住了,不过还是感谢你。”林宁伸手接过那张名片,“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瑞德:“再见。”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的罗西跟着点头示意,接着就和瑞德走下楼梯,准备回联邦调查局的总部匡提科。等他们走出教学楼,来到了空旷的场地上时,罗西先开口了:“你也注意到了吧,她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脚腕上有个匕首,一般人很难发现的那种。”
瑞德点了点头:“她的警觉性非常高,从前遭遇过不止一次灾难。”
罗西神情严肃得接道:“听她对我们小组的评价,我可以大胆猜测她遇到的灾难是凶杀案的几率很高,甚至还有可能是连环凶杀案,而她如今却能很冷静的面对它们了。”
瑞德连忙说:“我觉得她控制得很好,她说起想加入我们时很坚定。”
罗西失笑:“我知道,我也很乐意看到她有这样的意愿,不过瑞德博士,你信不信她一只手就能将你撂倒?”
瑞德:“……嗯。”他们俩这是条件反射对林宁做了侧写,而这侧写结果总体来讲是乐观的,他们觉得林宁积极向上,可话又说回来,这积极向上是建立在他们觉得林宁有成为潜在罪犯可能的基础上的,所以是总体上的乐观。
林宁:“…………”
觉察到他们的暗中观察,就用了点小手段想听他们怎么看的林宁,这时候无话可说,顺带默默打消了报名FBI这一期实习生计划的念头。她当然清楚不是所有的联邦探员都这么厉害,可谁让她原本是奔着成为BAU一员去的呢。
该怎么说呢?
距离玛利亚·布朗特被送进精神病院,已过去了两年。这两年中,林宁的生活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如罗西和瑞德侧写的那般遇到过不止次“灾难”。像是儿童服务机构给她安排的心理医生,因为意外失去了女儿,就在移情作用下接连诱拐了三个遭遇了家庭暴力的女孩;再比如说马克·福斯特请来的理疗师,请来的第二周就惨遭杀害,凶手是她的老板,那老板在此之前已杀了一个人了,再差一点就能达成连环杀手成就来着……
而等林宁离开福斯特家去上大学时,她还想在学校里总不会有这么频发的事故吧。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学校里也不安全,纵火案,下毒案等接连而至,且涉案的人员中总有她认识的,甚至她有一次还成为了凶手的直接目标。
当然,那一次凶手是功败垂成的。
又这一系列事故,也让林宁彻底认清了现实,那就是她好像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光环。看看吧,从她穿越过来开始,从玛利亚·布朗特,再到她的心理医生,以及后面各色各样的连环杀手,她或直接或间接的遇到这样心理变态的几率未免太大了,就好像她自带吸引变态和精神病的光环一样,而且这特别的光环加身,就让她变得好像走哪儿哪儿都会有死人一样。
林宁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因而林宁就下定决心,不要怂就是干。
这次她来华盛顿大学听瑞德和罗西的讲座,说她想要加入联邦调查局就是因为她想要系统的学习如何对付连环杀手,和心理变态,而常年和这类人打交道的BAU就是她的目标,可眼下不过一个照面,她就见识到了侧写师们的厉害之处,他们的洞察能力十分惊人,林宁不确定她若是被这样一群侧写师环绕着,她的小秘密能隐瞒多久——
她还真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再者在体制内,有很多事做起来就不方便,受到掣肘的地方也多。
在权衡过后,林宁也就释然了。
林宁拿出手机,查看起白皇后发给她的文件。
先前就提到过,这是有关一周内在同一座桥上自杀的两个女孩儿的。而这件事会引起林宁的注意,主要是因为自杀的两个女孩儿不仅是在同一座桥上,差不多相同位置跳下去的,还因为她们自杀的时间也很接近,准确来说她们是隔了四天,在午夜一点左右跳桥自杀的。还有后自杀的女孩儿莉娜·布莱克,林宁在她自杀前一天,在一家咖啡店喝咖啡时,莉娜·布莱克就是来招待她的侍者——这也是林宁对她的自杀上心的一个原因,尽管林宁也不想的。
而第一个自杀的女孩儿名叫安妮·哈斯特,她和莉娜·布莱克年纪也相近,和林宁现在差不多大,同样的她们俩都是金发碧眼,不同的是安妮·哈斯特在上大学,而莉娜·布莱克高中毕业后,就在咖啡厅打工了,两个人就目前的资料来看,没有任何交集。
且白皇后很快又发来了新的资料,安妮·哈斯特在当地警局有备案,她的家人报警说她遭遇了强-奸,而安妮·哈斯特在被强-奸后过得痛不欲生,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于是警察将此案定义成了自杀;而莉娜·布莱克并没有这样的遭遇,又因为她在自杀前曾打电话回家,说她不想活了,她对不起他们,现场同样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而莉娜·布莱克的尸检报告中,并没有她生前遭遇性-侵的迹象,最终当地警局就归结于这同样是一起自杀案。
林宁皱了皱眉,先不说安妮·哈斯特,但就来说莉娜·布莱克。林宁虽然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也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但她可以看出来莉娜·布莱克非常开朗,即使是被其他客人刁难,她也没有多少气馁,难道她在短短两天内就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大到能让她选择自杀?
还有又如何解释她在同样地点,同样时间点“自杀”呢?
过去的事故告诉林宁,没有什么是偶然。
匡提科,行为分析部。
**抱着一叠文件走到了办公区,“大家,我们有新案子了。”
罗西和瑞德这时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听到这话儿,罗西耸了耸肩:“看来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无奈笑了笑。
霍奇从办公室中走出来,“会议室集合。”
组里的黑人探员,踹门担当,巧克力帅哥摩根站了起来,还没忘调侃下瑞德:“招新讲座怎么样?”
瑞德想了想说:“我觉得挺好的。”
罗西:“……他讲了个存在主义换灯泡的冷笑话,你说呢?”
**,还有艾米丽都闷笑起来,摩根更是笑出了牙花,不过等他们到了会议室后,都收起了这种轻松的心情。**开始介绍案件,“马里兰州出现了连环强-奸犯,当地警局需要我们支援。一个月前他连续强-奸了三名当地大学的女学生,之后没有了声息,直到一周前他重新出现,犯案手法完全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