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和那个男子现身之后,就各自望了一眼,同时也往白胜这边瞧来,眼中都是略有惺惺相惜之意。
白胜现在的身份是麻五淫的记名弟子,当然不会去跟这两个人凑热闹,而是直接一挥袖袍,直接隐遁无踪。朱月瞧了白胜失踪的方向一眼,暗暗忖道:“这个玄冥派弟子的道法倒也不俗,虽然他修为不及我和白云宗的西门楼,但应变奇快,头脑聪敏,也算是少见的人物。”
白胜出手恶斗吞天王,都是遥遥出手,旁人也瞧不出来是他在催动法术,就算朱月本事再高明十倍,也瞧不出来九空天轨·玄冥的奥妙,故而心底对白胜的凭借虽然已经极高,但还是距离白胜真正的水准,差了好大一截。
西门楼乃是白云宗最出色的几大弟子之一,绰号“符皇”。白云宗是符箓四大家之首,他一个晚辈弟子居然敢用这样的绰号,符法的造诣可想而知。西门楼这一次潜入“三号位面”蛇魔神,已经出手了六次,斩杀了六头金丹妖兽,被他取了精魂用来炼制符箓。
本来西门楼也是想要对七大妖族巨擘下手,只是他纵然法力再强,也未有十足信心,可以对付脱劫层次的对手,这才一直都潜伏在一旁,准备相机出手。
吞天王这拼死一击,把他和朱月都逼了出来,西门楼倒是认识朱月,但是他却不认得白胜,心下也微觉奇怪,暗忖道:“朱月竟然也盯上了这条妖蛇,我须得小心此女跟我争夺,至于那位玄冥派弟子,虽然法力也是不俗,却尚不足以插手我们这个级数的战斗。他既然先走了,我也无须多所在意。”
白胜隐遁身法之后,心中也是暗暗思忖道:“吞天王经历了这么久的厮杀,气息仍旧悠长无尽,这却有些难办。我亦没想到这头妖孽居然能抵御几分幽皇龙气,不然我早就把它斩杀了,炼化到白骨舍利之中。若是白骨舍利再有突破,我的法力亦必水涨船高,到了那时候杀麻家四老的把握就更大。现在还是再多突破一层境界罢!”
白胜在突破炼罡境界之后,又借助九空天轨·混沌收聚了许多冰魄罡气,此时已经炼化了七七八八,只差一步就能突破炼罡第二层境界。白胜本来还没觉得道行高低有甚影响,但是出手一击,居然没能斩杀吞天王,他就忍不住想要再突破一回儿。
白胜退出了战场之后,麻家四老复又杀上,跟团天王恶斗起来。这一次麻家四老有了准备,吞天王许多伎俩都用不上,朱月和西门楼虽然是小一辈中惊才绝艳之辈,但毕竟不能跟麻家四老这样的大宗师比,所以也退后了几分,并未有插手这场战斗。
白胜一退就是千里,他把九空天轨·玄冥全部放开,吞吐天地元气,鼓荡体内真气,就要开始冲击境界。他积累雄浑,突破炼罡第二层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只是小半个时辰,白胜体内炼化的冰魄罡气就跟玄冥通幽法的法力合一,真气的品质登时又跃升一个级数。
就在白胜牵动了天地元气,激荡罡云的时候,一道青色光影从天边飞来,后面紧追正是诸龙象和兜率门诸位弟子,现在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古洵。不过古洵现在所展露的法力,已经是道基的境界,而非是寻常金丹了。古洵举手投足之间,千百道剑气飞出,每一剑都有一种精妙,一时间也不知使出了多少精妙的剑法,已经成了兜率门最主要的战力。
诸龙象催动了大势锤法,一十八团锤光绕身飞舞,每一次出手都是惊天动地,两师兄弟在同门的法力加持之下,威势甚至超出了麻家四老联手。
诸龙象毕竟曾跟白胜斗过一次法,早就瞧到了正在吞吐云罡的白胜,他心头微微凛然,骇然道:“这人究竟是怎么修炼的?刚才跟我交手的时候,居然从凝煞境界突破到了炼罡的级数,这还有情可原,也许是他修为积累的足够了,只差踏出那一步罢了。但这才有多久?这厮居然就突破炼罡第二层了,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他修成仙人也要不了几年,旁人还有的活路了么?”
古洵稍微迟了片刻,也注意到了正在突破境界的白胜,他见白胜是运使玄冥通幽法的力量,立刻就二话不说,抬手一指,就是十道剑光横绝天空,直奔白胜杀来。既然遇上了玄冥派弟子,古洵并不介意随手除掉一个,为兜率门减少一个未来的敌人。
白胜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运气居然有这么好,正在冲击境界的时候,却遇上了兜率门的人。好在白胜突破境界,所须一切尽皆足满,当下就一声长啸,护身的十八泥犁地狱剑的剑光霍然展开,把古洵射来的剑光先自粉碎了,然后这才探手一抓,抓向了那头青鳞大蟒。
这头青鳞大蟒亦是“三号位面”蛇魔神的七大妖族巨擘之一,只是它现在已经颇为狼狈,被古洵和诸龙象率领一干兜率门弟子追杀甚久,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白胜这一抓也没存了多少必得之心,只是暗运幽皇龙气,想要试试罢了。
但是让白胜意外的时候,他这一抓居然得心应手,一抓之下,这条青鳞大蟒就应手飞起,落入了九空天轨·玄冥之中。这条青鳞大蟒虽然法力无边,也有脱劫的修为,但是却没有料到世上还有幽冥尸皇这样的妖物,它的道法跟吞天王不同,又不能似吞天王那样用天生妖法抵御,更兼在兜率门的追杀之下,早就受了重伤,居然被白胜一抓之下,就束手降服。
白胜一击就把这条青鳞大蟒擒捉,心头也是意外,当他看到古洵和诸龙象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的时候,这才故意哈哈一笑,然后立刻就把脚底板抹给这两位看。这条青鳞大蟒也是脱劫的修为,白胜虽然将之镇压,但想要炼化却难,也实在抽不出来法力跟诸龙象和古洵争斗,故而他立刻就不战而走——也就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