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口山脉的深处有一处地势比平常地方都高的地方,一条山脉呈环状将一个玄围了起来,在玄的旁边坐落着数十栋错落有致的房子,在这锌子的中间有一栋两层用青砖盖起来的大房子,这就是林家在吕子口的大本营。
大房子的中央有一座客厅,此时的林远腾就坐在客厅的中央,在他的面前站着一名脸上有刀疤的光头大汉,他就是的昨天在山谷里袭击五里寨探矿队的豹子头。
林远腾拿起桌上一把三尺八长的长刀在手中掂了掂份量,五斤半的份量不轻不重刚好合适,刀刃锋利,即便是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是一把好刀。
林远腾沉着脸把刀放下,又从桌上拿起一把弩弓。这是一把用白蜡木和牛筋制成的弩弓,能射出上百步的距离,杀伤力很是强大,历来是军中的制式远程武器。看到这把弓弩后,林远腾的脸色更黑了。
良久,林远腾才缓缓问道:“豹子头,那些人你全都杀光了吗?”
“呃……”豹子头迟疑了一下才说道:“除了一个人被他逃走外,其余的人全都被我们杀死了。”
“那也就是说已经有人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啰?”林远腾的话语里透出一丝丝寒意。
“是……是的。”此时的豹子头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狠辣,看起来就象一条被驯熟了的狗般低着脑袋。
“废物……”林远腾突然骂了起来,他指着豹子头喝道:“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动手之前要看清楚。不要什么人都惹,可是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些是什么?能用得起这种东西的人回事一群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哈哈吗?再者说了,你们干也就干了,可为什么还留下活口,这不是给人把柄吗?”
“东家。怕什么?他们就是再厉害还不是被咱们给灭了。”豹子头低着头有些不服气的咕囔,“再说了,即便是官兵又能如何?官兵咱们也不是没打过,全都是一些一触即溃的废物。”
“你……”
林远腾气得大骂道:“你知道个屁。应州府现在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应州府新上任的操守官可不是个善茬,他下手狠着呢!去年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就领着五百团练,将上万流寇杀得落荒而逃,要是真把官府给惹恼了,把这个人派出来那就麻烦了。”
“不会吧?”听了林远腾的话,豹子头也有匈疑了,虽然他为人残忍暴戾,但也不全然是没脑子的蠢货,一听林远腾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他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东家,那新任的操守真的么厉害,五百人就把上万流寇给击溃了?”
“废话,当时我就在城头上看得清清楚楚,这还能有假?”林远腾没好气的骂了一声。自从岳阳崛起后,林远腾每当一提起岳阳这个的名字他的脾气就会莫名的变坏。
“还真有这样的人啊。”豹子头这下有些动容了,这可是一万流寇啊。就算是一万只鸡想要杀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林远腾不耐烦的瞪了豹子头一眼,这个家伙平日里也算是敢打敢杀,而且有点心计。但整天窝在这吕子口这片地方,眼界自然高不到哪去。岳阳的厉害哪里是他这个只会在吕子口这个巴掌大的地方窝里横的家伙所能体会的。
此时的林远腾却不知道自己手下这位头号打手已经替自己惹下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如果他知道豹子头昨天杀的人是岳阳派出的探矿队。恐怕他现在也不会这么安然的坐在这里了。
就在林远腾还在考虑要不要让豹子头躲在老巢安份一段时间的时候,岳阳已经率领着三千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吕子口开来。
在来此之前,岳阳也已经就这件事连夜跟知府郑发奎通了气,对此郑发奎也是赞同的。这个林远腾仗着自己手中有上千旷工和数百名恶奴,在吕子口一带横行不法,非法霸占矿山不说。还勾结马贼。一向不将官府放在眼里。郑发奎早就想收拾他了,但一直以来却没什么机会,现在这家伙竟然把岳阳的人给杀了,这可是连天都要灭他啊。
此次岳阳除了带领人马要去荡平吕子口外,他还连夜召集了应州府内包括李源在内的十多户商家。岳阳很是直截了当的跟这些商家表示自己要派大军荡平吕子口的林家和马贼。并且愿意将吕子口里的矿产开放出来和他们共享。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李源和众商家们虽然很震惊,但却没有人拒绝这从天而降的好处。毕竟开矿的好处是个人都知道,但眼下的大明情况特殊,只要有矿山的地方,就有当地家族的黑势力,这些黑势力们养的打手,甚至比当地的官兵们还强悍。一言不合,就是纠集矿工们械斗,属于典型的畏威不畏德。
现在既然有人愿意收拾他们,并把好处让出来和他们共享,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乐意呢。虽然他们心里也明白大头肯定是人家吃,但自己跟在后面分点好处也没什么不好嘛,毕竟白得的便宜你还想怎么样呢。
经过一晚上的吵吵嚷嚷,众商户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入股。毕竟开发矿山这种事向来都是获利丰厚,只是之前吕子口已经被林家和一些黑势力给霸占了,众商家们一直都没有机会入手,现在既然岳阳出来挑头,他们要是不赶紧入手那才是傻了呢。
第二天一上午,岳阳便率领着三千名士卒出发了,在他们的后面则是数百辆大车和上千名岳阳重新招募的流民。而李源等一众商家也带着各自的家锻数千名旷工跟在最后,一行七八千人浩浩荡荡朝着吕子口开去。
开始行军了两三个时辰后,队伍已经开进了吕子口的外围。但是问题又来了,吕子口虽然有道路,但这些道路却着实不好走,不但道路狭窄而且还坑坑洼洼,诸多商贾坐在马车内被颠得面如土色,几乎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不过为了将来地利益,这些商贾们一个个都是忍受了下来。
骑在马上的岳阳看着这些前面一直蔓延到山里的小路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后世的二十一世纪有句喊了几十年的老话,叫做要想富先修路,话虽然老,但却着实很有道理。如果没有一条便捷的道路,即便是里面有座金山也运不出来啊。就如同吕子口一般,虽然吕子口距离应州城只有上百里的路程,但若想往返却至少需要两天,由此可见这条路是如何的难行。
“看来是该修一条通向山里的道路了。”岳阳一边赶路一边思索着,这条山路至少有上百里左右,如果要修一条水泥路那么需要的开销可就大了,单靠岳阳一个人可是很难修起来的,不过现在嘛……
岳阳看了眼身后的十多家商贾,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狯的神情,看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水泥厂应该要加班加点的扩大生产了。
数千人的队伍这么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吕子口自然瞒不住吕子口内生活的那些人。从第二天开始,就不时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跟在队伍的周围,他们或是隐蔽在树丛里,或是跟在队伍后面,用着又惊又怕又好奇的目光盯着这支熟悉而又陌生的队伍。
到了中午的时候,队伍距离吕子口中心已经不足十里地了,遇到的人也更多了起来,这些人甚至手持着刀枪兵器在一旁大摇大摆的监视着这支队伍。
岳阳看了看天色,对一直跟在他身边当向导的白开说道;“白开,现在距离吕子口还有多远?”
白开在被救醒后原本要被送回五里寨,但他听说岳阳要带兵进吕子口为他们报仇,这酗子死活不肯回去,他找到了岳阳苦苦哀求死活也要跟随军队进山,最后岳阳拧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现在白开听了岳阳的话后指着前方一座山峰说道:“岳大人,过了这座山就是吕子口的中心地带了,距离咱们还有十里地左右。”
“嗯,这样啊!”岳阳扭头对一旁的胡老三说道:“胡老三,命令队伍停下来休息半个时辰,顺便吃点东西,然后让士卒们全部穿上盔甲,检查火器弹药准备开打!”
这些日子在应州除了练兵还是练兵的胡老三早就闷坏了,现在听到岳阳说要准备开打,立刻就乐了,他大声喝道:“是,卑职马上去办!”
很快,一阵悠扬的号声便在队伍中响了起来,队伍中的马队和步队的士兵们全都是停了下来,大家纷纷席地而坐开始休息喝水。而依五里寨的训练条例,马队中也分出了少量的骑兵,朝四周散去,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侦测戒备,以防突然出现的敌人。
而后面的负责辎重的数百名士兵也纷纷开始把大车上的铠甲卸了下来分发给周围的士兵,士兵们也纷纷开始穿戴起铠甲,很快一队队穿着灰色铠甲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铁甲士兵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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