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长生 第一百八十八章：黑山老妖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兰若寺中古那些平时屈服于树妖的实力之下的鬼怪，自然也是树倒猢狲散，失去了树妖的控制，纷纷逃离这里，仅仅片刻之间，整个兰若寺的鬼怪都几乎消散一空。

树林中，两匹骏马疾驰，燕赤霞一马当先，梦长生带着聂小倩紧跟其后，不过很快，一行人均是脸色微变，发现了问题，从兰若寺出来这片树林说小不小，说大也不打，骑马快的话也就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能出去，不过现在半个时辰过去，却是连树林边缘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再抬头看看天，不知什么时候天上悬挂的那轮明月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厚厚的乌云，乌云滚滚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很低，给人一种巨大的压抑感，像是很快就要暴风雨降临一般。

梦长生心头一沉，对前面的燕赤霞喊道：“燕道长，情况不对”说完一拉缰绳，让马停下来。

“吁”燕赤霞自然也是感到了这一点，一拉缰绳停下来，四周警惕的看了看，再抬头看看已经黑云如墨的天空，凝重道：“老妖恐怕已经来了。”

梦长生也有这种直觉，不然的话这片树林早就穿过去了，不至于到现在连树林边缘都看不到，而且头顶的天空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乌云覆盖，先前还是明月高悬的天气，天色突然变化也有些反常。

“梦公子”梦长生怀里，聂小倩有些担心的转头看向梦长生。

两人的这个姿势极其亲密，虽然梦长生双手拉着缰绳，但是看上去就像是从后面抱住聂小倩一般，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聂小倩背贴着梦长生胸口，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和气息，聂小倩这一转头脸更是几乎和梦长生对上。

本来聂小倩还在担忧，不过话一说完发现自己脸几乎贴在了梦长生的脸上，尤其是嘴唇几乎相距梦长生的下巴不到一厘米，几乎碰触到了一起，估计自己刚刚说话呵出的气梦长生都清晰的感觉到了，当即脸色一红低下头，那娇羞的样子端是风情无限，诱人无比。

梦长生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聂小倩这一瞬间的风情，若是在其他时候或许会好好深入交流一下感情什么的，比如人和鬼该如何深入，但是现在实在没那个心情，警惕的看着四周，又看向前面的燕赤霞。

燕赤霞也是一脸凝重之色，目光在四周巡视，不过就在这时，有声音突然传入耳中，“哔”“铛”“呜呜”“嘻嘻”这声音嘈杂，有敲锣声，有喇叭声，还有笑声和哭声，显得热闹又诡异。

梦长生仔细一听，这声音分别是从自己正前面和身后传来的，不过仔细一听两处声音差别极大，前面传来的声音充满喜庆，欢声笑语混合着喇叭和铜锣声，后面传来的声音却是打笳乐，哀乐，伴随着哭声，像是送葬般，声音越来越清晰，向着他们靠近。

梦长生、燕赤霞和聂小倩三个都是脸色同时一变，这声音出现的太突然，而且诡异之极，正面而来的声音欢声笑语充满喜庆，而后面的声音却是哀吊沉痛，哭声呜咽，如同送葬一般，端是诡异之极。

“来了！”忽然，前面得得燕赤霞说了一句，梦长生闻声看去，只见一支穿花戴红抬着一顶红色大轿子的队伍出现在正前面，队伍的最前面有几个孩童和妇女，撒花欢笑，后面则像是一支军队，抬着大红轿子，奔跑而来。

一个个身穿大红，喜庆无比，不过如果仔细看这些人的脸，就会发现这些人脸色苍白如纸，分明都是死人脸。

“鬼娶亲”燕赤霞目光一凝，眼前的迎亲队伍根本就不是人。

“是老妖的迎亲队伍，黑山老妖来了”聂小倩脸色瞬间苍白，认出了眼前的迎亲队伍，以前兰若寺树妖将一些女鬼嫁给黑山老妖时，就是这样一支鬼军来迎亲。

与此同时，前面的这只迎亲队伍出手，在梦长生身后，也是一支队伍紧跟出现，不过与前面喜庆的迎亲队伍截然相反，后面明显是一支送葬队伍，队伍中的身影个个身穿白衣孝服，白绫白帆，队伍最中间抬着两口黑色棺材，其中还有好几个妇女在队伍中呜呜痛哭。

不过这几个妇女嘴上哭着，但是脸上却明显带着笑容，而且目光正看着自己，像是在给自己哭丧一般，配合那苍白的面容和诡异的样子，饶是梦长生都不由得心里升起一丝寒意。

心底一寒，不过接着梦长生就是目光一凝，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身后那只送葬队伍斩去“何方妖孽，敢在此放肆！”前面的燕赤霞也是在这时候出手，一声大喝，一掌拍出，向着前面的那只迎亲队伍。

“轰！”大地崩开，后面的大地被梦长生一剑斩出一条裂缝，前面的大地也是被燕赤霞一掌拍出一个大坑，不过那迎亲队伍和送葬队伍却是并没有被两人打中，在两人出手的第一时间就突然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就像是不曾出现过一般，接着就是一震巨大的阴风袭来，风大迷眼，眼睛难以睁开，周围的事物也在第一时间无法看清，等到阴风过去，再次看清眼前的景物，却已经是另一幅景象。

树林消失，眼前成了一片空旷巨大的校场，周围左右和身后黑气弥漫，不能见物，头顶也是漆黑一片，暗无天日，唯有眼前的校场清晰可见，校场上，一支看上去近千人的军队整齐排列，统一的黝黑战甲，脸上统一呆着黑色面具，看不见真容，不过这些人身上都被黑气萦绕，鬼气森森。

眼前的景象，如同深渊地狱。

领头的是一个身穿血色战甲骑在一匹高大亡灵战马的无头骑士，手里拿着一柄足足两丈多长的巨大血斧，斧头砍在地上，仔细一看，在斧刃下竟还有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女子，斧刃刚好从那女子的后背砍下去，看上去像是整个后背都被血斧劈开，但又没有完全劈开，还连在一起，端是惨烈无比。

那女子也没有死去，而是抬起头缓缓向梦长生一行人看来，头抬起来，露出一张俏丽的脸，不过显得极为痛苦，一张脸都变得狰狞扭曲，像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看到女子抬起头的脸，梦长生和燕赤霞都不认识，聂小倩则是脸色大变！

“小青！”血斧下的女子抬起头，露出因为痛苦变得扭曲的面容，不是小青是谁，聂小倩悲呼，她在兰若寺多年，如果说有什么亲近的人的话，毫无疑问就是眼前一直陪着她的侍女小青呢。

“小倩姐姐”小青也看到了聂小倩，张开嘴艰难的开口，不过只是刚刚叫出聂小倩的名字，无头骑士就将手中的血斧用力往地下一插：“哧！”

巨大的血斧斧刃插进地面的深度再次没入进去一大截，而原本在斧刃下的小青身体也是直接被劈开成两半，没有鲜血流出，因为小青本身就是鬼魂，没有血肉之躯，被劈开成两半，然后化作灰飞消散。

“小青”聂小倩悲呼。

“别冲动”梦长生手掌按住聂小倩的肩膀，防止她冲动，目光看着那无头骑士一眼，显然，对方斩杀小青是故意给他们看的，否则早不杀晚不杀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杀，深深的看了那无头气势一眼，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不弱于练气境界的气息，心头微沉。

然后又越过无头骑士和其身后的鬼军，看向校场最后面那的一个三米多高的高台，高台用骷髅头筑起，上面一张白骨座椅，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皮夹的巨大身影端坐在上面。

黑山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