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死吧!”
何曼大喝一声,手中环首刀重重斩下,只听噗的一声,面前那个曹军军侯的首级便已经冲天而起,断颈处的激血更是飞溅出足足有丈许之高。⊙,
何曼也被鲜血溅了一脸,不过这厮却是毫不为意,反而伸出舌头很惬意的舔了舔溅在脸上的血迹,然后横刀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笑完了,何曼又一脚重重踹倒那个曹军军侯立而不倒的尸身。
回想起来刚才的厮杀,何曼犹自心有余悸,刚才真的好凶险,刚才被他斩杀的这十几个曹军的身手着实强悍,强得简直就不像是小兵,尤其是这个军侯,不仅武艺极高,手中的那把刀更加是锋利无匹,他一时不察,险些就被他给阴了!
想到这,何曼便一脚踏下,曹军小屯长的那把环首刀便一下弹起空中,何曼伸手稳稳接住,但只见刀刃迭浪,映肌生寒。
何曼忍不住赞道:“好刀,真是一把好刀。”
再定睛一看,发现这个曹军屯长身上披挂的铁甲竟然还是一具鱼鳞甲,何曼顿时大喜过望,赶紧将鱼鳞甲扒下来,胡知披挂在自己身上。
环顾四周时,何曼却发现现场已经再没一个活着的曹军,两百多护粮队,全被他们杀了。
不过曹军也真是足够骠悍,既便是护粮队,也仍然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要不是公子否抽调过来的那五十多个老兵,这一仗他们既便能够获胜,只怕也会死伤惨重。便是现在。也同样付出了伤亡近半的代价。
躺在地上哀哀**的士兵。有一大半倒是他们的。
“二当家的,曹军已经死光光了,这粮食已经是我们的了!”小头目莫老三兴冲冲的跑过来,这厮在刚才的厮杀当中,让个曹军队长在脸上划了一刀,皮肉外翻,看上去很是狰狞可怖,这会一笑起来。就显得更加狰狞。
何曼看了看横在官道上的四五十辆大车,咧着嘴说道:“不,这批粮食现在还不算是我们的,得运进山里才是我们的,快,发信号,让大当家的带人来运粮。”
“喏!”莫老三答应一声,立刻招手唤来一名身材强壮的黄巾贼,这个黄巾贼再操起一张足有一人多高的桑木大弓,将一枝鸣镝射向了空中。
随着鸣镝升空。远处的山坳中便立刻响起了鼎沸的人声,不片刻。便有影影幢幢的身影出现,却是何仪带着上万的老幼妇孺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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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侯惇带着轻骑营赶到寝丘山下的山谷,看到的却只是满地的曹军死尸以及倾覆一地的粮车,粮车上装载的军粮却已经不翼而飞了,此外,拉车的牛、骡还有驴这些牲口也统统不见了,曹军将士的战袍甲胄也全都被剥掉了。
黄巾贼不仅缺粮食,更缺甲胄衣服,所以什么都抢。
夏侯惇却是顾不上这些,他现在只关心夏侯衡的生死,当下翻身下马,开始在满地的死尸中发了疯似的寻找起来。
一边寻找一边还大叫:“伯权?伯权?!”
夏侯泗也跟着一边寻找,一边大叫:“公子,公子?!”
夏侯惇原本还心存侥幸,希望夏侯衡已经逃离战场,毕竟夏侯衡身边有十几名家将的护卫,这十几名家将的武艺都还不错,护着夏侯稀逃走应该没问题。
可是,当夏侯惇在满地的尸体中间看到一具披着锦袍的无头尸,便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
果然,当夏侯惇把那具尸体翻过来,便立刻看到了断颈处一块胎记,这块胎记却是夏侯衡所特有!夏侯惇见状顿时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昏死过去,夏侯衡死了,回头他可怎么跟夏侯渊交待?夏侯渊不得埋怨他一辈子?
夏侯泗也跟着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夏侯惇强忍着悲痛,在附近草丛中稍一搜寻,便找到了夏侯衡的首级,只见夏侯衡年轻的脸上,一双虎目犹自圆睁,竟是至死犹不瞑目!
这可怜的公子哥,只将战争当成游戏,还道到战场上走一遭,就跟围场打猎差不多,就是将猎物驱赶到一起,再逐一射杀,却不知道,也可能送掉性命。
夏侯惇将夏侯衡的首级按在他的尸身上,再用手轻轻抚上夏侯衡圆眼的双目。
做完这些,夏侯惇又站起身,咬着牙说:“给我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上这群山贼,杀光他们!”
李典走上来,劝道:“将军,临行之前军师叮嘱过,山贼若退走,且不可追击!”
“给我闭嘴,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夏侯惇却已经完全被仇恨冲昏了理智,咬着牙说道,“何况对方还抢走了五千石粮,根本走不快!”
夏侯泗流着泪过来,大声报告说:“将军,山贼往寝丘山上去了!”
“追,给我追,追上他们,杀光他们!”夏侯惇一声令下,三千轻骑便立刻顺着山贼撤走的方向追了下去,只不过,才往前追出不到十里,道路就变得崎岖难行,许多险要之处骑兵都必须下马牵着战马才能够通过。
李典再次劝道:“将军,山路越来越窄,林子也越来越密,再追下去,很容易遭到敌军的伏击,万一敌军使用火攻,那就麻烦大了,不如回师繁昌吧?”
“李典,你给我闭嘴!要回你自己回去。”夏侯惇却根本不听,执意要追。
李典无奈,只好说道:“既如此,由末将率五百轻骑先行追击,将军率大队人马随后而行,如此既便遭到袁军的伏击,也可有个呼应。”
夏侯惇蹙眉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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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之中,何仪、何曼兄弟率领五百多精壮,正护着一万多老幼妇孺往密林中的巢穴进发,至于在此战中负伤挂彩的另外的几百个壮丁,却是就近前往附近一处隐秘的庄园休养去了。
一万多老幼妇孺,每个人身上,都背负或挑着数量不等的粮食,尽管背着沉甸甸的粮袋或挑着上百斤的粮担,可老人、女人还有孩子们的脸上却都是笑容。
粮食,这可都是粮食,有粮食就意味着他们有饭吃,就意味着他们能够活命。
正行走间,断后的莫老三忽然追上来报告:“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曹军追上来了!”
“咦,曹军还真敢追?”何曼对何仪说道,“兄长,小弟这便带着弟兄们干掉他们!”
“二弟回来,公子临行前可是交待过不能打战兵!”何仪制住何曼,又问莫老三说,“莫老三,来的是曹军战兵还是辅兵?”
莫老三答道:“全是战兵,还是骑兵,得有五百骑!”
何仪、何曼兄弟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骑兵,来的竟然是骑兵?
固始之战,何仪、何曼兄弟可是亲眼看过袁军骁骑踹阵的,那骑兵冲锋,真是厉害到没边,后来骁骑营也向汝南的黄巾贼表演过骑术,那真是帅呆了,何仪、何曼羡慕不已,做梦都想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骑兵队。
听说追进山的是骑兵,何曼立刻就不淡定了。
当下何曼对何仪说道:“兄长,这可是块更大的肥肉!”
何仪虽然也很眼馋,可他更知道曹军骑兵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皱眉说:“可只凭我们这区区五百人,怕是吃不下这块肥肉。”
“那还不简单?”何曼大声说道,“召集附近的黄邵、周仓一起不就行了?大不了到时候再平分战马,这可是五百多匹战马,三家均分也能分到小二百匹!”
“好,那就干!”何仪咬了咬牙,回头吩咐莫老三说,“莫老三,你带着老幼妇孺改走朝天门,将曹军骑兵往朝天门方向引,朝天门那边地形复杂,不利于骑兵通行,再加上曹军不熟悉地形,应该没那么容易追上你们。”
“诺!”莫老三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何仪又吩咐何曼:“才弟,你即刻派人去联络黄邵和周仓,让他们立刻带着本部人马赶来寝丘山助阵。”
“好,小弟这便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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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自和夏侯惇分兵之后,便率领五百轻骑加快了行军速度。
尽管山路崎岖难行,许多地段还得骑兵下马,牵着战马步行,但骑兵终究是骑兵,行军速度却要比步兵快得多,山贼带着几千石粮食就更加跑不过骑兵。
追了大约一个时辰,曹军便已经追上了负责断后的小股山贼。
小股山贼向曹军发起了佯攻,却被李典所率五百轻骑很轻松就击溃了。
“不用管他们,只管往前追!”李典阻止了麾下骑兵的追杀,重新整队之后,继续往前追击,相比夏侯惇想替夏侯衡报仇,李典却更想夺回被劫走的五千石粮食,五千石军粮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以供应五万大军五日之需!
转过一个山口,前方豁然开朗,李典也终于看到了大队山贼。
但只见,数以千计的山贼正背着粮袋、挑着粮担往前方狂奔,这些山贼当中,成年男丁数量非常少,绝大多数都是老人、孩子或者女人。
李典狞狞一笑,拔出环首刀厉声喝道:“追上去,杀光他们!”
对于这些老人、孩子还有女人,李典却不会有一丝的怜悯,因为在他的眼里,山贼就是山贼,不管是老人、孩子还是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