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流珠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瞪向她的目光充满着恶狠狠的恶意,然后,古怪的笑了笑。
那是一种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笑。
穆青荔微微挑眉,不觉有些讶然。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难道她还不肯放弃、不肯罢休
可是,这由得她吗
穆青荔可不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范流珠忽然站了起来,慢慢的朝穆青荔走过去,冷笑道“就算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
她探手入怀,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香囊,冲穆青荔晃了晃,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而得意。
一股花香扑鼻而来。
说是花香,细细的闻似乎又不完全是。
总之,这是一种闻起来让人感觉特别奇怪的香味。
穆青荔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看向范流珠。
“哼”范流珠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盯着穆青荔道“你现在出去,告诉所有人,今日我和二殿下是被你算计才会变成这样的快去”
穆青荔很想笑。
挑了挑眉,她似笑非笑道“你让我出去告诉所有人,今日你和二殿下睡在了一起是我算计的”
什么“睡在一起”这话实在是粗俗不堪,范流珠顿时有点儿难堪的皱了皱眉,仍然点了点头“就是这样,你还不快去”
穆青荔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将她打量打量,“亲爱的范姑娘你是不是欢喜的脑子糊涂掉了呀,你哪儿来的自信,如此理直气壮的吩咐我如此荒唐的话、并且认定我会照做呢”
穆青荔自然心知肚明范流珠哪里来的自信,只可惜,这份自信用错了地方,注定要变成一场空。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范流珠惊讶的睁大眼睛,险险就说漏了嘴。
“怎么可能什么”穆青荔没好气道“我看你是疯了”
范流珠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望望自己手里那精致鲜艳的香囊,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
烫手似的慌忙将那香囊塞入怀中,心里一团乱麻。
她明明亲眼看见她喝下了那些茶水的,为什么会不对、为什么会不对
难道她其实并没有喝全是做出来骗自己的
范流珠怄得差点儿一口血没吐出来。
穆青荔笑笑,也没主动提这茬,只淡淡道“从今以后,咱们也算是妯娌了。薛氏弟妹那么喜欢你,跟你好的亲姐妹似的,这是你的好福气呢今日,你便跟着她一块走吧。”
范流珠早已傻在了那里,根本没有注意到穆青荔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宴会结束,范流珠老老实实的跟在薛氏身后,上了薛氏的马车。
她识趣的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绞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满是凄凉。
二殿下和薛氏王妃都知道自己对太子爷的情意,即便成了二殿下的侧妃,那又怎样二殿下对自己能好的了吗
范流珠狠狠打了个冷颤。
马车内外,自成世界。
无需再做戏给人看,薛氏的脸色阴沉得仿佛结了冰。
狠狠瞪了范流珠一眼,冷笑了笑,薛氏满腔愤怒愤恨,却连教训范流珠的**也没有。
她从来没有过如此憋屈的感觉。
这个女人,明明是她丈夫算计着送入东宫给太子爷的,结果却成了他自己的女人,并且还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换做是谁,谁也受不了。
实在是可恶太可恶了
薛氏懊悔得恨不得撞墙。
昨日太子邀请,她便劝说丈夫借故推了不要来,毕竟,太子心思深沉,冷不丁的突然邀请人游园赴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如果说真的是心血来潮、而不是别有所图,谁信
无奈丈夫自信满满,说道即便太子爷真的别有所图,那又如何他既然划下道来,他接着便是,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想想也是的,太子得要脸啊,哪儿能轻易算计自己的兄弟。
不料,结果还是出了事了。
在所有人眼中,这件事无伤大雅,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儿。
毕竟范流珠身份低微,又不是名门贵女,睡了就睡了,无需交代。
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范流珠其实是自家派出去的人。
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愤怒
想来,殿下应该比自己更加愤怒吧
瞟了一眼低着头呆呆愣愣一动不动的范流珠,薛氏勾了勾唇角,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这贱人,她有什么资格当侧妃有什么资格当自己的姐妹殿下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满心里全是太子爷的女人
事实上,二殿下的确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当初孟扶君与陌南将这个女人从外地带到自己面前,说明来历,自己那才知道原来那位太子爷疑似没死。
然而并没有见到真人,他也不敢确定。
派出去的死士许久也没有传递回来消息。
后来就是祭天大典,以及他的册封太子的大典。
那时候他便想着,无论那人到底是不是那位并没有死的太子爷,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当上了太子爷,前太子即便回来,除了身份尴尬之外,将一无所有
所以,自己根本就用不着再担心什么。
相反,到了那个时候,他甚至还巴不得他回来呢。
他会好好的把他踩在脚下,掉个身份,让他仰望自己。
那时候,范流珠的作用便没有那么明显了,只是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养在府中而已。
可是后来,那样该死的巧合,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他能怎么办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啊
于是,范流珠又重新得到了他的重视。
他开始琢磨起这枚棋子来。
这女人对太子爷简直就是中了邪一般的狂热喜欢热恋着,这样很好,陷入狂热感情中的女人都是疯子
让这疯女人到东宫去发发疯,给太子爷添添堵其实也挺好的。
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时机,一个合适的时机,好将这女人顺理成章的塞到太子爷身边。
可太子爷生性狡诈,想要算计他,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