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孟扶君不在京城,席老爷父子也全都不在,正是铲除他们的最好时机。
之前穆青荔就让人打听的关于席家商号的各种黑料一股脑儿全都送到了赵老爷父子手中,赵老爷父子精神大振,立刻紧锣密鼓的展开了对席家商号的各种打击。
一时间京城商界风声鹤唳。
席家这边,两位主子都不在京中,一遇上大事掌柜们全都乱作一团,加上赵家父子暗地运作,许多伙计见状不妙当即辞工跑路,令席家更是雪上加霜。
虽说席老爷临走前吩咐了席家的大管家,若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孟府求救。
可是,即便是席老爷也万万没有料到,在他离开京城之后,席家会陷入如此要命的境况,简直就是大厦将倾。
孟家除了孟扶君在商业上有些许天分,孟老爷和孟新林根本就不擅长经商。
根本不可能给席家什么指点。
况且,席家的经营状况孟老爷父子根本一丁点儿不熟悉,就算他们想要帮忙也无从下手,情急之下插手却是越帮越忙。
若是以往,他们可以动用权势,说是仗势欺人也好、以势压人也罢,只要能够稳定局面,怎么都行。
可赵家父子的后盾是东宫,虽然这是间接的而不是直接的,但大家都是聪明人,谁都明白表面所看到的跟实际的情况肯定不同。
在这种情况下,孟家那引以为傲的权势还有什么用在东宫这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孟老爷又气又急又怒又恨,接连惨败之下,不得不向二殿下求救。
二殿下对于生意更加一窍不通,他唯一的办法只能去东宫向他的太子兄长求情。
二殿下多高贵的身份啊,自然不会坦白着说出来自己跟席家的关系、绝不会说席家是自己的人、在为自己做事。
他也是有私心的,自己和太子皇兄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若这话明白着说出来了,这位太子皇兄恐怕更加不会放过席家吧
他便只拿孟家说事儿。说道孟家与席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席家求到了孟家头上,因为事情牵涉到了东宫,所以孟家不敢擅作主张,特意拜托他先问过太子皇兄。
如果席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皇兄,只要太子皇兄一句话,他转达回去,席家一定赔礼道歉、一定改。
内里的意思就是放过席家一条生路吧,席家和他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
虽然席老爷父子俩接二连三的亏空被坑,但席家商号能做到如今的规模,那父子俩以及他们手下的大管事掌柜绝非碌碌之辈,留下他们,还能帮自己赚钱呢。
周云深不动声色的听着,心里冷笑。
区区一个席家罢了,他也会舍不得、也会求到自己跟前来
那么,他们在算计他家娘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手下留情
恐怕恨不得连他也牵连进去才是真吧
既然这样,他凭什么以为他跑上门来求情,自己就会放过席家
太子爷十分诧异的表示,这件事自己管不着,因为这件事跟自己并没有关系,席家,也并没有得罪过自己。
至于那孟家,不过是替欣然打理一些嫁妆铺子、管理庄子而已,跟东宫那是没什么关系的。
且,孟家与席家之争,那是商业之间的竞争,让他们自行处理就好,适者生存嘛
二殿下差点没被这话给气死。
竞争这叫竞争吗
席家这些年扩展极快,按照正常的发展速度当然不可能做得到,也就是说,全靠了孟家和自己这棵大树。
也就是说,小辫子、把柄那是一大堆,只不过之前并没有人敢吱声,更不可能因此而将席家怎么样罢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有东宫撑腰,那些事情被揭发出来告到顺天府或者刑部,谁敢不管
虽然这两个衙门里都有自己的人,可如果的的确确证据确凿、并且事情已经宣扬闹开、往大了闹去,闹得人尽皆知的情况下,即便是这两个衙门里的人也无法开脱啊那些御史正虎视眈眈的等着弹劾呢。
为了救一个席家,而搭进去自己安插在这两个衙门的人,二殿下是不会乐意的。
听周云深这么说,二殿下差点没气死。
可不管他怎么说,周云深就是装糊涂坚决表示自己跟此事没有关系、跟孟家更是没有关系。
却又明里暗里的警告他,这是商界的事,让他们两家自己凭本事去斗,若他敢动用权势强行插手,扰乱商界正常次序,他这个太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二殿下脸色铁青,觉得自己纯粹是来找不舒服的,当即气冲冲告退。
周云深哪儿理他嘲讽一笑罢了。
且说灵芝事件之后,“受了惊吓”在东宫休息了两天的穆青荔,被白晴邀请去了隆恩侯府。
白晴兄妹进京,在元德帝与京城权贵们面前刷存在感是第一任务,第二任务就是应孟家之请将隆恩候那怪病给治好。
毕竟隆恩候与东宫关系特殊,治好了他,可是一枚说不定关键时刻发挥奇效的棋子。
况且,还有那么大一笔的嫁妆银子啊,虽说打着嫁妆的名义,但实际上是隆恩候为表诚意而送给孟家的,孟家如何甘心白白损失了
隆恩侯不醒过来,孟家怎么也不可能去逼迫许氏一个妇道人家啊。
孟家暗示许氏求白氏兄妹为隆恩候治病,许氏心里是不太情愿的,因为她忽然觉得,隆恩候就这么躺着,她的生活好像还更自在。
这偌大的侯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那些往日里妖妖冶冶的贱货们,一个个也不敢对她明里暗里的使绊子了,鹌鹑似的乖得不得了。
可许氏不敢违抗孟家的意思,只得悄悄的向东宫知会了此消息,表示救不救隆恩候,请东宫拿主意。
当听到太子妃娘娘笑吟吟的让她去求白晴的时候,许氏的心都凉了半截。
许氏来求太子妃拿主意的这日,恰好周云深也在,不由有些纳闷的问穆青荔道“这许氏怎么回事似乎不想治好隆恩候这倒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