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山堡停留了五天,穆青荔与周云深离开返京。
临走前叮嘱赵村长等务必还要继续保持着谨慎小心,万万不可大意。
因为万山堡之前已经被孟皇后母子给盯上,他们不敢保证元德帝有没有因此而怀疑、想到什么,有没有做什么。
若是再这最后的关头出了什么事,岂不冤枉
两人乘着大毛两口子,稍稍放缓了行程,三天之后也到了京城。
两人仍旧在城外停留。
周云深又开始忙碌起来,不知在安排筹谋、准备些什么。
三天之后,他带着穆青荔十分招摇的进京、回东宫。
当来到城门外,抬头仰望那高耸巍峨的城墙,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并肩而入。
穆青荔明白他回来是干什么的,周云深也没说让她在城外庄子里等他。
他知道她不会愿意等的。
与那相比,她更愿意陪伴在他的身边。
两人回到东宫还不到一个时辰,宫里便来了人,传皇上口谕,命太子殿下入宫觐见。
周云深一反常态,推说路途劳累,甚是疲惫,此刻半点精神也无,生恐见了父皇会应对不周、殿前失仪,所以还是等明日再进宫吧,今日就不去了。
传旨太监愣了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要知道皇上素来强势,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的旨意,哪有敢推脱的
即便真的是劳累疲惫、真的是生怕应对不周殿前失仪,也得进宫一趟亲自在皇上面前说明啊,哪有直接就这么抗旨了的
是的,这话说的再漂亮、再好听,那也改变不了这就是抗旨的事实啊。
好一会儿,传旨太监才回过神来,道“太子爷,这还请太子爷别让奴才为难,请太子爷进宫一趟,有什么话当面向皇上亲自说了岂不好,您这样奴才没法向皇上交代啊”
周云深却是淡淡一笑,摆明了拒不合作的态度,淡淡道“这是什么话孤所言你难不成没有听见照着孤所言如实向皇上禀报便是了,哪儿有那么多的废话呢”
“”传旨太监给噎得
穆青荔则暗自好笑。
传旨太监明显感觉到了太子爷似乎并没有多少善意,他区区一个太监哪里敢当真跟太子爷硬杠着来不得已,只得悻悻然打道回宫了。
他倒也不敢在皇上面前给太子爷上眼药说坏话,毕竟,一则皇上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二则太子爷如今是皇上唯一的儿子。
传旨太监只得如实回禀。
听了他的话,元德帝整个人都不好了,本就冷绷绷的脸更是一下子沉如冰霜。
“哼,”元德帝冷笑“他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了真当朕奈何不了他吗你再去一趟,就说朕立刻要见到他,命他立刻进宫”
传旨太监心中一凛,心头狂跳,连头都不敢抬,慌忙应声去了。
元德帝长长舒出一口气,心中烦乱不安起来。
他很困惑,以及莫名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太子出京的时候,他是派了人跟着他同行的。
结果那些人出京之后,只给他回过一次消息,之后就杳无音信了。
那时候起,他心里便隐隐的感觉到有那么点儿不太对劲。
只是那时候再怎么感觉不对劲,太子不在,甚至他也不知太子究竟在何处,也只能暂且按下不去多想。
可是,今日太子回来了,太子妃也回来了,独独他派着跟去的人,一个也不见回来
不但人没见回来,消息同样也全无。
他能不着急要见他吗
可他竟然敢抗旨元德帝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暗暗震怒。
若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他将自己派去的那些人全部都给解决了,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那小子当真以为自己只有他一个儿子,便不敢对他怎样了吗呵,天真
元德帝猛然感觉到,对于这个儿子,他好像就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
周云深料定自己的父皇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看到那传旨太监去而复返,一点儿也不奇怪。
他面带微笑,神情自若,那传旨太监却快要哭了
能不哭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敢保证,如果这次他不能将太子爷请进宫去,皇上肯定会迁怒自己。
一顿板子是跑不掉的,至于肩膀上的脑袋稳不稳,也不好说
“太子爷,皇上等着见您呢皇上这也是关心您,您快些进宫去吧太子爷,请别让皇上久等皇上他是真的关心您呀”
周云深一笑,淡淡道“行了,别在孤面前哭丧着脸,你不嫌晦气孤还嫌呢你先回宫吧,孤等一会儿就去”
“这”
传旨太监又傻眼了,太子爷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所做的事儿他全都这么稀里糊涂的看不明白呢
话说,他前来传旨,太子爷不是应该跟着他一道回宫的吗
等一会儿再去是个什么意思
“你还不走还想留在这儿做什么”周云深忽然目光一凛,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传旨太监,威胁之意不要太明显。
“是、是”传旨太监暗暗叫苦,也只得作罢“奴才这就回宫复旨”
他还能怎么样
说到底,他就是个炮灰
皇上的旨意他不敢违抗,太子爷的话,难道他便敢反驳了吗
传旨太监战战兢兢的回宫,进了乾清宫,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元德帝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不由得勃然大怒、怒火万丈。
“混账混账东西是不是要朕派御林军去拿他他才肯来啊啊谁给他的胆子”
元德帝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朝传旨太监砸了过去。
砸了他一头一脸的茶水。
“皇上息怒啊太子殿下说马上就到、马上就到”传旨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跪下磕头,瑟瑟发抖。
“嗯”元德帝一愣,皱眉道“你说什么”
传旨太监缓了口气,慌忙道“太、太子殿下道,生、生怕皇上您等、等急了,便让奴才先进宫禀报,他、他随后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