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猎国 第五百八十四章 冷血的陪葬

  王宇作为要犯严子陵的连襟，不免也受到一些人的非议，所以王宇为了洗清嫌疑，向曹跃请辞幕僚长。

  曹跃态度坚决道：“鸿鸾于我，乃左膀右臂，别人能害我，我自己的臂膀岂能害我？谁说什么只不过是处于嫉妒罢了，鸿鸾，我都不信这些，你岂能相信这些？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岂能不相信于你？”

  曹跃的信任让王宇非常感动，回到家中之后的王宇并没有对龙廷芳说什么。但龙廷芳听到自己的表姐下狱流放到唐努乌梁海，不太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便忍不住求王宇救一救自己的表姐。在龙廷芳看来，朝廷的党派之争是男人之间的事儿，再怎么斗也不能连累女人啊。尤其是流放去唐努乌梁海，那是什么地方，相当于爪哇海一样遥远的地方，那里除了荒凉就是寒冷，表姐一个娇滴滴的江南女子，岂能去那种寒苦之地。

  王宇忍不住大怒道：“你的表姐利用你我打探消息，你现在居然求我放她？她险些害死你我啊！”

  龙大家自然是不明白里面的故事，她以为自己的表姐是冤枉的，再加上龙廷芳本来性格就是外柔内刚，便据理力争，王宇一气之下甩袖子走了。

  龙廷芳以为王宇是将自己受到的压力转移给自己，气得呜呜哭了起来，忽然感觉到小腹疼痛难忍，然后不久之后下身流出滢滢血迹，丫鬟吓得尖叫连连，连忙叫了大夫。

  不久之后大夫查探一番之后，说王夫人您是小产了。龙廷芳因为小产，而将责任全都推给了王宇，而王宇心中后悔不已，却又非常郁闷，这件事弄得自己好生为难，夫妻二人从此产生芥蒂。

  且不说王宇的为难之处，在鹰扬卫内讧之后，暂时没有了统领，曹跃便委任紫禁城副守备张玉峰暂时担任代统领，他认为张玉峰在抓捕光绪这件事上做的非常沉着冷静，不失为一个值得培养的密探统领。

  张玉峰与杨彦卿关系非常好，所以杨彦卿偷着告诉张玉峰，主公曹跃心中最放不下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就是二夫人陶怡之死。到底陶怡是被谁杀的，谁才是幕后黑手，一直都是曹跃非常希望得到的答案。

  得了提示之后，张玉峰先是以鹰扬卫损失惨重为理由，向曹跃借了两百名亲兵充入鹰扬卫之中，随后开始就整个案件进行一番详细的查询，包括起因、酝酿、过程、参与人数、参与过程、期间的意外、讨曹檄文上的每个人的手印、战死者的尸体辨认等等。而通过张振锁的供述，暗杀曹跃并导致陶怡之死的，正是四虎花钱雇来的江湖杀手们。

  这次暗杀的真相果真如杨彦卿所料，杀手们也不知道自己要杀谁。

  且曹跃之所以上寒村寺求菩萨，也不是因为陶怡一定要去，而是有人故意在陶怡跟前说寒村寺的菩萨灵得很，而这个人就是陶怡的贴身丫鬟文珠。但是文珠也同样是被人欺骗，贝明德派人了故意在文珠面前说寒村寺的菩萨灵验云云，使得文珠相信了，便在陶怡跟前不断地说。

  大凡病人都有一个特点，比较容易相信神神鬼鬼的，陶怡也相信了这个说法，于是这才在在一个月前就跟曹跃说去寒山寺求菩萨保佑，曹跃因为长时间不陪妻子深感内疚，于是答应了下来，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和刺杀案件。

  张玉峰将案件过程写成了一本三十页的报告交给曹跃，这还是简单的报告，详细报告足足两千页，但是留在了鹰扬卫之中作为档案。

  曹跃看了报告之后，微微一笑，说：“那四虎在不在？有没有审判？”

  “没有，我们只将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审判了，还有一些完全没有关系的审判了，四虎现在关在地牢里。”张玉峰道。

  曹跃点点头，道：“带路，我去看看他们。”

  张玉峰见到曹跃眼神之中流露杀机，赶紧带路，并让人收拾好迎接。

  直接来到鹰扬卫地牢之中后，曹跃见到了遍体鳞伤的四虎中的三虎（赤虎在叛乱当日就被打死了）。昔日大名鼎鼎的四虎帮，帮众不但全部被杀，产业也不知道被谁抢走了，但凡有跟四海帮有瓜葛的，全都到了八辈子血霉，被抓到顺天府的大牢里去了。

  曹跃大马扬刀地坐在他们对面，他阴冷地扫了一眼三人，眼睛瞪得极大。

  这三人发现有人来了，费力地抬起头来，一旁的行刑者一个鞭子甩了过去，三人同时惨叫了一声。

  曹跃这才冷冷地问：“你们其中，刺杀我的时候，你们其中谁是主谋？”

  “爷爷们都是主谋！”黄虎厉声喊道，这时候还讲义气，这黄虎当真是智商不够。

  “有种的杀了爷爷们，爷爷们眼睛都不眨一下。”白虎叫道。

  曹跃冷笑了起来，道：“顺子，找两只老鼠来，然后用渔网将他的手臂捆起来，让老鼠一节一节地啃掉他的手，还不能让他失血而死。”

  何顺道：“是，稍等。”

  “我来，交给我。”张玉峰忙道，转身便吩咐人去准备了。

  “有胆子一刀杀了我们，你这个曹贼！”黑虎高升叫喊道。

  曹跃转身，坐在一张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说：“一刀杀了你们，便宜你们了，人说祸不及家人，可是你们偏偏害死了我的女人！杨彦卿。”

  “在。”

  “去把他们的家人全都抓起来。”曹跃阴阴地说道，“还有，贝明德的家人也抓来。”

  杨彦卿紧锁眉头，说：“主公，这得要抓那些妇孺吗？”

  曹跃叹了口气，道：“斩草要除根啊。”

  “曹跃，你卑鄙，你居然要对付我们家人！”黑虎恼怒道。

  曹跃笑着说道：“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你们逼我杀他们啊，如果你们是良民，我自然不会对他们动手。可是你们不是，为了斩草除根，也只有秘密牺牲他们了，怪就怪，你们自己野心勃勃。”

  杨彦卿显然不愿意对妇孺们下手，曹跃也么有亲自动手的意思，他看了看狱卒们，问道：“你们通常情况下是多长时间换一次岗？”

  狱卒们说道：“一个月换一次。”

  “一个月内都要在地牢？”

  “是的，主公。”

  “你们辛苦了，这些妇孺们就交给你们了，算是对你们的一种弥补吧。对了，你们想做什么，就要当着他们的面，别避讳。”曹跃指着黑虎黄虎和白虎说道。而后便带着手下离开了地牢。

  走出鹰扬卫地牢，曹跃的呼吸顺畅许多，他又一次参观起了鹰扬卫。

  这次动乱之中，鹰扬卫因为内讧损失惨重，正副统领阵亡，只有一个行动二队的二队长代班统领鹰扬卫。

  曹跃参观完了鹰扬卫之后，问张玉峰鹰扬卫的重建有什么难度，张玉峰说现在就是人手不足，再加上和外围联系不上，唯恐失去了作用。对于人手不足的问题，曹跃又从自己的亲兵营中拨了两百人充实进入鹰扬卫中，但是和外围的联系上，曹跃只能让张玉峰自己解决。

  而张玉峰在对陈宣之死盘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意外的线索，陈宣喜欢去八大胡同找一个叫做桃花女的女子。张玉峰认为桃花女应该也有一定的关系，于是亲自带人去捉拿，却发现桃花女已经当场服毒自杀。

  张玉峰亲自验尸的时候发现，这个桃花女是天足，且二脚趾和三脚趾之间空隙特别大，应该是年幼的时候穿木屐所导致。

  答案显而易见，这个桃花女，是日本间谍。

  张玉峰将自己的发现以及推理交给了曹跃，曹跃看了之后，合上了文件，说道：“继续追查。”

  “是。”张玉峰斗志昂扬，可惜线索只在桃花女这边就中断了，鹰扬卫只好再一次追查别人，逐渐排查。

  经过了两天的追查，京师终于稳定下来，曹跃宣布京师解禁，大家可以自由出入了，并且首次与各国公使见面，并且邀请他们与自己去西郊猎场打猎，通过打猎来证明自己安然无恙。

  公使们打猎是假，看曹跃是否受伤是真，但见曹跃骑马奔腾开枪射击追捕猎物毫无滞迟，身体健康得像一匹公牛一样，这才确定了前些天的消息是假的，曹跃受伤的消息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圈套。

  而在打猎完毕之后，曹跃举办的西式宴会上，也毫不掩饰地说：“刺杀是真的，但是最危险的时候，我的一个妻子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挡住了子弹。所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不能这样不了了之，于是通过这一场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等他们出现。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众公使们纷纷为曹跃的那个肯为他挡子弹的妻子而默哀并表示有种的钦佩，东方女人果真是不一般，她们看起来柔弱逆来顺受，但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奉献自己，这一点要比西方女人强得多。

  十天之后，即1月18日，陶怡的葬礼在京师举行了，各国公使为了表示对这位奇女子的敬佩，纷纷派人送上花圈，曹府上下也陷入了一片悲伤之中，而岳父陶模也因万年丧女而病倒，不能处理朝政。京师各位人物全都前来吊唁，而这一天，曹跃下令给张玉峰，将贝明德一家上下二十七口，四虎连同家属二百三十三人，全部秘密处死，为陶怡陪葬。

  曹跃对家人是温暖的，但对敌人是冷血的，被处死的人中甚至包括了三四岁的儿童，张玉峰随后将档案烧毁了，屠杀陪葬这件事，也永远不会再历史记录上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