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猎国 第三百一十五章 水玲珑的身世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曹跃第二天早早地起来，精神百倍，新娘倒是昨晚被“鞭挞”半宿，这会儿睡着呢。曹跃因为起来的太早了，精神奕奕地来到后院打了一通拳，打完了之后洗了一把脸，一抬手的时候一条毛巾递在了他的手中。

  “你……赵姑娘，你起来了？”曹跃略感意外地说。

  水玲珑笑眯眯地点点头，道：“少爷，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等一会儿给我爹请安，我要去军队，习惯性早起了。”曹跃擦完了脸，将毛巾随意放在架子上，水玲珑走过来将毛巾仔细摆好。两人相距不过两掌距离，曹跃问到她身上的处子幽香，不自觉地有些旖旎的想法，连忙后退了一步。

  水玲珑抿着嘴笑了，问：“你怕我？”

  “咳咳咳，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我怕你。”曹跃忙道。

  水玲珑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后退？”

  曹跃道：“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嘛。”

  “包括上次在马棚里的事儿吗？”水玲珑眨着眼睛笑眯眯地问。

  曹跃连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见左右无人，忙后退了一步，说：“嘘……”又疑问道：“你怎么……做陪嫁丫鬟了？”

  水玲珑道：“我怎么不能做陪嫁丫鬟？”

  “你们老爷，我老岳父，他放你？”曹跃迟疑地问道。

  水玲珑道：“当然了，陶老爷当初看中我无非是初次相见觉得惊喜，但是看久了也就厌烦了，就像是他家里的十一房小妾一样。他娶了那么多小妾，无非就是觉得新鲜，又想有人给他生儿子继承家业。一来我不想嫁给他，二来他看我的次数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便厌烦了不再提起来这件事。我要做陪嫁丫头，大小姐同意，陶老爷也同意了。”

  曹跃挠着头感觉不可思议，但是很多事情解释不通却经常发生，这世界有时事情是合理，有些事情偏偏就不合理一样。曹跃正要走，水玲珑低声道：“跃哥哥，我要做你的女人，我不跟二小姐抢。”

  “你……”曹跃挠着头，道：“还是算了吧，你看其实我的心里……”

  “你心里迟早会有我的。”水玲珑笃信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我的。”

  新娘子终于起床了，作为陶家二小姐，有一些小姐脾气是正常的，睡睡懒觉也无妨，倒是她自己不好意思的很。一下床差点摔倒，曹跃笑道：“要不要这么夸张？”

  “该死的，都怪你跃哥哥，昨天晚上折腾人家一宿。”陶悦翘着鼻子委屈道。上次两人在山洞里好歹是初尝雨露，这次结婚倒好，曹跃真当她是练家子出身，毫不怜惜地一夜七次，害得她如今脚都软了。

  “快点帮我理妆，坏蛋。”陶悦咬着银牙命令道。

  “遵命，夫人。”

  这一声夫人让陶悦喜笑颜开，自己等了三年终于嫁给了他，终于没有像是姐姐一样被父亲制定夫家，最终却烦恼连连，最终落得被休下场。比起姐姐来，陶悦觉得自己幸运的多，她性格叛逆，希望追求自己的幸福，但同时父亲的教导也让她不能不遵循家人的安排。如果家里安排的人好，她也就认了，如果不好，她绝不会认命。幸运的是，陶悦遇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两人虽然不说是一见钟情，可是在相互打闹中感情笃定。

  夫人，自己成了曹夫人了，陶悦心情愉快地想着，继而忽然又想到，不知道那位被慈禧赐婚的公主如果得知此时，将会作何感想。

  “好了，手艺不错。”曹跃点头赞赏了一番自己的化妆技术。

  陶悦拿过来铜镜一看，气得咬住他的手臂不松口，叫道：“你这是在画眉，还是在画地图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曹跃争辩道：“不是说浓眉大眼好看吗？”

  陶悦连忙用水擦了赶紧，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抢过眉笔，道：“浓眉大眼说的是男人，你见过几个女人浓眉的，跟戏文里的张飞似的。”

  化好了淡妆，两人跪拜父亲，吃了早饭之后，曹跃便准备前往军营了。

  此时辛洛才来报说：“昨晚有人前往邮电传译站，打算向京师报告您公然抗旨，娶了陶家二小姐为妻，这人被我们拿下了。”

  曹跃问：“这人是谁？”

  “陕西西安学正阮文清。”辛洛道，“此人愚昧，死忠于朝廷，这陕西谁做主都看不出来。”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等愚昧的书生不用急着对他。嗯，这样吧，先把他给我关起来，我什么时候从京师回来，再什么时候放了就是。”曹跃淡淡地说道。

  “另外就是魏光焘的态度，那阮文清向魏大人告了状，但魏大人没有做出反应，反而劝他说如今大军出征在即，不要扰乱军心。”辛洛道。

  “你怎么看？”曹跃问。

  辛洛想了想道：“魏大人应该是不想和大将军你起任何冲突，他现在不想站队，也不想得罪任何一人。之前魏大人曾经暗杀过你，现在时时刻刻担心你会清算他。”

  曹跃冷笑道：“他？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不敢动弹。但是你不要放松对他的监控，最好能把他的家人控制住，让他顾虑后果。还有，大量收买他的手下。”

  “是。”辛洛又道：“要是外国人真的打过来，太后能去哪？必定是西安，到了西安，就必须听大将军你的了。”

  曹跃拍拍他的胳膊说道：“再给你拨一百万两银子，仔细地将情报处建设成为大清国最强大的情报机构。”

  “是。”

  随后曹跃来到军营，视察了一圈之后，时间也到了中午，便在军营与将士们吃了午饭，下午继续检查各种军备情况。明天一早，先锋部队第1骑兵旅、新编第13步兵旅、新编第14步兵旅、辎重团就要出发了，先锋部队统领便是第1骑兵旅的旅帅陈刚，他们是整支部队的排头兵，提前五天出发。

  尽管朝廷的电文还没有接到，但曹跃认为朝廷这时候应该是前怕狼胡怕虎的状态，所以他才做出这个决定。清廷既然前怕狼后怕虎，那么我就来一个虎狼夹击。

  晚上回到家中，曹跃叮嘱了家里一些事儿，五天就要出发了，此去不知将遇到何种情况，万一阵亡也说不准，他要提前安顿好家里。

  父亲曹老汉自然是没的说，那凤姨也是唯唯诺诺不敢看曹跃，陶悦虽然性子活泼，但不适合管家，她大大咧咧的，曹跃于是想到了一个人，水玲珑。

  家里也缺一个管家，水玲珑虽然是女的，还是陶悦的大丫鬟，但是她聪明有心计，此外还知道感恩，所以他先和父亲商量一下，曹老汉虽然怀疑水玲珑这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不能当管家，但看曹跃决定便也不反对。

  曹跃又与陶悦商量了一下，陶悦道：“你要是觉得她能干，那就安排她做吧。”可能是受到曹跃的影响，陶悦也不是很喜欢凤姨，出身于官宦世家的陶悦对出身低微尤其是曾经做过暗娼的凤姨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更不想和她过多接触。所以陶悦让水玲珑这个通房丫鬟做女管家，让她去接触吧。曹跃也担心水玲珑操持家业将来会让陶悦不开心，水玲珑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同为官宦世家出身但从小便受父母连累被买入青楼培养，人生大起大落比陶悦要丰富得多，若是她算计陶悦，这丫头肯定是被卖了还得给水玲珑数钱。

  于是曹跃暗中派辛洛寻找水玲珑的家人下落，并为水玲珑家人翻案。水玲珑家的案子并不复杂，当年涉及到了太平天国欲孽，赵老爷为了钱财收留了一个太平天国后代，之后那太平天国后代被人告发，官职低微的赵老爷没钱打点，便被判以重罪。而那太平天国的后代为了自保，捏造了许多事情，牵连了许多人，最后因为揭发有功，反倒是被朝廷委以重任，做了官发了财。而收留他的赵老爷被腰斩，妻女发配边疆，幼女赵雅（水玲珑）被卖到青楼。

  这桩案子发生在陕西，所以寻卷宗非常容易，辛洛查明赵家上下二十一口，迄今还活着的除了赵雅之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堂妹。他的哥哥赵书在陕南绿营中做杂役，后来绿营改编警察，赵书做了一名巡警，生活不能说有多好，但总算是苦尽甘来。赵雅的堂妹赵兰比赵雅小一岁，从小在一户人家做丫鬟，后来被那户人家的老爷***坏了个娃。但那户人家的夫人却暗害了赵兰，使得赵兰六个月的时候流产，命没了半条，又被赶出了家门。最终被好心人收留，嫁给了一个村汉，日子过的虽然穷苦，可总比给人当下人强得多。

  曹跃将此事告诉了陶悦，并让陶悦当众求自己给赵家翻案，给水玲珑寻找家人。随后再有陶悦出面，将赵雅家人寻到，使得赵雅欠下陶悦人情。陶悦本来不愿意做这么假，但曹跃执意要求，只好照他的要求表演一番。水玲珑听罢之后，感激得痛哭流泪，很快赵家的案子就翻案了，水玲珑改回来赵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