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保了俘虏的安全之后,刘名誉在曹跃的护送下回去了,而后曹跃回到巡防营,连发三条军令,一团三团骑兵二团明日向各地目的地出发,一面剿匪一面练兵,没有必要不必与其他军队发生冲突,若是产生冲突务必全部消灭对方,而他下令优先将骑兵一团全部配齐了委员会式步枪,每个士兵携带两个基数弹药,毡子,毯子,褥子,带着战马,准备后天一早就护送着刘大人押送着俄国战俘出发。
处理完了公事之后,曹跃让人将那小捕快提上来,小捕快见到曹跃之后依旧愤愤不平,瞪起眼睛盯着曹跃,曹跃冷笑道:“你这么看着我,不怕我杀了你?”
“我问心无愧才盯着你,你心里有鬼才不敢被我看。”王兵梗着脖子道。
曹跃抹了一下胡子,笑道:“以后还当不当捕快了?”
“不当了,这个大清的捕快,哪里有正义的?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王兵又道。
曹跃揶揄道:“没想到你还读过书啊。”
王兵道:“曾在私塾度过六年,没考中童生,又恰逢我姐夫得了恶疾去世,这才中断了学业——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只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曹跃道:“求我饶了你?嗯,我考虑一下,你怎么道歉我才能原谅你。”
岂料到王兵道:“不是跟你道歉,是我要与家人拜别。”
“拜别?”
“是。”王兵道,“我回到家里和嫂嫂侄子道别,再写一封书信给老家老娘,然后回来给你杀。”
何顺在一旁笑道:“那你要是跑了呢?”
“哼!我不会跑。”王兵道。
曹跃脑筋一转,道:“何顺,带他出去,然后你就在门口等着他回来。”
何顺惊讶问:“啊?将军,要不要跟踪他?”
“不要。”曹跃说。
何顺见曹跃态度坚决,便只好带着王兵来到军营门口,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说:“速去速回,你要是逃走了,我看不起你。”
王兵拱了一下手,飞快地跑了。
何顺开始在门口等待起来,等了一会儿天实在是太冷,只好跑了回去,见曹跃也在违者炉灶烤火烧水,忍不住说:“表哥,我猜他跑了。”
“跑哪去了?”
“跑城外去了啊,那还有罪犯主动站出来的。”
曹跃大笑道:“我猜他过你会儿就会来,要不然我们打个赌。”
“好,表哥你说赌什么?”何顺也来了兴致问。
曹跃眼睛一转说:“我建议谁要是输了,就要一路上有空就抄写孙子兵法,一直把孙子兵法一字不差地抄上一百遍,如何?”
何顺道:“表哥,输了不需耍赖,不能仗着你是大将军欺负我。”
曹跃道撇嘴道:“别老想着我输,谁输谁赢还不确定呢。走着瞧吧,他走了我没损失,他来了,我就有了一个人才”
何顺挠了挠头,不太相信。
批了一会儿公文,曹跃倒是没事儿了,百年带着何顺、旺财和小强来到巡防营大门口,曹跃吩咐热一壶酒大家分着喝。那一壶热酒没等喝完,只见远远地一个身影踏着茫茫大雪走了过来,仔细一看正是那被革了职的小捕快王兵。
他果真回来了。
王兵步伐缓慢,低着头,迎着风雪,身上穿的很是单薄,衣服上随处可见补丁,细细密密的针线又显示了针线手艺很好,应该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缝补的。那王兵走进曹跃跟前之后,冻得哆哆嗦嗦,说:“动手吧。”
曹跃这才发现他穿的是单衣,惊讶地问:“棉衣呢?”
“当了一点钱,给我侄子了,够他们几天伙食的了。”王兵满不在乎地说。
曹跃叹了口气,挥手示意,道:“这个人,我要了,先做我的亲兵吧。顺子,你带着他换一身衣服。”
“你不杀我?”王兵惊讶问。
曹跃道:“我要是杀你,早就杀了你了。”
“那你为何想出这么多方法羞辱与我?”
曹跃答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沽名钓誉还是故作清高。”
王兵笑了,忽然昏倒过去,众人连忙一番查看,原来是冻得晕了过去,连忙将他抬回去塞进棉被之中,过了许久才苏醒过来。那王兵看了看嬉笑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可是为什么要对自己设下圈套?他疑惑地看着曹跃,曹跃也在看他,说道:“因为你能坚持自己心中的理想,尽管大清律许多地方并不让人满意,但是你的行为起码让我意识到,有人会为了维持法律不顾一切的。人们不要随意践踏法律,也不要随意认为别人也在践踏法律,既然你如此维护法律,过些天你去军法处吧。我需要一个刚直不阿的军队‘法官’,你更适合。”
虽然军法处处长是曹跃的亲近李三人,但李三人说到底还是个猎人出身,文化程度不高,别说维持军纪,就算是军纪条例都背不下来。而且军法处在李三人的带领下并没有带来什么明显的进步,有时候弱化得简直如同鸡肋。曹跃虽然不满,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代替李三人,李三人也觉得自己无法胜任现在的工作,多次提出退贤让位。
所以王兵的出现,倒是让曹跃大开眼界了。当然,曹跃觉得应该培养王兵,暂时不能让他去军法处,而是在自己身边耳濡目染一些军方的规矩,熟悉军队的各个负责人,以便将来接手军法处的时候方便入手。
而王兵也有一点小麻烦,他关心着自己的嫂子和侄子将来如何生活,曹跃想了想说:“如果你嫂子没什么事,家里又没有田,或许可以去纺织厂。”
“纺织厂?”
提到纺织厂,曹跃倒是想到了纳兰晴和冯黑子的妹妹吴文绮来,吴文绮一直寄宿在纳兰晴的家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而西安城倒是没有什么适合的豆腐坊。人们总是喜欢吃信任许久的豆腐坊做的豆腐,吴老伯一家若是贸然开下去,倒是不容易生存下去。曹跃忽然想到了石桥军营的家属区来,不如让吴老伯一家去石桥军营家属区生活,那里倒是适合他们,也方便照顾照顾。
于是他兴致匆匆地来到纳兰晴家,纳兰晴见他来了,高兴不已,嚷嚷着厨娘给曹跃做了许多好吃的,但没想到曹跃是找吴老伯一家人,很是生气。
曹跃晚上也是不太饿,吃了两口便实话实说自己饱了,可纳兰晴以为他是在敷衍自己,气得站起来喊道:“管家,全都倒了喂狗。”
“啊?”管家哭笑不得,全都倒了?
纳兰晴剑眉一竖说:“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
“不敢不敢。”管家连忙示意丫鬟收盘子,众人都感觉出来不对劲了,这丫头吃了哪门子醋?
曹跃摸了摸胡子,说:“别浪费了,端到后面去吧。”
“不行,我说喂狗就喂狗!”
“你家有狗吗?”曹跃反问。
纳兰晴倒是一愣,对啊,我家没狗啊,顿时又是气得满脸通红,曹跃倒是真的看出来了,好像这事儿跟自己有关吧……便问:“纳兰姑娘,你这是……跟我较劲呢?到底我是怎么着你了?”
其余人见状连忙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纳兰晴本来要训斥关门的管家,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其实她到底还是希望能和曹跃有单独相处的空间和时间,但曹跃似乎把她一扔就走了,当真是活活气死人。
曹跃倒是左右为难,他何尝不明白纳兰晴的意思,只是就像是水玲珑一样,未必每一个对自己有感觉的女孩子,他都要娶回家里,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些事情。于是他便要起身,却见纳兰晴冷哼道:“我看到你在街上骑马了,前面还抱着一个女孩子,很是快活啊,真为你高兴,我还以为你喜欢兔爷呢。”这话说起来酸溜溜的,哪里是替他高兴了,仿佛咬牙切齿似的。
“嘿嘿嘿……”曹跃傻笑起来。
纳兰晴更加生气,胸口气得起起伏伏得,曹跃偶然间看了过去,只见到波涛澎湃……纳兰晴忽然注意到他色眯眯的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羞人的部位,心中得意但脸上愠怒道:“你在看什么?”
“啊?看……山。”
“胡说八道,看什么山?”
“两座馒头山!”
“呀!”纳兰晴顿时护着胸口叫了起来,便要上来教训这个小流氓,曹跃嘻嘻一笑赶紧跑了出去,却一不小心撞在门上,原来不知道谁把们从外面别上了,曹跃没打开门反而撞得鼻子差点流血。纳兰晴格格娇笑起来说:“报应吧,坏人就该得坏报。”
曹跃捂着鼻子只得回头认错,纳兰晴本以为他不在乎自己,可是两人近似情侣似的**反倒打消了她的疑虑,不一会儿吴文绮来了,才从外面打开了门。当然两人都衣冠整整,只是嘴上开个玩笑而已,吴文绮是对曹跃的安排表示感谢来了,也算是解了这个尴尬的场面。吴老伯一家后天和曹跃同时出发,前往石桥军营军属区居住。
曹跃趁机向众人告辞,纳兰晴忽然想到什么,让他等了一下,回到房间里拿出来一个护腰,低声说:“这是我这些日子亲手做的,鹿皮的护腰带,你的飞刀可以放在护腰带上。”曹跃对她的贴心跟是感动,今天和她两人调笑,也源自于曹跃的一种处于男人的虚荣心,就像是所有男人一样,尽管你有老婆了,却总是不能抗拒漂亮小姑娘的撩拨。
带着众人的关心,曹跃准备出发了,他的确是要出发了,一日之后,血军三个团向东南西三个方向发兵,再一日之后的清晨,曹跃骑着马,带着两千骑兵,两百亲兵,押送着八百俘虏,护送着刘名誉刘大人以及一干人等,向东京师方向出发了。
曹跃,面圣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