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赵旭的大宅,师志冬在庄子里慢慢踱着步,心中想着关于香莲的事情。他对诸事都相当聪明,与其姐的心思一样缜密。唯独对与女人相处这件事,师志冬就不大在行了。
此刻他的心中倒也不如何恨香莲,毕竟说闲话是女人们的专长,倘若自己介意的话,不就和她们一样。只是听着大姐师诗刚刚说到的,香莲被赵旭狠狠责罚,倒是让他有些担心,不知道香莲是不是受得了。
有心去探望她一下,又怕惹起别人的闲话。此刻他与大姐正在赵旭的猜忌之中,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多事的。
可他的心啊,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来。说起来大家可能认为,只有女人会永远记得她的初夜给了谁。事实上男人这种不善于表达的动物,同样难以忘怀这件事。不知不觉里,师志冬来到了香莲住处,只是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只是躲在暗自向那门那儿望着,只希望看到香莲一眼。
正在他看着的时候,突然之间门内出来了两个人,却是赵旭与香莲一起。香莲的脸上此刻巧笑嫣然,哪里有一点悲戚的模样在。
“咦,这是怎么回事,她似乎……看起来她一点也没有悲伤的模样,难道……”
师志冬不傻,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过,自己的那个金牌可能被香莲盗走。那完全是因为他为情所困,只以为香莲暗中倾心于自己。此刻看到她的模样,心中妒火腾起的时候,却把事情向坏处想了去,越想越是心惊。
“这件事……这件事得告诉大姐,弄不好我已经铸成了大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香莲可不是简单的女人呢!”
一直以来,师志冬都没有把这个花瓶一样的女人当成是什么威胁,可现在猛然间看到这一情景,他却回味起那夜的事情来。按说送行酒的话,也该是赵旭来。就算赵旭不来,也不过差几个仆妇过来,算是饯行也就是了。
为何那天夜里是香莲不,此刻想起来,那夜她的打扮却是出众的话。而且自己的酒量不差,原先只是以为是那些来自黄沙城的酒水做怪,现在想来只怕那酒里是不是下了药了。越想师志冬越是心惊,脚下挪动脚步,只想把这件事立即告诉大姐。
可当他回到赵旭的大宅里的时候,大宅里却已经摆下了酒,当家的大姐自然要指挥那些仆妇们忙个不休,哪里有时间来与自己说话。无奈,师志冬只好把这件事藏在心中,等着大姐有空了,好对她讲。
“志冬,瞧瞧这是我要送你的礼物,你可不要嫌弃,而且这东西的威力绝大!”
正在师志冬看着忙碌的大姐心中着急的时候,不知何时回来的赵旭身边跟着的个人手里,端着几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大木盒子。
师志冬好奇的看着赵旭,不知道他要送自己什么。而且那个看起来没什么的盒子,居然还会威力绝对大。
赵旭得意洋洋的把盒子打开,里面却是10个茶杯大小的东西。不但如此,上面还有着火捻,大盒子里还配着盒火柴。
“庄主!”
师志冬没有急着先看礼物,反而先向赵旭施了一礼,自从大姐告诫过他之后,对于礼数他就注重了许多。最少再不与赵旭称兄道弟,毕竟此刻这里一切都是赵旭的,倘若不依靠这支奇兵,将来自己的大功何处可来呢。
“不必、不必,志冬你可是不信为兄,这样客气倒让我们疏远了呢!”
赵旭嘴里说不在乎,但实际上对师冬此刻的反应心中却是满意的。当下也不多说,只是把送给师志冬的礼物给他看。
“志冬,我听别人说过,二郎伏波在外面用过一种东西,用手抛掷力可撼天,叫什么震天雷。我手下巧匠也试了几天,便试了出来,说起来一丝一毫的神奇之处也没有。不过试东西要找个人少的地方,随我来,我演示给你看。”
不明就里的师志冬跟随着赵旭来到后园,把家里的人赶开一边。赵旭与师志冬藏在一堵短墙后面,前面却是后园里的花圃。赵旭划着火柴点燃一个扔了出去,接着师志冬一起蹲在地下。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一股浓烈的火药燃烧过后的味道随着午后的风飘散开来。呛的师志冬忍不住咳个不休。常常吸烟的赵旭倒没觉着什么,反而急匆匆的拍着师志冬的肩膀,要他睁目观看。
只见原本花团锦簇的花圃里,居然已经是枝叶飘零。一些干燥的枯枝却已经燃起火来。看得师志冬不由的连连咂舌。
“庄……庄主,这……这到底是何物事,居然会如此爆烈!”
赵旭得意洋洋的回答,用意无非是要师志冬知道,他的手中也有不次于赵伏波的神利器。
“这东西叫震天雷,过去伏波消灭强盗的时候,就凭是这东西。他只带了几个人,就把科特行省附近的一股强盗消灭掉。我要匠人一试,居然就试成了。以后这火器,却不再是二郎伏波独有的东西了。”
师志冬愕然的看着那个花圃里的残枝败叶,心中的震撼何止万千。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东西的威力居然会大成这个模样。实际上他更不知道,赵伏波手下的大宋羽林军早已经开始玩击针式的手雷了。
“庄主手下的能人果然厉害,就这样的东西且不说做价几何,上了战阵的时候,实在是厉害至极的东西。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件事,我在赛因汗拔都那里的草原上,看到蒙古人看羊,会用一根绳子把石头拦腰兜住,在头上绕几圈,等越转越快的时候,就扔出去。不但可以及远,倘若换上这些震天雷的话,那威力就更加令人吃惊了!”
正在师志冬畅想着蒙古轻骑对敌方奔射的时候,倘若射的不箭的话,而扔过去成片的这玩意,只怕再结实的大阵,也会被一阵乱炮轰成零碎。正在这时,却听赵旭惊叫起来。
“坏了、坏了,这个花圃是你姐的宝贵,给我轰成这个模样,岂不是大大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