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路易九世借着明亮汽灯的光芒给妻子写信。泡-书_吧()今天的大战之后,他的心对于那血腥的场面感觉到了颤抖。这是一种无望的的心情,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抗那个东方王子的神秘武器。
“我亲爱的妻子……”
写到这儿,他放下手里的蘸笔。回味着白天的战况,那些猛烈的爆炸声,铺天盖地的如同下雨般的火焰,在他虔诚的心里,那些东西都不该出现世界上。
“……或许我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想也许你能带着绮丽尔来这里。如果我们不得不与他们谈判的话,恐怕……”
写到这儿的时候,路易九世把手中的笔搁在专门的笔架上。他看着自己面前洁白的,只写了几行法文的纸,又看着蘸笔,最后抬头看着明亮的汽灯。
那些明亮的光芒使他感觉到眼睛被刺痛,不过这时他的心中似有所悟。重新低下头,揉揉已经有些发花的眼睛,接着他摘下汽灯来到屋外。随后狠命的把汽灯摔在地下,玻璃罩与油壶的破裂,立即就使里面的灯油漏了出来,接着就爆起一大团火光。
看到这种情况,路易九世原本的那种忧愁之情,立即就变成了某种欣喜。催促着跟随在一旁,惊愕的看着他把这么贵重的灯,砸成碎片的侍从。
“快,再给我拿一盏灯来,快点!”
回到屋中之后,在侍从重新点亮的,明亮的灯光之下。他接着提起笔来。这一次他写信的时候,不再停顿了,而是飞快的写下了一道命令。
“是的,我想我们都犯了错误。那个年轻人创造出来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黑魔法。就像我们用的灯,这些都不过是我们从来不懂的某种东西。我猜绮丽尔告诉我的全都是真的,你带着她来达米埃塔城吧。我相信如果您看到我们未来的女婿,您一定会感觉到高兴的!”
写完这封信,随后拿过一个信封,匆忙用火漆粘上,然后用自己的戒指盖上徽章。
“立即找人把这封信送到塞浦路斯去!”
他的侍从接到信件,根据他的陛下的神态判断,他飞快的跑出去,一丝一毫也不敢耽搁这封重要而又需要迅速到达的信。
做好了这件事,原本因为巨大的兵力损失,而没有多少食欲的路易九世搓了搓手。
“来人,为我准备一顿铁板烧,我饿了!对于,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我,我要好好吃顿饭!”
当他想明白了一切之后,他认为一个有本领的异教徒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而且,如果他真的喜欢女儿的话,难道不能受洗吗?重要的是,只要赵伏波不是一个黑魔法师,那么在虔诚的路易九世而言,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甚至他已经想到,教皇英纳森四世听说他使一个遥远的东方的王子,接受了天主教的洗礼的话,那么或许教皇会对他有更好的看法。而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也会把这一场使他们的骑士受到严重损失的作战忘掉。
相对而言,一个愿意接受洗礼的东方皇族,比战场上的损失更受他们这些贵族的关注。
正当路易九世愉快的拿起刀叉时,他心中的记忆深处,却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到底是谁在说,赵伏波是一个黑魔法师呢?
在那个自己已经相信了女儿绮丽儿的夜晚,当时自己派兄弟阿图瓦伯爵前去与赵伏波深谈,结果……
“这……这怎么可能!”
当他把所有的事情连贯起来之后,他惊讶的发现,似乎一个严重的阴谋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周围。
“到底为什么,难道他……我的兄弟,会图谋法国的王位吗?”
路易九世摇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结论扔到一边去。然而,当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时,的确显现出了一条可怕的阴谋的脉络。
“呯”愤怒之中,路易九世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手中做工精美的的银制刀叉猛得叉在桌子上。
“格雷磨……格雷磨……”
路易九世愤怒的吼声,从开着的窗户上远远的传出去,一直传到黑沉沉的天空。
倘若这时从天空里望下去的话,就会看到一队骑兵正在悄悄的靠近达米埃塔一侧的城门。他们的身上穿着十字军的盔甲,在汽灯明亮的光芒之下,念头的那个正是格雷磨爵士。
城堡里经过了白天的惊惧以及疲惫之后的士兵,当他们看到熟人的时候,全都放松下来。
“怎么才回呢,格雷磨爵士可真够您受的!”
随着认识格雷磨爵士爵士的人问候的声音,达米埃塔城的城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打开,里面的带千斤闸也在钢铁的摩擦声中,慢慢的升上去。
“可不是,他们被马穆鲁克缠住了,幸亏因为天色黑了,他们才没有追逐!”
格雷磨爵士似乎真的是累了,他骑着马慢悠悠的靠近城门。不过令他认识的军官高兴的是,平时因为路易九世的恩宠,而多少有些骄傲的格雷磨爵士今天真的非常好打交道。
可到了门口的时候,格雷磨爵士站在城门前,似乎要让那支骑兵先进去一样。
正在这时,夜幕重重的地平线上,发出了沉重的马蹄声。
“怎么……怎么回事,难道……”
守城的士兵部起这样的话时,他们的声音多少带着些颤抖。因为白天的交战实在把他们吓坏了,尤其当那些伸展着长壁,布置在正门不远的抛石机,更令城内的士兵心中害怕,不知道城外那些家伙,会在什么时候发动进攻。
而现在,当这样滚动的如同雷动一样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一直害怕的进攻开始了。
这时,刚刚进到城门洞城重甲骑士,似乎是担心后面的骑兵一样,他们迅速的涌进达米埃塔城。接着这些十字军骑士,就做了使人惊讶的举动。
长长的黑色长刀,如果不是灯光的映照,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等到知道是什么的时候,锋利的刀锋,已经掠过了守门士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