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占据了一个行省?”
这句话在三娘的心中念了好几遍,她不明白赵伏波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甚至怀疑舒钰儿是不是在骗她。
“真的钰儿,伏波真的占据了一个行省?”
坐在三娘身边的舒钰儿扶着三娘的胳膊,手抚着三娘的背,生怕她因为太高兴出什么事。
“是了三娘,伏波真的占据了一个行省,他现在可是个行省的总督呢!”
当舒钰儿再强调了一次的时候,三娘才真的信了。想想看,黄沙城建立了20年了,都没有敢于说占一个行省。可赵伏波出门不过几个月的工夫,一个行省可就被打了下来。心中真不敢相信,凭着赵伏波与他的手下有那么大的本领。
就在她惊叹之余,舒钰儿心中也是满心欢喜。虽然她不知道三娘为何这么疼赵伏波,但她知道三娘的冷面之下,却真正的爱护着赵伏波。尽管如此,她也不得不多提醒一句。
“三娘,伏波说了,过几天给您的礼物就到了呢,只是这件事……”
三娘点着头,向舒钰儿应着。
“知道、知道,我的总督太太,现在快陪我到家里的大堂上去,这么大的事情,可要告诉了列祖列宗们,让他们好好高兴一下呢!”
舒钰儿依言扶起三娘,小脸被三娘的一句“总督太太”羞得通红。只是今天这“总督太太”有一天说不定就是大宋朝的皇后了。只听三娘这么说,舒钰儿心里就比蜜还甜。尤其随后的事情,真的使她体验到了,中国传统的妻凭夫贵习惯。
“不钰儿,今天不要跪在我的身后,跪在我身边吧。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总督的夫人了,有一天也许……你不知道,我心中多么盼望着那一天快些到来!”
说话的时候,三娘精明的目光,时常掠过眼角去观察舒钰儿的神态。虽然她知道,舒钰儿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子,可是她现在看的是未来大宋朝的皇后啊!
以前,赵伏波流露出想做一番天大事业的心肠时,她心中欣喜过。可是她心中对于赵伏波的壮志,也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大宋的千里锦绣江山,哪里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可赵伏波现在出去,不过几个月时间,一个行省可被征服了。记得自己送他走时,他手下兵马不过3000,一个行省不管怎么说,还不得有四~五万的马穆鲁克。
原本她的心中对于舒钰儿的消息还将信将疑,但说到过不了几天,就送回来礼物的事情,想来占据了那个什么亚丁行省的事情,应该假不了的。
依言来到三娘身侧跪下的舒钰儿,在磕头的过程之中,看着那幅龙行九州的大图,想着先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儿,想着赵伏波的雄心壮志,想着马丁与赵伏波他们曾经讨论的事情。
她心里并不像三娘想的那样,大宋的皇后虽然没人的时候,她也曾经想过,但就此刻而言,她并没在想那件事。相反,看着那幅龙行九州的大图,她心中想的却是赵伏波的志向。
还是那句话,妻贵凭夫,这是这个时代的时代特征。就算有一两个超强的女性出现,可是在时代特征的遮掩之下,舒钰儿依然逃不脱这个宿命。
看着舒钰儿肃穆的神情,三娘心中满意的直点头。自己这一双眼睛,倒也满明亮的,为赵伏波选了这么个主内大妇,该是他一辈子的福气。回想起自己曾经,悄悄的舒钰儿安排在赵伏波的身边,这步棋十年之前,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得明白,甚至当年自己在儿子赵纬南失踪之后,出来掌家之事,也没有一个人懂得,自己不过是为了孙儿,留下争地位的手段和机会。
“列祖列宗在上……”
随着三娘喃喃的祷告,舒钰儿也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合什。心上默默向赵竑祝祷。
“愿老爷在天有灵,保佑我的夫君……”
打从这一天开始,舒钰儿在赵家的地位水涨船高。更多的赵家旁系,以及家里的下人们,争相向舒钰儿靠拢。这虽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这却也是大势所趋。
“呯……”
一声响亮的破碎声,一个价值不菲的水晶玻璃杯被扔在铺了带花磁砖的地板上摔得粉碎。师诗生起气来的时候,带着十足的威风。尽管是那位娄三爷,头上也会冒出一些冷汗。
“真的,那个小丫头真的这么说,他们真的愿意结束了黄沙城里的店面?以后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临行的铺面去做?”
师诗疑惑的反问着,她不明白舒钰儿是不是个败家的婆娘,怎么这吃亏的事情也肯干。
“是的,夫人,舒钰儿的确是这么说的!”
师诗的疑惑之情并没有保持多久,毕竟倘若在这些下人面前太过于疑惑,那不是显得自己无能了。想到这儿,脸上的疑惑之情散开,摆出一付“小小手段,值得什么”的模样。
“嗯,娄三爷,这一次事情办得不坏,放心吧以后我们当家大爷亏不了你的!”
“谢谢夫人!”
说着话,那位娄三爷退出了赵无极的府坻。抬起头看看那几乎要高耸入云的高塔,又想了想舒钰儿说话时的神态,心中也在猜测。那位赵二少爷是不是在外面做成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不然黄沙城临街那么红火的铺面居然就不要了。
“难道他们嫌那几个铺面风水不好吗?”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摇着头离开这儿。就他娄三爷管着的商会知道,那几个铺子赚得钱,那才叫海了去了。不说从费莱凯岛上出来的价是多少,只说那标签上的价让人感觉都贵得离谱了。可远来的阿拉伯商人不嫌。依然留下大把的第纳尔,运走大车的产品。
从这里证实一点,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关键是产品的技术含量到了,根本不怕销售的问题。而这也恰是欧洲工业时代,市场属于生产导向的原因(销售专业的人应该看得明白这句话吧)。
因为生产出来的东西,相对于落后的东方民族,根本不愁没有销路,也根本不担心没有暴利的根本原因。同理,费莱凯岛的产品不担心没有销路,不担心没有暴利。
与此同时,师诗步出房间,也仰头看着那不时闪烁着光亮的高塔,心中猜想舒钰儿为何肯放弃这么大的收入。
毕竟,就眼前大家看得到的实情是,费莱凯岛的收入有两路,一路就是黄沙城里的销售。那不但有大批的当地人采购,外来的阿拉伯商人们,也往往会牵着骆驼来,坐着旅行车拉几大车东西走。而黄沙城里骆驼的价,则一个劲的往下掉。当然,也没有多余的,多余的都成了阿拉伯人喜欢的奶糖。
“就算是他们造出来的东西惹人喜爱,可也不能就这么糟践吧!”
师诗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舒钰儿为何会轻易就放弃了黄沙城临街门面的暴利。除过可能他们在外面找到了更大、更多市场之外,唯一的原因就是舒钰儿拗不过为了家和万事兴的三娘,只好把这份利润吐出来。
“哼,别人说舒钰儿如何、如何,看起来不过就是如此的模样。到底还是抝不过三娘这当家的老太婆。如此说来,三娘也不过就是墙头一棵草,哪边风大哪边倒!”
脑海里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师诗的心变得快乐了一些。甚至勃撒罗总督施加在她身上的那些不堪加首的事情,也都痛有所值了。一想到勃撒罗的总督,她不由得就皱了下眉。
“这么久了,他的事情办得如何也不来个信,这么占我的便宜,就真以为可以轻松占吗。将来你要是骗了我的话,哼……”
想到勃撒罗的总督,她的思绪又飞到了羽林庄。打从勃撒罗回来之后,赵旭的飞鸽传书也少了,甚至现在回想起来路上反应,师诗担心因为香莲那件事,他会不会连自己敢恨上了。
“唉,你这个小冤家,哪里懂得人家不过是为了你的未来。一个小小的黄沙城,哪里有未来的蒙古贵族有权势啊。赵旭啊赵旭,你惹是恨了我的话,那你就太没有城府了,我师诗也就算瞎了眼了!”
心中恨着那个许久都没有音讯的赵旭,师诗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赵旭。省得他被那个香莲那个浪蹄子迷得晕了头,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和,师诗不禁有些发急。因为不但赵旭给她没有信,甚至他的兄弟师志冬也没有报告来。如果说赵旭可能被香莲迷住,那自己的兄弟不该也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恰在师诗恨恨的同时,一只羽毛雪白的信鸽从羽林庄起飞。放出信鸽的人恰恰就是被师诗叫成“浪蹄子”的香莲。看她的模样,却完全没有什么心事,一付容光焕发的风采,难不成真如同师诗想的那样,羽林庄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从勃撒罗回来的赵旭会如何想,这里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关于这件事,咱们下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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