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对着穿衣镜细心的打扮着自己,对于费莱凯岛上的生活,她实在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贴着白色瓷砖的浴室有着明亮的镜子,小汽灯把这儿照得辉煌的就像是皇宫。最令她喜欢的是,浴室里有着马桶。解完手几瓢水冲去,干干净净的使人舒服的不得了。
整个费莱凯岛上,唯一使她有些不大舒服的是,她没有佣人。据说想要用的话,得自己回头去岸上买去。作为客居在这儿的宫紫,此刻却已经没有了去黄沙城的心。
“这城的生活还不错,除了那个黑堡让人讨厌之外!”
虽然她对黑堡的生产能力很欣赏,但对于那些黑乎乎的,会把衣服搞脏的煤灰就不那么欣赏了。
宫紫到这里第三天了,这几天那个赵伏波与他的手下们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把自己丢在一边。她也问过几次蒲金书,得到的只是含含糊糊的“开会”。最后使了些手段,才使蒲金书就范,老老实实的向她交了底。
“不过你可不能走,要是离开岛上,我给你说了这些事情,那家伙一定不会饶了你!”
“哼,甭吓唬姐姐我,怕他不能饶的人是你吧。别害怕,姐姐我不打算走!你的好我记得了,别担心了吧,脸色真差!”
除过拿蒲金书开开心之外,剩下的时间里,宫紫在岛上四处走走的日子里,她也发现这个岛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黑的、白的,头发也是各差万别。不过相同的是,她只要一笑,什么样的男人都只好大叫投降。
“好吧,我就住在这里,顺便要那个傻蛋给我件事干干,不然生活会多无聊哪!”
宫紫从来都不是个安份女人,就算在舒柏安不理她的日子里,她也是瑞玉庄里生意做得最红火的那个。
今天,在洗了到岛上第三次澡之后,宫紫认为这种生活在哪里也找不到。就算没有使女也无所谓。反正吃饭在什么食堂,去了一人一份,吃完了碗一推连钱都不用付。
衣服脏了,装在袋子里扔在门口,自然有人拿去洗了送回来。只是这里有些服饰,宫紫虽然喜欢,但那种喜欢就不好明目张胆的流露出来了。
“呸!叫女人们穿那些东西,还不都是便宜了那些臭男人!只是不知那个阿米娜是不是也穿着那些,那个傻蛋可不会欣赏这些呢!”
带着这些想法,宫紫的一双媚目中,甜得却几乎要滴下蜜糖来一样。手里拿着带有脂粉的小怀镜,细细的勾着眉,涂着腮,红着唇。片刻之后,自认自己的装束均可挑剔时,宫紫扭着腰,俏摆春风的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是通长的,连接着楼梯的走廊。一长般来说,一楼都是些什么车间。二楼、三楼才是住人的地方,格局也完全一样。
在白堡里居住的人,基本上来说,都有自己的房间。夫妻和有孩子的住大些的屋子,像宫紫这样的独身,就会使在单间里。房租算得也非常便宜,赵宫紫来看,赵伏波实在不是个懂得经营的人,所以心里叫起他的时候,总是一句“傻蛋”就替他定了性。
也无怪乎她这么想,这些事情一向都是舒钰儿在管。但她是在柳苑里受三娘调教的丫头,管起事情来自然就像宫里一样,诸事都厘定个分配的规矩,但却没有经营的手段。
因为灯塔的修筑,白堡里各层楼房之间都用不宽的天桥连接,使人容易到那个广场之上。宫紫也懒得下楼,反正赵伏波他们议事的时候,都在灯塔的最下面一层。
这儿依然还是广场,白天的时候,这里作为三层楼顶的巨大平台上可没什么人。现在,灯塔脚下放着一张巨大的桌子,费莱凯岛上管事的人,在那儿吵吵成了一团。
但宫紫却没有机会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就被卫兵挡在了平台边缘的入口处。无奈她只好跳着脚向阿米娜叫起来,生气阿米娜看不见,手中带拿着她自己浅紫色的手帕。
“这里,阿米娜……这里,我在这儿!”
阿米娜已经感觉到无聊很久了,不但因为讨论的事情她感觉没趣。也因为赵伏波忙的就算是拔剑刺他,他也不还手。
“哼,想赶本姑娘走吗?想得美,你还欠我……”
欠她什么,一向爽利的她还没来得想,就听到了宫紫的叫声。看到宫紫,阿米娜皱了下眉。
说起来她不大喜欢宫紫,有些太过于妖娆。虽然不能否认,她很漂亮、也很媚,但作为同为女人的阿米娜,就受不了她的那个劲头。
回头看着,依然面对地图吵吵个不休的赵伏波他们,阿米娜更感觉到无趣。
“要打仗就打仗,吵吵个什么劲哪!”
扔下一堆在那吵个不休的人,阿米娜来到宫紫的身边。
“放她过来吧,她是自己人!”
阿米娜可没想到,这个宫紫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才一被放行,来到阿米娜身边不满的埋怨起来。
“什么吗,让蒲金书那小鬼参加的什么会,却不让我来!我倒要问问那个傻蛋,他是个什么意思!”
阿米娜惊奇的瞪大眼睛,不知道赵伏波哪儿惹到了这个难缠的女人。心中只是感觉自己把她放进来,似乎是办了什么坏事一样!
宫紫扭着腰来到桌前,那儿刚刚还在吵闹个不休的人,因为她的出现全都住了嘴。面宫紫这时双手叉着腰,看她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妩媚,活脱脱就是因为买菜多付了两文钱,打算在这儿骂大街呢?
“你呀,你个赵傻蛋,你一个大老爷们什么事都做不了主,一堆人在这儿吵吵,吵个屁啊,不就是那么点破事!”
宫紫在这儿开骂,舒钰儿第一个不愿意了。说赵伏波是眯瞪,那不过是昵称。真有要人骂赵伏波是傻蛋,她第一个不答应。哪知,她还没开口,宫紫第二个就针对她。
“还有你呀,枉生了一付聪明相,难道你不懂得,你男人的话对你而言就是家法。为了几个臭钱,你男人的脸都不顾了么?
还有你,你这个洋婆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男人不出门,就和上不了战场的马儿一样,难道你就光指着它拉车吗?
最糊涂的就是你这个老混蛋,你学生指着你给他指条路呢,可是你啊,瞻前顾后,枉有些本事,也是个没用的老而不死的东西!
还有,你们这些小鬼是不是想造反啊,难不成你们都忘记了,赵伏波怎么样都是你们的头,不听他的听哪个的?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话那么多等你们都商量好了,什么事都耽搁没了!”
瞧瞧宫紫的一阵乱骂,一圈的人几乎让他骂了个遍。不过大家互相看了看,忽然感觉到这个宫紫还是有些见识。的确出不出兵,吵了几天可什么结果也没有。其实翻来覆去,也不过就是先要花钱再赚钱,这可不是靠几件新产品就能赚来的钱,这需要的是商业运做才能弄到手大把的金钱。
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才吵吵了个不休。
就舒钰儿与朱莉安娜的意见就是,赵伏波无论如何不该去那个战场。但就马丁与赵伏波而言,他们早就想过去地中海做强盗,和一手托两家的军火贩子。
阿卜杜勒.玛提尼,一直泡在这儿,无非就是想知道出不出兵。万一出了兵,别把他拉下。至于蒲金书,嗯,这小子的脸泛着青色,估计在害怕什么事。
“喂,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的!”
还是赵伏波,这第一个被宫紫骂的人,也第一个反应过来。对他的疑问,宫紫才不怕呢,自然有该怕的人,纤手一指早把蒲金书给卖了。
“我逼他说的,不过我答应他我是来帮忙的,而且还保证你不会收拾他,他才对我说的。我们打个商量,倘若我说的在理,这事你便不追究,倘若我说的不对,你就把我们两个一块砍了罢!”
瞧这话说的斩钉截铁的劲头,实在是引起了赵伏波的极大兴趣。其实就他自己而言,只是想让舒钰儿他们把意见都说完,做一个可以照顾到方方面面利益的计划。毕竟这是一个牵一发动全身的事,做得好了固然利益巨大,做不好了倾家荡产不过是小事,恐怕这所有的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赵伏波坐回到自己椅子上,摆出一付长谈的模样。
“好吧,就如同你所说,说的在理则罢,否则就剁了你和蒲金书!一个未经招唤擅闯会场,另外一个私自放出消息,真个是该杀得很了!”
赵伏波此一出,让周围所有的人都瞪起了眼睛。他们不明白,赵伏波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辣。在他们心中,赵伏波对自己人还没这么严厉过呢!
宫紫早已经心有成竹,对于赵伏波的威胁一点感觉都没有,扬起的脸上除过妩媚之外,还有一脸的自信。
“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当姐姐怕你怎么着。如果我说的不对的话,尽管砍了蒲金书那小鬼的脑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