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爷我才不在乎什么王爷的称号,我看这个掌城官的官衔就挺好!”
赵旭说这话的时候,手中端着酒杯,与皇后海迷失一起倒在柔软的大沙发上。他一只手中端着水晶杯,里面盛着用来庆贺的美酒,另外一只手里,则是他离不开的烟斗。前面的小几上,放着新鲜的水果。光着膀子倒在皇后海迷失腿赵旭,享受着显然当年贵由汗可能都没有享受过的尊荣。
屈尊的皇后海迷失的葱葱玉指,正在把切成小块的水果放进赵旭的嘴里。她自己居然也已经有了一个铜锅玉管的烟斗,大概作为女人,那种欧式的笨烟斗总不教人喜欢,所以她的烟斗看起来要小巧而又漂亮的多。
对于赵旭的取舍,皇后海迷失多少有些弄不明白。她不明白赵旭为何不要王爷的地位,却来了个莫名其妙的掌城官这样个称号。这个称号不属于大宋、不属于阿拉伯、同样不属于蒙古人。这个称呼,根本就是赵旭刚刚想出来的。这个掌城官的地位并不高,爵禄也不值一提。但它将负责蒙古治国国都——哈勒合林的安全,同样也负责商品进出的城门锐。
事实上,这件事对于已经正式担任的监国的亲王忽必烈,那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哼掌城官,这个赵旭的心思,还真是活动的不得了!只是没有那个淫.妇配合的话,恐怕他也得不到那个地位。”
同样亲王忽必烈也要庆贺一下,其他的亲王、将军们都是要招待和安抚的,毕竟昨天的杀戮实在让他们感觉到害怕。因此亲王忽必烈布置了一场大宴,宴请诸王公大臣和将军们。但他还要宣布一个坏消息,那就是诸国要送他们已经确立的王子们,来都城接受教育。而在各亲王以及将军的王子们到达之前,他们并不能离开都城。
在宣布这个消息之前,亲王忽必烈就只恨一个人。诸位肯定以为他恨的是赵旭,事实上他恨的人是他自己。
“我怎么那么蠢,看不出来赵旭是什么何等样的混蛋,就把他给带蒙古汗国来了呢?这一下,他可以借口他的军队是保护王都之军,不参与向南宋的进攻。而且在都城里,又看押了各个亲王与将军们的儿子……哼,教什么狗屁治国之策,还不如直接说是入质于朝更简单!”
就这样想法,已经足够亲王忽必烈喝闷酒了,但可怜的是他脸上还不得不装出一付喜悦的模样。事实上,此刻真正喜悦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哈桑与贺齐。显然,这一次的忽勒台大会举行的很“成功”。杀了两个蒙古王子,又杀了许多的大臣与将军,虽然人数并不多,但重要的是在以后蒙古人就不会那么齐心。
这件事对于将来赵伏波率军剿灭侵略者的打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尤其入质子于朝,看似巩固了赵旭幕后的统治,事实上那才是离心离德的根本原因。
“哈……”
在这草原上已经飘起雪花的,寒冷的天气里,在温暖的大殿上饮一杯美酒,绝对是一种享受。亲王忽必烈希望他下面宣布的两人消息,让脸上多少已经有了酒晕的人,不要有什么过大的反应才好。
“诸位……诸位,静一静……静一静……”
喝的脸上有酒晕的诸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用他们带着血丝的眼睛去看新上任的监国——亲王忽必烈,他们心中多少都有些不痛快,因为很明显赵旭是个汉人,但倚仗着他的武力,就杀了这么多的蒙古人。
亲王忽必烈看了一眼那些略略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心中对于这些家伙轻轻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来到大殿上布置了一圈了的桌子中间。原本要宣布的两个消息,却变成了下面这样一番话。说话之前,他背起双手仰头看着大殿的顶上,重重的一声冷哼。
“哼,你们都只道我面对枪火就委曲求全,我要说你们这些人,已经眼睛都翻上天,全都是些不懂事的笨猪!”
一句话,早已经让这些对他不满的人怒了起来,有人拍了桌子,有人摔了酒杯,更有人猛然站起身来,用一又被酒精当红了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这样的反应亲王忽必烈早已经料定,他猛然间拔出腰间的火铳,冲着大殿的上面开了一样。
“呯!”
响亮的枪声在大殿之中回响着,因为声音无处传播,它们在撞击了墙壁之后又产生了嗡嗡的回响。在密闭空间里的枪声,比之在室外要响得多。这也是在室内靶场里,要使用保护听力的护具的原因。
“哼,就你们这个模样,还想要重新找回自尊。我告诉你们,昨天的枪火根本算不得什么。知道城外扎营的班秃带来了什么消息吗?赛因汗拔都的10万大军,让人堵在钦察萨莱城里,一天之内杀了个干干净净。你们昨天所见之事,不过是孩子们的玩意!”
亲王忽必烈的一席话即终,大殿里变得鸦雀无声。昨天赵旭手下的火枪骑兵,攻打那些不肯臣服的将军的营地时,那隆隆的炮声以及成排施放火铳的声音,早已经让所有的蒙古亲王以及将军们为之震惊。在他们看来,那已经是不得了的威力,可经亲王忽必烈一说,他们才知道,还有更可怕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那大宋的济王赵伏波的手下,屠戮赛因汗拔都10万大军,降服蒙哥父子的也是那人。所幸此刻他还远在西方的回回人那里,只是我已经不敢想象,倘若被他得了大宋,只怕我与在座诸位,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整个大殿上静悄悄的,几乎可以听得到殿外落雪的声音。所有的蒙古王公大臣以及将军们,头一次感觉到脖子后面凉嗖嗖的掠过了寒风。
“所以,我说你们现在要懂得如同成吉斯汗那样委曲求全,此时却是要忍一时之气的。待得我们征服了大宋之后,再静待时机谈及其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