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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 念念不想忘(3)——红尘里两颗孤独的心
夜晚永远都是暧昧的最佳时刻,不许太多的气氛渲染,或许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足以让彼此的心跳加速。
许墨澶一直觉得时念是个非常奇怪的女人。
当她深夜敲响了他的门,也当最危险的时候,她护住了他的身体,当然也有,她不声不响的消失不见。
此刻许墨澶能够感受到身体的一样,柔和的灯光下,让她整个五官都处于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丽之中。
也或许是他太久没有女人了,借着酒劲,他非常想要她。
也或许是曾经在那大山里的记忆,让他整个人躁郁。
也或许是在这初春的天气里,这个女人穿着的太过暴露。
时念扬眉,就看到了许墨澶火热的眼神,倏地倒退了一步,“对不起呀,刚才。”
许墨澶视线微转,“没关系。”他伸手捞起沙发上的西装,“太晚了,你早些休息,身上的伤,伤口不大,还是别碰水的好。”
“哦。”时念应,没敢抬头看他。
许墨澶走向门口,时念站在他的身后,“那个,今天还是谢谢你。”
“不客气。”
他转身下了楼,时念没关门,仍旧能够清晰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
许墨澶推开门口的安全门,冷风袭来,他站在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点上。
袅袅烟雾,在他面前转着圈的盘旋,他吸了口烟,烟圈吹散在空气里。
他慢慢走出小区门口,司机已经在等了。
他弯身上车,在后座,轻轻阖上眼睛。
……
回到家,他洗了个澡,八卦的卫朗电话就进来了,问他今晚愉快与否。
他坐在床尾上抽烟,“滚。”
电话掐了,他躺在床上,觉得乱。
翌日去上班。
一旦投入工作,他整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公司面临转型,当然了,长时间的内耗,公司的情况财政一片赤字,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他一个人。
晚上九点,他关上办公室的灯,想回家。
许墨澶走到会客厅,里头灯却还亮着,他推开玻璃门进去。
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女人,许墨澶脑袋一片空白,时念枕着沙发的扶手,整个身子扭成了一团。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拍拍她的肩膀,“喂,喂……”
时念幽幽睁开眼睛,“几点了?”
“九点十五。”
时念倏地坐起来,“这么晚了?”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对于他为什么出现在公司里,他是半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他在他的会客室里,显然等的就是他呀。
时念翻白眼,“徐先生,我在我家的沙发上捡了钱包。”把黑色的皮夹递过去。
许墨澶饿一笑,“我以为落在酒吧里了呢。”
许墨澶视线又落在她身上,“看你这眼神就知道你不记得我了,我下午四点就过来了。”
“不好意思。”
“没关系,看着你公司里这么多人,一个个忙的人仰马翻的,我就知道你这个老板一定也很忙的吧,所以也没打扰。”
他有印象,秘书说有个人来找他的,他说把人领到会议室。
这一忙,忙的这事儿连个影儿都没有。
“不好意思。”
“我们俩呀,也别说什么这不好意思,那不好意思了。”反正,谁欠着谁的,都不知道了。
“行吧,那我请你吃饭。”
时念笑了笑,敲了敲自己腕上的手表,“请我吃饭呀,嗯,这个点了,找餐厅,估计差不多厨师都下班了,吃肯德基?”
“那明天,明天请你吃饭。”
“算了,你这么忙呀,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说。”
“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呀,这个可难说了。”
“啊,还难说了?”
许墨澶笑了笑,“明天吧,你有时间的话,来公司找我,我定餐厅。”
“好。”
……
留下了时念的电话,许墨澶还是通知秘书,空出晚上七点到九点的时间来。
她没想到时念竟然想吃川菜馆。
其实G市,她还不如时念熟悉。
餐馆是时念找的。
位置不是特别的好找,在G城老城墙护城河的边上,一家非常地道的四川酒家。
地方不大,倒是人满为患。
时念跟店老板貌似很熟悉,她自个自顾的朝吧台上抱了几罐凉茶,“晚上,别喝酒了吧,你得开车,我一个人喝也没什么劲。”
他笑着接过时念递过来的凉茶,打开再递给她。
“谢谢。”
菜还没上来,桌上非常精致的小盘里放着四川的泡菜。
“来,干一个。”她与他碰了一下。
许墨澶笑了笑,也随着她。
“其实,我今天呢,借着这个机会,还是想谢谢你的,谢谢你昨天仗义出手,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估计呀,没这么消停呢,所以呢,这顿饭,我请你。”
“我可没有要女人请吃饭的习惯。”他笑了笑,“昨天什么情况,方便说吗?”
时念叹了口气,“那个胖子是我老板,我受聘管理一家酒店,这不就出了这么些事儿吗。”
“其实去了那家酒店的时间不长,这刚去三月,每天一个人当十个使就算了,主要是那姓王的总是让过去陪客人,我又不是陪酒小姐,我前两天是刚处理了一个非常难缠的客人,她的东西在酒店丢了,不依不饶的闹了好几天,我是几天不眠不休的给她找那条项链,好不容易在洗衣房的的床单里找到了,刚回到家,这可好,那个神经病又给我打电话说有两个重要的客人,我在家都换好衣服了,越想越气,就决定不干了。”
许墨澶抿了口水,“你这不干了,要是碰上一有气性的老板,你昨儿还真是凶多吉少。”
时念哈哈一笑,“我知道,他肯定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所以才出一口恶气。”
她笑着,想起昨天他的样子,还真是帅呆了,太爷们了。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小心妥当的处理比较好。”
时念点头,“谁也有个不顺心的时候呢,就算他倒霉吧,让我发泄一通。”
“嗯。”
“你呢,跟丈夫就这样常年分居?”
时念点头,“嗯,他工作很忙的,而且,我也挺忙的,我想,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或许我们就离婚了吧?”
许墨澶没说话,“婚姻,还有爱情,都是需要缘分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嗯,这话有道理。”
“我也觉得挺有道理,曾经一个我非常喜欢的女孩子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所以,很多事情,顺其自然的好。”许墨澶又道。
菜端上桌,她开始大快朵颐的开吃。
许墨澶有一段时间一直在四川的山里,比较喜欢这样的口味。
火辣的感觉,非常爽。
本来约好的一个客户,今天晚上见的,客户有别的安排,他的行程也就推了。
时间就变得无限长了,他也就不着急了,半慵懒的靠在桌子上,看着时念说话。
“梦想呀?”
“梦想这个东西真的是在现实面前太骨感了,我上学的时候,我是画画的,可毕业之后呢,靠这个吃饭真的是会饿死的,我在步行街上支着摊子给人话素面,十五块钱一张呢,一晚上也接不着几单的生意,后来只能沦为餐厅的服务生,然后开始学习酒店管理,现在这不,在酒店工作,偶尔心血来潮,周末到人群聚集的广场上,画个画,梦想呢,就是有一天,我有一家属于我自己的酒店,里面挂上所有我的作品,这是属于我的主题酒店。”
“那可了不得,你那酒店吸引的估计都是文人墨客吧。”
“那么会画,给我话一张呗。”
时念笑,“你有时间吗?”
“当然。”
“真的?”
“那行,什么时候给你画,我跟你说,我收费可是非常高的。”
“择日不如撞日吧,就今天吧。”
许墨澶去结了账,浑身有些热,他里头穿着一件坎肩,所以外套搭在臂弯里。
他的素描画,最终还是在时念的家里画的。
他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
她的画架支在他的侧前方。
不用刻意的挺直腰板,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用太累。
他已经许久都没有这样的时间去看电视了,放松了。
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时念看着他歪在一侧睡着的样子,愣了愣,还是把画完成最后的收尾。
她心血来潮,按照他的样子,画了一张非常还卡通的。
他歪在沙发上,时念起了身,从室内拿出了毯子来,盖在他的身上。
或许是他真的太累了,她让他躺下,他都没有醒。
时念蹲在沙发前,看着他的样子,怔怔的出神,手指不觉间就勾勒着他高挺的鼻梁。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
……
许墨澶醒来的时候,室外一片漆黑,陌生的装潢,让他的脑袋反应了半晌才知道这是哪儿。
身上盖着一件奶牛图案的毯子。
墙上的一盏壁灯开着,她坐起来,看着画架上他的素描像,不过她的功底还真是不错,另一张纸的下面有一张卡通形象的话,一个非常大有有着轮廓的大头,还有一个非常小的身子。
他扬起唇,笑了笑。
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四十,他从衣架上拿起衣服,在桌上给她留了一张留言条,才转身离开。
他已经习惯了早起,回到家,运动一个小时,然后直接去公司。
超强大的工作量,要让他必须有一个好的身体。
四点半起床,这么多年了,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时念醒来的时候,赤着脚走出卧室,倏地想起卧室里还睡着一个男人的,只好退回去,穿上拖鞋,再出来。
沙发上的那高大的一个人却忽然消失不见了,只有毯子平整的在沙发上。
时念微微有些失落。
抿抿唇,看着桌上他留下的字条,说他已经去上班了。
她笑了笑,还是觉得挺好的。
当然了,他给她画的素描,也已经被他拿走了。
……
就这样,许墨澶跟时念像朋友一样,偶尔的一起吃饭。
周末,时念还是会去广场上支摊,给逛街的学生们,或者情侣们画肖像。
工作一直没有着落,她也就这么这么来打发时间。
许墨澶是刚谈完了客户,走到市中的沿河步行街,“老林,前面找个地方停车,把我放下。”
“好的,许总。”
穿过地下通道,刚出通道的口上,就有一个卖烤红薯的。
他走过去了,又回来。
“来两个。”
时念正画的起劲,画架前出现了两个烤红薯还在白色的塑料袋里,她仰首,正午的阳光特别强,他的半张脸在阳光照耀些,特别的透明。
时念没想到他会来,“你怎么过来了?”
“路过,想,你可能在这儿。”他说。
“我要是不在这儿呢?”时念笑问。
“你一般没什么事儿,终于有机会了,肯定不会闷在家里的。”他说,多少还是有点了解她的。
时念接过他递过来来还热乎的红薯,“谢谢你啊,你这样一路拎过来,一定有人觉得滑稽。”
“没关系。”
她把一个矮凳推过去,“你坐过去,我马上就好。”
只是因为这位大帅哥的到来,不少人为了多瞄这位帅哥一眼,都坐下来,画画。
直到她的红薯凉了,她觉得累的都不行了,“明天,明天好吗?”
这算是帅哥效应吧。
天渐渐的擦黑了,许墨澶也很配合的给他当着活招牌。
她数着手里的钱,许墨澶绅士的把她的画架给收起来。
“晚上,我请你吃饭。”
“好。”
“我今天真的是大赚一笔呀。”
“那你不分我一点,费用?”
“你要多少?”
“没想好,就你呢赚的几百块钱吧,还还好意思赚一大笔?”
时念嘻嘻笑,“知足常乐么。”
“怎么着,还不打算找工作?”
“找了,去看了几家不是特别的满意,反正我还想休息,在说。”
“找工作其实也要靠缘分的。”
他背着她的画架,两个人并排走在河边的木桥上,水光泠泠的,映着远处的霓虹,特别的漂亮。
“嗯,所以我不着急的,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许墨澶瞥她一眼,“算了,这几百块,还不够我吃的。”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下碗面吧,我的面啊,可是一绝的,经济又实惠,你赏脸不?”时念笑着问,还是有些紧张怕他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