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第一帝国 第五十六节 新的加盟

骑在马上的艾达扫视了一圈，一股恐惧感涌了上来，没错他真的非常恐惧。而那一股恐惧感主要来自于将他团团围住的骑兵军队，这些看起来异常精锐的的士兵们似乎像铁人一样，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感。

作为一个军事专业人员来说，艾达已经估计了自己能够逃跑的几率，那就是毫无可能。

此时的他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毫无所知，不过为了保存颜面以及不打草惊蛇，他还是装作了非常荣幸的样子，即使这看起来非常的别扭。

而早就得到消息的苏尔特以及德塞看着这军官只是冷冷一笑，在之前他们就了解了自己像老板一样的长官布里昂那种铁腕手段，在第一师的时候扫清异党以及在以污蔑的手法处决了巴登伯爵。两者都是非常血腥的，前者帮助布里昂控制了军队，而后者则将布里昂的领土扩张了两倍。

看着这个驻军总长，两人似乎都看到了他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

不觉之间，艾达看到了苏尔特的那种怀着对失败者的可怜以及少许的冷漠的眼神，一种更加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定了定神，有些恭维的来到苏尔特的身边说道：“苏尔特长官，巴登公爵大人能请我去城堡赴宴我实在是非常荣幸，可是您看我连个礼品都没有，空手去肯能不好看吧。”

在看到苏尔特那一闪而过的讥讽的眼神之后，艾达自发的向旁边靠了靠，也没有好意思再多说话。毕竟这样和哀求没什么两样，而且有脑子的人根本不会这样做，因为想要制你于死地的敌人是不会同意的，而且还很没面子。

“说真的，公爵非常富有，什么都不缺，或许他还会送您一些什么东西。”德塞带着玩笑性的说道。

听了这句话，旁边的所有军人都笑了，而这笑容里大多数是对艾达这个军人的不屑。然而这句话到了他的耳朵里有不一样了，如果说布里昂能送他东西的话，那也只有一件，那就是死亡了！

因为要尽快回到公国的缘故，苏尔特任命一个忠心的亲信统领大部队返回巴登地区，当然他们的速度是很慢的。之后，苏尔特便与德塞押着艾达，率领着三十名骑兵抄小路全速前往封地。由于都是骑马的缘故，所以从里昂城到封地只需要很短的一些时间。

然而布里昂早就算好了时间，已经在城堡摆下了一桌酒席，这既是用来款待朗格多特的前来也是为了能够见一见这位胆大包天的市长杀人犯。同时借着这个机会，布里昂还将弗格森、麦克唐纳找了过来，与他一同用餐。

虽然人们都认为这些人除了朗格多特之外都没有资格和布里昂这样一位大贵族坐在一起用餐，但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布里昂的真正需求。他需要的不是贵族的奢华与财富，而是需要真正的人才。

当艾达被德塞带进这奢华的城堡时，他终于见到了坐在首座上的那个贵族，而此时他才真正明白了他被抓过来的目的。这简直就是一场审讯。如果这真的是宴会，怎么会只有四个人？而且德塞与苏尔特在等艾达入席之后也好不顾及身份的坐了下来。他们似乎也什么都不管，一坐下来便开始吃东西，好像没把艾达当回事。

至于为什么是一场审讯？艾达是个明眼人。在座的所有人似乎都有一种对于首座的人的一种推崇以及畏惧，而这一切都可以推断出他们应该都是布里昂的手下。

艾达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侥幸心理，他在前来的路上就早已明白了，这个公爵简直就是一个皇帝般的人物。这并不是因为他手下的亲信，而是精锐的士兵，以及忙碌的仆人，安居乐业的人们，这无疑不表现着布里昂在这片土地上作出的改变。可以说以巴登公国的实力，完全可以晋升为一个王国，如果说是在德意志地区，那基本就是除普鲁士之外的第一大国。

“艾达？”布里昂抬起头。

“卑职在。”

“艾达，里昂城驻军总指挥，普瓦图议长的亲信人员，是谋杀安东尼市长的凶手？”放下餐具，用毛巾擦了擦双手，布里昂随意的说着。

“嗯，是的，不！安东尼市长不是我杀的！”在听到最后一句时，艾达才反应过来，不过他现在此时的反驳在布里昂的面前倒是显得苍白无力，人本来就是他杀的，而且现在他自己的性命也掌握在了布里昂的手上。

“呵呵，朗格多特先生，你怎么看呢？”布里昂看着这喜剧性的一幕，慢慢的转过头去对朗格多特问道。

听着布里昂的问话，朗格多特与艾达对视一眼，着实把这个军官下了半死。

“难道人真的不是你杀的吗？你敢发誓吗？”朗格多特冷漠的说道：“我们是有准确信息的，你千万不要在我们面前狡辩，要不然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手段！”

说着，朗格多特扫视了一眼苏尔特。

苏尔特似乎得到了什么暗号，一拍手立马从外面冲出来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还没等艾达反应过来，士兵们已经将他团团包围。而布里昂仍然坐在首位上无动于衷，他高冷的就像一个神一样。

苏尔特蔑笑着从腰间拔出了一支短枪，慢慢的走到了艾达的身边说道：“艾达先生是里昂城的政府官员，公爵大人并不想要杀掉你，可是谁让你出手杀死了安东尼市长呢？总不能把你放回去吧？你说说，这为不为难呢？”

“这。。。。。。我是过来参加公爵大人的宴会的，议长大人可以作证，可以作证。”在听到苏尔特的恐吓言语之后，艾达顿时吓了一跳。可是，现在都要没命了，总得像一个办法吧。而现在最好的保护办法那就是之前将他带到巴登的宴会借口了，艾达相信现在议长绝对已经知道了。没想到这个借口骗了艾达也救了他一条命。

宴会？听到艾达的话，布里昂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他根本不知道请他宴会是怎么一回事，而这种方法似乎是苏尔特将艾达拐骗出来的方法。

在沉默了几秒钟后，布里昂逐渐理清了头绪，他这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这么大的隐患。

布里昂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的消散，他从来没有想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掉这样的链子。本来他的计划就是利用安东尼市长的死来逼迫凶手艾达说出普瓦图是参与谋杀的罪犯。只要艾达中了招，那么布里昂即可不费吹灰之力的用这样的政治素材要挟普瓦图，甚至可以用自己在南方的影响彻底打败普瓦图，让自己在南方巩固统治。

可是因为这一个谎言，一切都被毁了。此时的布里昂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就足以让艾达觉得毫无退路可言，到时候必然乖乖就范。可是现在，已经有了退路，艾达何须要曝光家底呢？

杀不能杀，放不能放，布里昂头一次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搞的这么尴尬。艾达也不是笨人，他明白此时布里昂心中所担心的是什么。首先，如果放了自己那么布里昂的面子上必然不好过。其次，如果自己回去，必然会将布里昂的动作以及封地上的具体情况汇报给普瓦图，这无疑暴露了布里昂的实力并且因为普瓦图很可能出现的扩展实力，而使布里昂在与参议院的对决中降低获胜的几率。

总之一旦有了这些因素，布里昂想在参议院站稳脚跟那是难上加难，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就算是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公爵大人，安东尼市长之死我真的非常遗憾，我们驻军方面已经对此事做出了调查。虽然我们不知道真正的凶手，但是我们猜想肯定与普瓦图脱不了干系，我相信是他干的。希望您能够给我们支持！”

就在全场一阵寂静时，艾达的一句话使尴尬的气氛瞬间化解。然而所有人都听出了这话语里有一些想投靠布里昂的意思。

这场面倒是让布里昂没辙了，朗格多特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在一阵的思考过后代替布里昂决定放艾达回到里昂城。

“难道他想投靠我们？他可是路易十六的人！是普瓦图那一派的人员。”布里昂有些不解的对朗格多特问道。

“那请问公爵殿下，我不也是路易十六国王身边的人吗？”朗格多特爽朗的点起了一支雪茄：“如今国王陛下已经没有多少忠诚的人了，而那些贵族们唯一拥护他的理由也就是贵族的特权。而这个艾达又不是贵族，我想他明白随时都有可能被普瓦图出卖的危险。”

在一番吞云吐雾之后，朗格多特继续说道：“我想他现在应该明白了两方到底孰强孰弱，在来到巴登公国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现在可以说，他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动用这颗棋子，这还不是时候。”

“我们的人？”

“是的，我们只要拥有了他就拥有了地方驻军，到时候控制里昂城岂不是更加简单？而且将这个人放在普瓦图身边就等于是一个未知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