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不想笑就别笑
元旦早上,我和伊莎贝吃完早餐,穿上羽绒大衣,手里捧着re咖啡,坐在后花园的木椅zi上,享受今天短暂的清闲。
天气虽冷但天se晴朗,山谷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可伊莎贝脸上却挂着一丝藏不住的倦怠与烦躁。
「每年就这大半天,吃吃喝喝、寒暄几句就过了。」我把杯zi放到一旁,轻轻握住她的手说。
她叹了kou气,皱着眉dao:「我知dao,但真的受不了那些虚伪的人。人前说好话,人后讲闲话。」
「尤其是那个小姨,每年都要假装关心妳zuo什么工作,实际上就是想炫耀她女婿赚多少钱。一想到她转过tou就跟二舅舅说,『看图书馆的能赚多少』就讨厌。是我亲耳听到的!当时真想立即送客!」她恨恨地说。
我笑了笑:「由她说好了。我很喜huan我的工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她女婿赚多少与我无关,就当是老人家记xing不好,想找个话题罢了。」
伊莎贝叹了kou气,改变话题:「妳就是这样,什么事都看得这么开。还记得我们三年级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我微笑diandiantou:「当然记得。那天我妈生日,我想去学校后山采些野花送给她,结果看到妳一个人坐在树xia,yan睛红红的,像刚哭过。」
我望向远chu1的山谷,回忆着继续说:「我们不同班别,妳那时肯定不认识我,但妳的传闻我可听过不少。」
「什么『虚伪富家女』啊、『功课有人代zuo』、还有经典的『私生女』!好像zuo什么不zuo什么都是错!待人友善就是虚伪?成绩好就一定是作弊?私生女?我里外都是爸妈的完mei混合ti!」伊莎贝翻了个白yan。
「那天我不知dao妳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在那里,不过妳看起来很孤单,gan觉有dian可怜,所以就想过去陪陪妳。妳看到有人,就勉qiang对我挤起一个笑容 — 真的很勉qiang那种。」
伊莎贝反手握住我的手,跟我十指紧扣:「还记得妳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不想笑就别笑,没关系的。』」我微笑补充说:「尤其在我面前。」
她靠到我肩上,语气柔和的说:「跟妳在一起很舒服。妳知dao吗?那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种话,当时我真的很惊讶。从小我就被教导要对人保持微笑,因为那是礼貌。现在想起来,说我虚伪可能是有diandao理的。因为那时的我还没学会表qingguan理,笑得太假了吧…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我们成为朋友,更结为妻妻。」
「然后就开始有人说我的功课是妳花钱请人帮我zuo的,他们好像突然忘了我的成绩一直都很好,不过到考试前又会奇迹地恢复记忆,找我问复习心得。妳说人的大脑是不是很奇妙?」我说完就开怀地笑,伊莎贝也跟着笑了chu来。
远chu1传来re闹的人声,伊莎贝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顺手整理了一xiatou发。她扬起嘴角,louchu一个完mei的「家族式微笑」说:「来吧,good show!」然后牵起我的手朝屋z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