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又莫名地觉得很爽。
都给我来瞧瞧呢,这么清高的大少爷在我面前都如此温顺,我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之前马修跟你说了什么?”林不琢本在得意地荡漾着,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兜头便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莫知义也坦然:“他跟我说了一下你的腺体状况,让我劝你不要随意发动伴生天赋。”
林不琢心下一沉,着急逼问:“什么腺体状况?他说什么了?”
莫知义被逼着也不着急,十分自然地反手就把马修给卖了:“他说你的腺体状况不好是因为你有两种信息素。”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林不琢就紧抓住莫知义的领子,眼眸冰冷据:“还有呢?”
莫知义眯起眼睛:“因为你的身上有两种信息素,所以你在发动伴生天赋时会出现腺体排异的现象,这种现象会让你的腺体状况——唔!”
林不琢一把捂住莫知义的嘴:“呵,我发现你这人真是有够表里不如一,说着什么自己不敢自己害怕,其实只是个以退为进的手段罢——唔!”
莫知义直接亲了口林不琢的掌心,吓得对方立刻缩回了手,还没来得及质问,他已经结结实实地吻了上去。
莫知义十分凶猛地吮了个遍,他亲得这么主动,偏偏又不往里攻,只是在亲嘴,舌也没往里探一步。
好流氓的绅士,好守礼的暴徒。
林不琢不甘示弱地狠狠咬了一口及莫知义,对方闷哼一声但还不肯退,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像是亡命天下的情侣握着枪看着敞篷车在无人的大路上奔驰那样刺激。
一吻方毕,林不琢觉得自己的嘴唇都是麻得,他喘着粗气眼眸含水却依旧不服输地瞪着莫知义。
莫知义掏出一块柔软的手帕,先仔细地擦过林不琢的唇。
林不琢见帕子上沾了红痕,当即挑衅道:“脏了。”
也不知道是在说帕子脏了,还是自己的嘴唇脏了。
莫知义扬眉笑笑,浑不在意地继续用那块沾了血痕的地方擦过自己的嘴唇。
“没事,都脏了。”
噢——绝地反击了呢。
林不琢气短:“你别以为亲我一口就能躲过去了,马修既然都跟你说了我腺体的状况,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能耐,虽然我有两个腺体,状况也不好,但倘若我发狠想要压制那种只有一个腺体的s级alpha,想必也是绰绰有余的呢。”
莫知义点头:“嗯,确实。你要是发狠了想要压制这屋外那几个只有一个腺体的s级alpha当然轻而易举。”
他爱怜地捏了捏林不琢脸颊的软肉:“至于我嘛,虽然我也是个拥有两个腺体的s 级alpha,但不用担心,要是真的比起来我也会让着你的。”
林不琢感觉自己的喉咙在一瞬间收紧:“你说什么?”
偏偏莫知义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地补了一句:“哦不对,我忘了,你是不需要让着的omega对吗?”
林不琢只觉一股炽热的火浪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直接地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咬牙道:“你觉得这是件很搞笑的事情吗莫知义?你还在跟我开玩笑。”
浓烈缱绻馥郁的玫瑰香在瞬间充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饶是莫知义也有点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去:“我...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要在每个现场都留下玫瑰花了。”
林不琢愈发恼怒地加大了力度:“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莫知义深呼吸了口气:“陶陶,我说过了不论多少次,我都愿意重复地告诉你,我忠于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百分之百地相信我...”
林不琢的身子倏然一松,方才还威压十足的信息素犹如断了线的风筝。
他凝视着莫知义,没有说话。
“之前是身份,后来是名字,再到现在的腺体。”莫知义的眼眸千年难得一见地被脆弱的情绪填满。
“能不能有一件事,有一件你的秘密,是你主动告诉我的,而不是需要我去猜我去担心。”
林不琢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被剜去了一块,只是还在嘴硬:“我没有主动告诉你吗?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名字的?靠猜的?”
莫知义望着他,眼中流露出一抹难言的悲伤:“你知道的,不要装傻也不要逃避,陶陶,我虽然一心向你,但我也是...会受伤的啊。”
林不琢浑身一震,他的呼吸在下一秒急促了起来,他猛然拉起莫知义的手及:“所以呢?因为受伤了,你就不要我了?因为生气你就——”
“陶陶,”莫知义无奈地打断了他,“我要是真的想结束这段关系就不会想要把你抱到我的房间去,也不会亲你了。”
他埋头在林不琢的颈窝里:“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些,你的秘密压得你很难受,所以能不能也让我帮帮忙,你是不是都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看到你从审讯里走出来,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的样子,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不怕危险,但你要是一直把我排除在外的话,我一着急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混帐事。”
林不琢觉得自己的心啊,像是被强行浸泡在了硫磺汤泉中,温暖热乎,一尝却又酸又苦。
他抱住莫知义:“对不起。”
林不琢感觉自己的眼眶也跟着蒸腾的汤泉一起萦满了水汽:“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