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进入村子,竟然发现这个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不过这些巍人走得急,连粮食和衣物甚至牲畜都没有带走,领头的人想着这些巍国百姓肯定是躲到了附近的山上,于是带人将周围的整座山都翻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一个巍国人。
他于是带人直接去了下一个村子,没想到这个村子与前一个村子一模一样,没有一个人,只留下了粮食和牲畜,以前这些巍人将他们的粮食和牲畜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如今却空无一人,显然是有官员命令让他们必须走人,那他们能去哪里?
领头之人发现这些巍国人村子里只有鸡鸭鹅猪等牲畜,而牛马驴骡子还有车架都不见了,显然这些巍国人去的地方不会是车马到不了的山上,又看了路上的车辙印,都通通指向一个地方玉安县的县城,可这玉安县的县城有高门城墙,重兵把守,三王子只吩咐了他们游击劫掠,不可有重大伤亡。在玉平和玉和县的聊国骑兵也发现这两县的百姓都躲到了县城里,根本就不给他们劫掠的机会。
于是这些聊国骑兵不得不只将劫掠的物资带走,退回到了聊国境内,等待三王子的进一步指示。
申屠苍此时正看着他安插在巍国的探子传回来的密报,可惜这探子实力不够,没有打听到什么机密消息,唯一有看点的消息竟然是那陆兰锖有了心仪之人,整日忙着给心仪之人写情信,这等满脑子风花雪月之人,竟然也在七年前将那老头子打得节节败退,他的母亲竟然还因此而死,究竟是那个陆兰锖真的如传言所说是战无不胜的战神?还是那个老头子太愚蠢连一个当时才十几岁的小子都打不过?
“三王子,我们派出去以游击的战术进入到了玉安县,玉平县,玉和县三个县的各个村子,却发现这些村子的人都躲到县城里了,而这些县城里有那个常设将军王托的重兵把守。”此时一个探子冲了进来。
申屠苍没想到就连一个从四品常设将军都猜到了他的意图,提前将这三个县的百姓赶到了县城里,这三县的县城有高大的城墙城门,还有重兵把守,若是贸然攻打,一定会有大量士兵伤亡,他手底下就只有五万人,可不能轻易损失,就算是劫掠到了不少粮食和衣物,那也不是他游击玉安,玉平和玉和三县的目的,也就是说,他想要以小型胜利来积攒威望和应付那个老头子的谋划落空了。
想到这里,申屠苍攥紧了手中的纸,深吸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就算是无功,那他也是无过,比起那个蠢货好多了,此时那个蠢货怕是已经被他的人激得开始犯蠢了吧?
申屠苍却没想到,又有一探子冲了进来。
“三王子,我们所在的东北路的塔巴和尔古亚地区被巍人劫掠了。”
饶是自认为冷静的申屠苍此时也控制不住怒气了,“你说什么?巍人劫掠我们?你喝多了吧?”
探子:“三王子,您没听错,就是巍人劫掠了我们,并州玉安,玉平,玉河三县的巍国人派出了两千人马,在昨夜突袭了三县附近的路塔巴和尔古亚,不过巍人只劫掠了路塔巴和尔古亚的羊毛和羊肉,杀了男人,没有动女人和杀孩子。”
申屠苍气得将桌上的所有东西一扫而空,“你还挺庆幸,难道还要本王子感谢巍国人没有动我们的女人和孩子吗?真是倒反天罡了,我们没有劫掠成功巍国人,反倒让巍国人劫掠上我们了,我大聊的男人不都是马背上的好男儿,这些男人都是白喝羊奶长这么大的吗?怎么会让巍国区区两千人马轻易劫掠杀死?”
探子被发怒的三王子吓到,战战兢兢地小声说道:“三王子,因为那个陆兰锖,巍国近几年的骑兵本就不差,何况这次他们带来的武器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我们的弯刀碰上他们的大刀直接就断了,再加上这群巍国人是夜间突袭,男人们为了保护女人孩子只能与巍国人近战,根本无法将骑射的本领发挥出来,才导致路塔巴和尔古亚大败。”
说着底下人呈上来一把光芒四射的巍国形制的大刀,这是昨夜巍国骑兵唯一留下来的武器,申屠苍接过这把大刀,拔出帐内的弯刀,将两把刀用力一击,他的弯刀断成了两段,而手中这把巍国的大刀却只受了一点皮外伤。
想到前阵子得到的消息,那巍国的皇帝又不知捣鼓出了一个什么钢铁厂,据说所产武器锋利无比,那个老头子还不以为然,认为什么武器能比得上他们既能骑射又能骑砍以一敌十的铁骑,不过是花里胡哨无用功罢了,真正要提防的是那个手底下有骑兵的安宁王。
那老头子还真是吃一堑才知道长一智,没吃过的教训就永远不会信,鲁莽又自大,难怪会是那两个蠢货的父亲。他跟老头子说了那巍国皇帝也不可小觑,可那老头子只在陆兰锖手底下吃过亏,没在巍国皇帝底下吃过亏,竟然也相信那两个蠢货的话,认为巍国皇帝只是一个一心赚钱,其他什么能力都没有的钱串子。
可依他看来,那巍国皇帝对他们大聊的威胁,很可能不比那安宁王陆兰锖小。
也不知前阵子运往巍国京城的大量硝石硫磺是作何用的?还有探子所说那巍国京城郊区的一个道观,最近被重兵重重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还常常传来震天的响声,巍国的百姓们说那里是有半仙在渡劫,渡劫成功就成了仙人,他是不信鬼神之人,自然不会信什么仙人渡劫,也不知那道观附近到底在做些什么?他总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