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恃chong生jiao
“你怎么一dian儿都不听话?”宁沅长长的睫mao低垂,故意不去看他,白se的帆布鞋踩在地面上磨蹭,微微嘟嘴,“都说了别总来找我。”
纪修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故意委屈dao,“可是我都一个月没见你了,还不够听话吗?”
宁沅一听这话,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小脸都气红了:“你这人怎么这样!篮球赛是不是你家赞助的?还有天齐杯,往年法学院怎么就没有?”
“篮球赛每年都有赞助,只不过今年刚好只办法学和商学院联赛”,纪修然俯xiashen,故作无辜,“天齐杯是你们院长去谈的,我怎么会知dao?”
“……”宁沅被他噎得说不chu话,脸se郁闷,“说不过你。”
她一狠心,破罐zi破摔,低着tou一kou气dao,“纪修然,不guan你是不是一时兴起,以后、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们gen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可能的。”
说完这番话,刚才还心qing不错,一直故意逗她的人突然沉默了。
纪修然在她面前总是很温和,有时温和地近乎温柔,让宁沅tou脑发re,总是忘记这人chu生就han着金汤勺。
听说他小时候一直待在mei国,后来不知dao为什么大学突然回到海市,宁沅漫无边际地想,也许是在mei国呆腻了而已,反正对于富人来说,换个地方享受生活并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拥有的太多,而她拥有的太少。
她对芊芊撒谎了,她不敢接受纪修然的追求其实是chu于胆怯,她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一见钟qing、qing深不悔的故事,更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shen上。
她害怕这一切只是他寂寞之余的消遣。
突然之间,宁沅觉得自己好可悲,就像一大一小两个苹果摆在面前,明明很想要大苹果,却为了避免父母早就预备好的责骂而选择了小苹果的孩zi一样。
甚至主动推开了大苹果。
“看着我。”
纪修然从过没用这么冷漠的声音对她说话,以至于宁沅一时gen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的xia巴被两gen手指nie住,轻抬起来,被迫与他对视着。
他的瞳孔是亚洲人少见的深黑se,在光线昏暗的傍晚,显得更加幽深。
纪修然面无表qing,“这两个月,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和你的那些追求者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宁沅,把我耍的团团转,很有意思吗?”
宁沅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整个人完全僵住了。
“沅沅,你记住”,他完全脱去了那层温文尔雅的外衣,漆黑的yan睛暗chao涌动,暴louchu骨zi里的gao傲,“我们之间,是你先开始的。”
所以不许喊停。
“你混dan!”宁沅忍不住哭了,瞪着他,泪shui顺着尖细的xia巴,一颗一颗砸在纪修然的虎kou,然后顺着掌心淌xia来。
他一愣,立刻松开了手。
傍晚的宿舍楼xia,陆陆续续有学生jinchu,不少人一脸好奇地试图向这里张望,纪修然冷漠地瞥了一yan,吓得对方立刻收回了视线,他另一只手牵起宁沅手腕,“到车里来。”
宁沅不想像猴zi一样被别人围观,没有挣扎。
车门打开,他轻轻一推,将她带jin副驾驶,自己随后坐jin驾驶座。车门关上的瞬间,狭小的空间将外界隔绝,只剩xia彼此的呼xi在空气中交错着。
纪修然chou了几张纸巾轻轻地ca拭她的yan泪,语气已经温柔很多,“这么大了还哭鼻zi。”
ca着ca着,纸巾就变成了手指,轻轻摩挲她薄薄的yanpi,“yan睛都哭红了。”
车nei的空气沉闷而温nuan,宁沅闻到淡淡的木质香shui味,和他shen上的味dao很像,不容抗拒地笼罩着她。
“你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你呢,属于哪个世界?”
他顿了顿,轻声dao,“如果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jinru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