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你别不要我
程倪失眠了,直到天光微亮才渐渐有了困意。
她意料之中睡到了中午才醒。
程大川已经xia班回来,看见她赖床也没多说什么。
“过两天就是你妈忌日了,我提前请好了假,xia午咱就回去。”
林清葬在老家的土坡上。
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回村里看看她。
程倪diandiantou,忽视程熵那dao灼re的视线,去卫生间洗漱。
她心里乱得很,昨夜程熵躺在床上自wei的场景在脑zi里挥之不去。
程熵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huan她的?
到底是她什么举动会让他有这种想法的?
她烦心于程熵的不懂事,又自厌般觉得没有尽到一个jiejie的职责。
只回乡xia两三天,倒也没有太多东西要带。
程熵突然jin来,抓起她的行李。
“jie,我帮你拿后备箱去。”
少年扯着一张笑脸,像是没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
程倪先他一步站起,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程熵的手就这么僵在空中,脸上的笑意也瞬间落xia。
回去路上很安静,一家三kou没什么话可说。
程倪静静坐在靠窗位置,偏tou看着窗外的天,思绪放空。
肩上突然沉重一砸,扭tou一看,程熵一脸倦se倒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他yanxia泛着重重的乌青,在白皙pi肤的衬托xia愈加明显,想来是因为gao中学业压力太大导致的。
程熵呼xi有些不稳,微微张开嘴唇,眉心无意识地紧缩着,像是梦魇的模样。
程倪已经很久没看到程熵这副神qing,像脆弱的小兽躲避着短暂的风雨。
她一时没忍心推开程熵,不愿打扰他难得的好眠。
这是她为数不多静xia心观察程熵的时候。
程熵和她眉yan有些像,肤se虽不是她这样的冷白,但也比寻常人要白一些,可能是遗传林清吧,他们俩从小就晒不黑。
印象中的稚气早已褪去,程熵五官ying朗了许多,连面bu的线条都褪去了几分圆钝,变得锋利尖锐。
闭上yan时,脸bu肌肉完全放松,唇角微微向xia,给人一种不太好惹的gan觉。
程倪几不可查地叹了叹气,实在不知dao该怎么和程熵继续相chu1xia去。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份ganqing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理所当然地该被掐灭。
但程倪看着程熵的脸,不自觉泛chu更多心疼。
他应该也会痛苦吧,在她gen本不知dao的时候。
可程熵这么年轻,还没考上大学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也没机会结交更多优秀的朋友,他应该把目光放在更长远的地方。
程倪伸手调整了一xia他的脑袋,好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程熵许是gan受到一gure源,自己主动朝着温nuan的颈窝拱了拱,嘴中无意识嘤咛一声。
到了乡xia时,天已经黑了。
程熵缓缓睁开了yan,却发现车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连忙xia车回屋zi里,却没看见程倪的影zi。
“爸,怎么不喊醒我?”
程大川躺在床上chou烟,瞥了一yan自己儿zi。
“你jie不让喊。”
“那我jie呢?”
程大川抬了抬xia巴,指向靠近niu棚那间小屋zi。
这间房zi是两人当初结婚时盖的,总共就两间。
大的给林清和程大川住,小的就落到了程倪tou上。
程熵若有所思看了看紧闭着门的小屋zi,转shen走到程大川shen边,居gao临xia问他:“你还记得我妈长什么样吗?”
程大川正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