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希尔都有些受宠若惊,地图一画完就迫不及待把他抱起来,凑近脸蛋就是好几口啃,“真奇怪,最近怎么突然这么亲我了?”
伊莱也不躲了,咕噜了两声,眼珠子圆溜溜地盯着希尔。
在路西法看来有勾引的嫌疑。
果然,希尔欣喜地又靠过去嘬了两口,“嘿嘿,越大越可爱了。”
伊莱的前爪就在空中扒拉了两下,像婴儿索抱一样。
希尔哪里吃得消这,撑着着他胳肢窝就往肩窝里托,伊莱两只爪子牢牢扒拉住希尔的脖子,脑袋凑过去就是一顿亲。
给希尔弄得痒死,咯咯咯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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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总觉得这样下去不太行,有点后悔把这小子直接引到科尔瓦多来。
他大可以等到希尔的神格下来之后再说要来这边吃个人。
只不过那样难免要流浪些时日。
而他的担忧最终也变成了现实。
听伊莱说人话说久了,他有时候会忘记他本质还是一头狼。
一头兽性远大于人性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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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希尔正在外出寻他国有名医者来布道的路上。
照例,只带了伊莱,一人一狗一马,赶巧了就住沿路驿站,赶不巧就在山上找个山洞生篝火凑合一晚。
路西法看着天空逐渐散开的墨云,皎洁的月光倾洒向大地,他才反应过来又到了满月。
而他居然没有感受到伊莱体内腾升起来的躁动,以往他都会提前一天提醒他先出去跑一阵。
那么就是刻意压制住了,为了什么?不让他有提醒的机会?
伊莱死盯着那边睡得正香的希尔。
路西法出声,“走,出去跑两圈。”
伊莱充耳不闻。
“你别乱来。”路西法都有些急,“你会后悔的。”
这会他感知到了,源自伊莱体内的,很浓的…。
路西法恨不得钻进希尔的脑子里把他摇醒。
出于对伊莱无条件的信任,在这深山他也能睡得如此香甜。
而这层信任也事出有因,曾经好几次,伊莱确实在危险来临时及时把希尔叫醒并逼退野兽。
殊不知最安全的转化为最危险的,仅仅只需要一个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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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间便响起了凄厉的号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那声音一直不停地呼唤着“伊莱,伊莱……”
最开始还中气十足,带着十足的反抗意味,慢慢就染上了极其轻微的出于生理不适的哭腔。
希尔面朝下,闷在自己的衣服里,来人将衣服叠过,希尔便彻底看不见外边的世界,只能瞧见不远处的悠悠火光。
双手被一股无论如何都撼动不了的力量禁锢在满是腐烂落叶的地上。
他一被刺醒就下意识喊伊莱,却没半分回应。
来人不知怎么地停了一瞬,但没过多久又继续我行我素。
希尔从未深入了解过此事,更别说经历,但他也知道大概应该怎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还是不死心地一声一声喊着伊莱,却总是被施加更过分的对待。
一直到他察觉一丝异常茂盛的毛发略过脊背,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个重量,这个触感,还有压着自己手的那股力量。
他心头闪过一丝更可怕的念头,不是人。
而伊莱之所以不回应,是因为它也害怕。
不,不会的,伊莱就算害怕也不会逃走,是不是已经被身后的这个怪物吃了。
自那时开始,他便抿紧了唇,不再喊伊莱。
生怕或许已经受伤的伊莱冲上来,被“它”彻底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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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的刑罚许久都没停歇,就在希尔笃定了就是一头山中野兽时,他又被翻了个身。
双手被膝盖顶住,眼睛被另一双手用从他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勒得更紧了些。
好像又是人,但力量依旧大得他无法反抗。
随着身子的支离破碎,希尔的思绪也跟着一块支离破碎了去。
他偏着头,紧抿着唇,愣是一声难听的声音都不让自己发出来。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没关系的,他不停地催眠安慰自己。
该死的是这头不论是人还是野兽的畜牲。
他只是运气不好被狗咬了一口。
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忍着,最后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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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等到月下西陲、天光渐亮才出来,不意外地瞧见了失神的伊莱。
他跪在希尔身上,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跟人一样的双手,和四肢躯干。
视线又落到身下被布条蒙着眼睛的希尔,露在外边仅有一点点鼻子和嘴巴,下唇几乎被自己的牙齿咬破。
脸色苍白,衣衫褴褛。
路西法也不知该说什么,遂未出声,他想看看伊莱怎么收场这场闹剧。
伊莱失神了许久才从希尔身上下来,变回了小狗,往旁边较高处山崖走,直接往下跳,任身子自由落体,直砸得皮开肉绽。
他缓了缓又爬回来,朝着一个大石块跳了下去。
砸断了两根骨头。
等到他颤颤巍巍爬上来,第三次准备往下跳的时候,路西法终于出声,“够了,真要死往那边湖里跳,不要挣扎,不到十分钟就可以被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