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对方微哑的声音落在耳畔,梁秋白感受到了喉结软骨之下的微微振动,这种感觉很新奇,以至于梁秋白睁开双眼,指尖在对方的喉结处轻轻捏了捏。
林不殊拧紧了眉头,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染着凉意的掌心让梁秋白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逐渐清明了几分,他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庞,染着水色的双眸有些迷蒙的微垂,“是后悔让我留下了吗?”
林不殊的手指将对方泛红的眼尾处的水渍抚去,指下的滚烫让那双被笼罩在昏暗光色下的一双眸子越发的沉静脏深:“刚刚是我,邀请的你。”
梁秋白听着对方比往日喑哑的嗓音,心情有些愉悦地轻笑了一声。
两个人以前做室友,发于情止于礼。
可一旦这层关系被捅破了之后,对方那双眼睛当中流露出来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梁秋白喜欢林不殊看他的眼神。
是克制,是占有,也是唯一。
梁秋白神色微动,忍不住凑到对方唇边奖励的轻吻了一下:“这钱你不要,这愿望我总是不能让你白许。”
林不殊:“我刚刚其实......”
梁秋白:“其实什么?”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眼镜,敛藏起了那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没什么。”
两心相许。
在刚刚那一刻,许是对方看过来的一双眸子过于的诱人,也许是那句留宿的回答让人心动,以至于那本是应该克制的行为,就变得有些冲动了。
梁秋白见身前的人微微有些愣神,伸手捏住对方的下颚,微微抬起:“其实,只要你提,我都可以满足你。”
林不殊扬眉:“什么要求都可以?”
梁秋白:“什么都可以。”
这件事如果换成以前,梁秋白自认为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可现如今,曾经的一切束缚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崩塌破碎,他喜欢眼前的这个人,所以他愿意遵循自己的心,在当下放纵自己。
梁秋白伸手摘掉了对方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俯身吻了吻对方的唇。
他伸手解开了对方凌乱的衬衣扣子,就在他打算再近一步的时候,那双手就被林不殊给握住了。
梁秋白睁开双眼:“怎么了?”
他看着林不殊微微蹙起的眉头,捏起对方的下巴安抚的吻了吻对方的唇:“别担心,我会轻.......”
林不殊的手微微用力,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将人反手压在了身后的床上。
冷不丁动作让梁秋白有些懵:“等等,你.....是想在上面?”
林不殊危险地眯起了一双眼睛:“你刚刚是想让我在下面?”
梁秋白没说话。
屋内一时间让两个人干的有些沉默。
林不殊拧紧了眉头,当先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不是,我刚刚想说的不是这个。”
梁秋白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不解的问出声来:“那你想说什么?”
林不殊双手撑在对方身侧,曲指碰了碰那张看上去泛着红晕的脸,又探了探对方滚烫的额头。
入手的肌肤是滚烫灼热的。
不像是个正常人的体温。
林不殊确认道:“你发烧了?”
林不殊不说还好,一说,梁秋白的确感受到了身上不同于往日的灼热温度。
有些烫,就像是有一簇火在下面炙烤着他,让他混身上下的骨头都似是跟着疼了疼。
林不殊说的没错,他应该是发烧了,但......
也不全是。
他从小体质特殊,所以这具身体平日里很少会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事情发生。
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大多数也都是因为他受了太重的伤,或者是过度的使用了修复之术,导致身体的各项机能赶不上修复的速度,才会出现类似于发热,头疼这样的症状。
往常这种情况发生的多了,梁秋白不是很在意的同人开口道:“寻常感冒发烧罢了。”
梁秋白:“没事,不用担心。”
林不殊却是面色微沉。
人类的身体过于脆弱,这种情况,如果真的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也就算了,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
他不知道对方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现如今这个情况,但如果按照对方之前的办法强撑下去的话,灵魂撕裂的疼痛只会愈演愈烈,到时候别说寿终正寝,恐怕撑不了几年。
林不殊眸色微垂,收紧了握起对方的手。
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他以前从未在意。
可这一刻,林不殊却是不禁想到了之前白面老鬼说的话.......
如果眼前这人就这么死了的话,他就可以将人永远的留在鬼界。
留在那个血腥,肮脏的深渊......
梁秋白:“林不殊,我觉得你要是想的话......”
林不殊沉着一张脸撑着手臂起身:“等着,我去给你找药。”
梁秋白:“?”
这人就这么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梁秋白的错觉,他总觉得林不殊看上去似乎是有点生气?
他刚刚其实都打算.......
梁秋白单手撑着下颌,盯着对方的背影若有所思。
总不能是......
不行吧。
*
后半夜,梁秋白起了高烧。
林不殊给人拿了退烧药不见好,又让顾家的医生给输了瓶水这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