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情?”
“阿姐,你不是喜欢参加宴会吗?”程哥儿眼珠子转的溜溜转,小算盘在心里打的飞快:“我要你穿着最美最华贵的衣物就参加县令夫人办的赏梅宴,到时候...”
许泽柔会意,她点了点程哥儿的额头:“你还真是个小滑头。”
程哥儿抿嘴一笑,“阿姐,记得说,我这里还可以私人定制哦~”
“好好好,都依你。”
程哥儿将许泽柔和许林氏送上不同的马车,然后才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店里接过了夏天的活计来拨算盘,给这些爱美之人结账。
夏天才得空,和绣娘她们一起看顾客人。
许泽平回了镇上以后才恍然江南那边的年礼还没有备,幸得岑先生那头的年礼是托阿兄他们一路带过去的,这也省的他一桩麻烦事。
想着自己在江平村熏得腊鸡腊兔子,关于江南那边的节礼就有了主意。
回了一趟江平村,讲这些熏好的腊兔子腊鸡分人家打包好,又去了一趟河洛县城将这些东西托驿站寄出去。
也幸得今年不曾大雪封路,不然他还真怕这些节礼误了时辰。
这一通忙活下来,是该备老师这边的年礼了。
柳淮之这边的年礼,许家一直都是备着厚重的年礼,即使许泽礼、许泽平各有准备年礼,但许家这头,许林氏一年也都没有落下。
而今年许林氏却将年礼之事交给了程哥儿去打理,特意让身边伺候的丫头去请程哥儿来许宅。
原本许林氏没有这么着急教程哥儿操持这些的,而是这昨日收到了许泽礼的家书让她改变了这个想法。
许松山念家书时,眉眼含带着喜悦,信中的内容更是让许松山夫妇又惊又喜...
信中大致意思是,刑部苏尚书有意与他们结亲,这桩亲事由大师兄李程雪牵的线,若无意外,待命高中进士,刑部尚书就会在皇榜下捉亲。
刑部尚书可是正二品大官,若是老大能够取得苏家的贵公子,那日后的前程必定差不了!
皇榜捉亲,传出去也是一桩美事。
老大有意搏一搏一甲前三,许泽礼同许松山通过气,他自然知道老大的心思。
一甲前三,可入翰林院为官。
翰林院的官员最是清贵,做得好,日后成为阁老也不是不可能!
一旦入翰林院,那势必就要久居上京。
上一辈子许松山夫妇因为不成器的小儿子,害怕他在京中闯祸连累了老大,这才不肯去往上京。
这一辈子,许泽礼依然在信里透露了,希望他们去上京为自己主持婚礼,也希望能够阖家团圆。
老大的婚礼,许松山夫妇必定是要去上京主持的。
许泽礼身为嫡长子,许松山夫妇又怎么会让他遭到委屈?
只是在上京住着?
许松山夫妇对视一眼,他们并不是特别有意愿。原因有二:一,他们在这清水镇住惯了,也习惯了这平静悠闲的日子。
二,故乡总是要有个根基在这里的,不然日后老大他们回来,都没有个落脚地。
所以,也是因着许泽礼的这封家书,让许林氏觉得,程哥儿越早接触中馈越好。
日后不管老幺是在京中为官、还是出任地方,程哥儿才能够熟练的替他镇守后宅。
而且老幺的才学好,若无意外下届春闱定能够高中进士。
高中之后,两孩子就可以结亲了。
结亲后,程哥儿就可以同老幺赴任了。
这么一算,许林氏突然觉得时间还是有些紧迫。
虽说程哥儿与小柔一同被姜麽麽调教了很多年,但中馈这些事情还是过于的零碎,小柔也是跟在许林氏身边学习了一年多才彻底上手。
账务不难学,难学的是人情往来。而人情往来,一切都是要银子支撑打点着。
大嫂说,她刚刚跟着大哥上任那两年为着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没少头疼。
为人父母,总是免不了操心。
想到老大的婚事,许林氏又不得不和许松山开始盘算家中的银子了,上京寸土寸金,怕这宅邸他们是没有办法为老大盘活了。
唯一能够做到的,是想办法让聘礼传出去不丢人。
虽说近年来他们家的营收不错:先是茶馆,靠着大伯前后两次的升迁,也小赚了一笔。
再是绣楼,随着两兄弟先后中举,许家二房的门第也混进了士族。绣楼的这生意自然也不在局限,从前只敢小打小闹的薄利多销,而如今也是够得着官宦人家的高奢定制。
如此也是有时不时的大额进账,明面上一年好似也有千两银钱进账。
但开支也不少啊,老大老幺名下的田产、为老二程哥儿置办的嫁妆....这么一平衡,许林氏手上能够活动的银钱也只有千两。
这千两放在河洛县乃至永安州怎么置办聘礼都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往上一比就不成了,就好比前不久华湖知府嫁女,光抬出去的嫁妆都有六十四抬...更何况是上京尚书大人的贵哥儿?
总不能让人家贵哥儿为了迎合你家的聘礼,将嫁妆减成吧?
这说出去,岂不让人看笑话了?
许林氏突然为亲家身份太贵重而头疼了。
许松山走到许林氏的身后,轻柔的为她按摩起头部:“喜娘,你也不必过于的发愁了,我们在与大哥他们相商一番,再凑凑银子,争取凑个两千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