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许松山入了书房,就见着许泽博伏案写着什么,走到他身旁一看,原来他是专心的写着教案。
许松山不禁咳了咳嗓子,许泽博听着身旁的轻咳声,他方才抬起头来,立马站起身来。
“决定好了?”许松山想到许泽博的前程,不禁还是多了一嘴:“真的不想往上考了?”
自己年轻时候,是想考科举,但是身体不允许。
如今大侄子是身体棒棒的,但心思不在科举上头,还真是造化弄人。
“二叔,我想的很清楚了。”许泽博挠了挠后脑勺,“我觉得做私塾先生挺好的,我同孩子们相处也很愉快,我喜欢这样轻松不复杂的生活。”
瞧着大侄子闪着光芒的双眸,许松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就不想为你儿子挣一分前程?官宦子弟与寒门子结亲对象都不一样...”
许家若不是大哥拼了命的读书、挣前程,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好的日子?
“二叔,我阿父不还可以奋斗十几年嘛?”许泽博没心没肺的说道:“再说了,日后两位弟弟都是要入仕途的,若我儿子真是读书的那块料,大不了我就厚着脸皮,让他跟着两个叔叔身边学习。”
大景朝官员无意外的情况下,是五十五岁到六十岁乞骸骨。
许泽博今年二十有五,他阿父是十八岁有的他,现在四十有三,正直壮年。
他这话说得倒也没有毛病,若是能够受到圣人的重用,别说是乞骸骨了,就是到临死那一日,圣人可能都不会放人。
就如同现在受圣人器重的乔阁老,今年已经六十有八了,不依然是奋斗在朝廷的前线?
若是许泽礼知道他的想法,定是要嗤笑一声。
乔阁老是同江阁老打擂台的好手,江阁老不退下,圣人又怎么可能放人?更何况,乔阁老也是个恋慕权势的。
“雅雅,她就没有别的想法?”大侄子这般的淡漠名利,若是蒋氏是个喜好名利的,这日子怕也是过不成当。
想到这里,许松山下意识的就提了一嘴。
“雅雅,是个体贴的。”说起自家媳妇,许泽博脸上就露出了腻人的笑容:“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我不负她,她就万事顺意。”
许松山:。。。。
莫名的觉得自己已经饱了。
就在程哥儿搀扶着蒋雅雅在后院走动时,许泽柔取东西已经回来了,恰好在门口遇到了送信使,她就顺道取了进来。
看着手上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方盒,想要摇一摇,又怕里头是个易碎的物件...瞧着小方盒上熟悉的字迹,她不看邮寄人,都知道是谁送的。
因为阿兄送的东西,昨日晚上就到了。
想到生辰的人,许泽柔就忍不住生了打趣的想法,她要将这物件藏起来,看看程哥儿会不会失望?
“咳咳,我回来了!”
瞧着在院子走动的程哥儿、蒋雅雅,许泽柔咳了咳嗓子来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阿姐,你不是说要替我陪嫂嫂的嘛?”程哥儿挑了挑眉,不满的说道:“你这个骗子,人都跑得没影了。”
“哼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许泽柔扬了扬手里的锦盒,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为了取给你定制的生辰礼,我至于抛下嫂嫂吗?”
按照约定,这生辰礼应该是上去送到许宅的。
但偏偏玉宝楼的大师傅前几日摔了一跤,在家中躺了两日,耽搁了一下时间。
紧着这时间,他们也是连夜赶工,才在今日申时将物件做出来。
“阿姐,我倒要看看你送了我什么好物件,让你这么显摆。”说着程哥儿,伸手就要去拿许泽柔手上的锦盒。
许泽柔身子一侧,高高的将锦盒举起,笑骂道:“亏我以前觉得你是个脸皮薄的,现在看来,脸皮薄的可不敢当众抢夺生辰礼。”
程哥儿仗着自己比许泽柔高半个头,轻轻一踮脚就将她手里的锦盒夺了过来,抿嘴一笑:“本就是要送给我的,早看晚看有什么区别?”
“真是个没脸皮的哥儿。”许泽柔嘟嘟嘴,没好气的说道:“快打开吧,瞧瞧喜不喜欢,我给你戴上。”
程哥儿一打开锦盒,只见一副精致的元宝璎珞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银制为底、项圈上雕刻着精致的祥云,显然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程哥儿盖上锦盒,坏笑的盯着许泽柔:“阿姐,你送迟了一步,你看看我脖子上戴着的是什么?”
许泽柔前面专注的想着程哥儿收到自己生辰礼的反应,没有仔细打量他的装扮,现如今经程哥儿的这么一提点,她方才注意到,程哥儿脖子上挂着一枚白玉璎珞。
造型简约、胜在的是这白玉璎珞素雅,今日程哥儿穿着的白色褙子、里头配着青色圆袍,这么一搭配,整整好凸显程哥儿那白皙的天鹅颈。
许泽柔再看着捂着嘴笑的蒋雅雅,无赖的说道:“我要哭了,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嘛!”
“阿姐,好了好了,我们逗你玩的呢。”将人惹羞恼了还得自己哄,程哥儿乖巧的挽住许泽柔的手臂:“我很喜欢阿姐送的礼物,谢谢阿姐。”
许泽柔这才露出笑颜,“没骗我?”
“我骗谁都不能够骗阿姐。”程哥儿眼巴巴的说道:“我知道阿姐,你对我最好了,天下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