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方、乌、正的馆阁体,真的没得说,还真是能够让人看了一眼就不能够在忘记了。
“放榜了!”
“放榜了!”
两名拿着红榜的士兵一走出贡院,就乌乌泱泱的涌过来数百学子。
许泽平拉住了焦急的许泽博,“堂兄,我们等会儿过去吧。”
吉祥自告奋勇:“平少爷,我去给您们老吧!”
“你识字吗?”
吉祥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出门前,老爷教了我认你们的名字,我记了整整三天。”
说罢,吉祥就窜进了人流中去了。
而等许泽平他们回过头去找高岩三人的时候,早就没了他们的身影了。
原来,就在许泽平拉许泽博时,他们三人就溜进了人海中了。
“上榜了!我上榜了!”
“我家少爷上榜了!”
吉祥不像他人从尾巴上面找,他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头榜上那端正的三个大字——许泽平!
他顾不上耳边嗷嗷叫的各位书生郎,兴奋的推开挡在周围的人,就直接莽莽撞撞的冲了出去。
“平少爷,你上榜了!”吉祥眼里冒着金光,嘴里喘着粗气,双手抱膝:“是头名!”
“那我嘞?那我嘞?”许泽博焦急的看着吉祥,一脸期盼。
吉祥后知后觉,他好像兴奋过度了。
他尴尬的说道:“博少爷……我可以说,我忘记看了吗?”
许泽博气呼呼的推开吉祥,“你这个不靠谱的,还不如我自己去看!”
吉祥立马追上了许泽博的步伐,打算赎罪:“博少爷,你等等我,我来为你开路!”
好在许泽博去的时候,大部分因为落榜都哭哭啼啼的散开了,他很幸运的在倒数第三排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高岩在中间靠前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回头看着随意依靠在墙上的许泽平,很庆幸自己交了这个挚友,自己才能够在他的提醒,将五经硬生生的背下来。
方才,顺利的完成这份答卷。
不然……怕是自己这一轮就要被刷下去了。
高岩清了清嗓子,“江兄,你们过了吗?”
江东挤出了个比哭还难,“我落榜了,早知道就听泽平的话,背一背【春秋】了。”
好歹还能够临时抱抱佛脚!
总好过这样一头雾水的瞎写。
其实早在午时三刻在贡院门口集合时,他听着许泽博说错了一道题时,他的心里就有了预感。
只是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主考官按照往年的惯例,第一场卡掉一半的人数。
可惜他遇到一个狠人,四百的考生,直接刷了两百二十个人下来!
江东数了数人数,只有一百八十个人在榜单上了。
刘文然打小就是个记性不强的,考得是死记硬背,但是他比江东强的是,他听劝。
许泽平在上一次商议出发时的聚会上,就曾提过让他们没事翻翻【春秋】、【周易】这几本五经,刘文然就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上。
聚会结束,就跑到了书馆将五本书买回来了家。
由于时间太短了,他就随意的挑了一本书死记硬背。
没想到,正好考的就是他挑中的【春秋】!
在考试的时候,简直兴奋的在手抖,一连写了三四个都是墨团。
刘文然挠了挠头,“侥幸侥幸。”
一行人回去客栈时,还恰巧撞上了简家的马车。
简自心透过车窗阴阳怪气的说道:“昨天踩狗屎了吧?头场头名。”
许泽平不想同简自心一般见识,和他计较只觉得自己掉价,“简少爷过奖了。”
简自心瞧着许泽平始终都是稳着情绪,恼怒的放下了车窗,冷哼一声:“走!”
简家的马车一走,高岩就忍不住的吐槽:“这简自心是个脑子不清白的吧?又没人求着他来同你攀谈,既然不爽,那还来做甚?”
“嘘,隔墙有耳。”
许泽平比了个嘘,示意他大庭广众之下不要乱说话。
因为落榜,江东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一回到客栈就将自己藏进了房间,所以许泽平他们几人也不宜欢喜,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了房间。
次日卯时一刻,许泽平、高岩、刘文然、许泽博四人相聚在一楼吃了个简单的早饭。
“文然兄,江兄昨日还好吗?”
刘文然声音很小,“午夜我听他哭了半宿,今日我出门时,他还没醒,想必哭过了,会好受些。”
因为怕耽搁时间,几人吃完就往贡院赶去,刚好卡在卯时三刻出现在了贡院大门。
熟练的扒了衣服,让士兵检查过后,许泽平径直走向南一考场,经过昨日的淘汰率,南一考场空旷了少许,许泽平大致数了一下,不到二十五人。
人数虽少了,但是座位却不变。
今日第二场是律赋。
他的目标是稳三保二,许泽平一边研墨,一边在心里盘算,科举考试中,他的短处便是律赋和诗句,按照如今的局面来看,最后一场稳拿稳的是算经。
所以只要他在律赋这一块稳住了,那么这院试的案首,他就拿定了!
岁寒三友。
许泽平看到考题的时候,大脑在迅速的旋转,他记得【论语】中曾提到过松、竹、梅为岁寒三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