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一见,果真还不是率先排练,古人就是有这个本事。
“梁将军何在?”
“臣在!”
“梁将军于沧溟海战中应对有加,乃沧溟军中中流砥柱之流,封梁将军为扶海大将军,商白银一万两,黄金五千两,白烟罗五匹......”永安帝不可谓不大方,又是给梁将军升官又是赏钱财。
“微臣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梁将军连忙跪地谢恩。
一下来,诸位大臣说恭喜的说恭喜,暗中拉拢的拉拢。
永安帝又陆陆续续封赏了几位在沧溟海战中表现优秀的将士,倒是将时湛和薛青等“新兵”留在了最后。
“时湛接旨!”终于轮到了时湛,章公公此次亲自宣读了皇上的圣旨。
“微臣接旨。”
“远河村时湛,沧溟海战中表现突出,多次带领手下袭击倭军,皆获胜归来,于决战中带领百人袭击倭人大本营,烧其粮草,为沧溟海战的胜利奠定基础,特封时湛为都尉,赏银三千两,黄金一千两,钦此!”永安帝封赏的圣旨一出,震惊了所有人。
“这职位如此之高,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呀。”
“谁说不是呢?皇上当年封梁将军的时候,可都是一步一步从最低层封上来的。”
“是啊,本官记得皇上当年第一次让一个人一步登天的时候,还是几十年前的探花郎陈池。”
就连付汀也万分震惊,付汀不明白永安帝这是什么意思。
但谁都不知道的是,永安帝心中存着对时湛的一丝试探之意。
之前付汀已经说了,自己无意于国子监中当老师,只想回到清溪镇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贝雕老师,如果有机会再将贝雕传到海外发扬光大。
永安帝也同意了。
永安帝知道付汀心中对时湛的感情有多么深,但永安帝不知道时湛是怎么想的。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永安帝早把付汀当做自家的小辈了,付汀对时湛用情至深,可万一时湛醉心于地位和财富呢?永安帝不由得就想给付汀的亲事把把关,就像给当年的陈池一样。
永安帝在等时湛的回复,付汀又何尝不是呢?
要说付汀心中不担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付汀也是有私心的,付汀想让时湛实现抱负,但付汀也不想让时湛再到海上去冒险。
战场凶多吉少,成了都尉以后也许不仅仅是只在海上打仗了。
好在时湛没有让永安帝和付汀“担心”。
倒是梁将军,见时湛久久不接旨,连忙催促道:“快接旨啊!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时湛摇了摇头,点了点头谢过梁将军的关心后,便回绝道:“请皇上恕罪。”
“为何要朕恕你的罪?”永安帝以为时湛会一口答应,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便挑了挑眉疑惑道。
“臣无意于都尉之位,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时湛自知此行为算得上是抗旨不遵了,但他想这么做。
时湛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梁将军连忙转身警告时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快向皇上请罪,说你一时鬼迷心窍说错了话,然后领旨谢恩。”
薛青也在身后忙劝时湛:“湛哥,你想好了吗?这是皇上的旨意,哪里是咱们能拒绝的了的?小心被砍了脑袋!”
梁将军算是对时湛操碎了心。
除了梁将军,其余人也是震惊不已。
“这时湛也太不识好歹了,这泼天的富贵都送到他手上了,他竟然还会拒绝?”
“我看他这是不识好歹,果真是小地方出来的,有那运势却没那命啊,你信不信,待会他就会后悔。”
“我也觉得,要是这都尉让我做,那都是我祖上烧香了。”
“……”
类似于这样的嘲笑声和风凉话比比皆是,时湛和付汀都听在耳朵里。
“朕的旨意何时有收回来的时候?时湛你可想好了,拒绝了朕的赏赐,你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都尉之职了。”言下之意,或许还会丢掉性命。
永安帝的话中不免全是威胁之意。
薛青急得在后面直偷偷的拉时湛衣角。
“微臣心意已决,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说完,时湛的身子伏的更低了。
“给朕一个具体的原因。”永安帝语气威严,长青宫中,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臣自知愚钝,在战场上都是些旁门左道,这才在沧溟海战中起了些作用,臣文不成武不就,自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管理这么多的人。”
“况且臣也只是对海上的知识比较熟悉,其余的便一窍不通了。”
“臣的夫郎嫁给臣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臣还和他分别良久,臣自知对他不起,所以臣想多陪陪他,往后就做一个小小的渔民,每日照顾着他。”
时湛不会说什么恭维的漂亮话,甚至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也正是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话才最真挚,最能让人信服,最能打动人。
时湛这样一说,那些官员们又不同意了。
“这也太儿戏了,怎么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夫郎就弃前程于不顾呢?”
“小儿愚蠢,真是愚蠢!”
“愚不可及!”
“付先生,你怎么看?”永安帝却不再问时湛了,将话题转移到了付汀身上。
众人还有些疑惑,这和付汀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