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出事儿了?!
一旁的715在老徐说出这个消息之后就立马查询了起来,效率高效且贴心,已经是一只合格成熟的统了。
【是的宿主,就在不久前,老爷子突然犯心脏病倒下进icu抢救了,情况好像不是很好】
“怎么会?!十年后的老爷子身体明明看着那么健朗,天天晨跑打太极拳,结果现在说他在icu命悬一线?”
宋鲤皱起眉头,没想到自己就是随便编了一个家里人生病的借口,居然还正好撞上老爷子这情况。
老徐也没想到,本来以为只有宋鲤外公身体出问题,结果这下居然连他父亲也出了意外,肯定对这孩子打击特别大。
“这样吧小宋,我给你开张假条,你回家歇几天看看家里人,调整好状态再来学校。”
就这样获得了几天的假,宋鲤抓着假条,还不忘跟老徐嘱咐,“老师请不要怪向淼文同学,他是看我下午太过伤心,怕我出什么意外才陪我一起出去……”
“好好,你先去收拾东西吧,记得带够课本。”
出了办公室,对上向淼文担忧的眼神,宋鲤将兜里的外伤药塞到他手里。
“这个药记得抹,保管好得快,你要是想,之后我可以教你散打防身,先走了!”
宋鲤连课本作业都懒得收拾了,冲进教室抓起空瘪的书包就脚底抹油开溜,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里。
必须要快点赶过去,让他看看,十年前的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
医院是熟悉的医院,十年后的祝晚久断腿也是在这里治的,这家公立医院几乎汇聚了顶尖的专家医生。
顶楼的手术室门口,闪着荧光的“手术中”像一颗跳动着的猩红心脏,从手术室里面传来的微弱的仪器滴答声响牵扯着每个人的心。
只是这心,有些是黑的。
手术室内,医生护士们抢救病人格外努力,手术室外,一群人也吵得格外努力。
“哎呀,该我说,就别让爸遭受这痛苦了,你瞧瞧,现在都多久了,出来还要在icu观察那么久。”
冰冷的走廊两侧,或站或蹲或坐了好些人,都是些熟面孔,老爷子的几个儿子女儿,陈喻梅,和他们的配偶全都来了,挤挤攘攘七嘴八舌,你一嘴我一嘴讨论着是不是该放弃继续抢救。
只有陈喻梅眼里带着忧虑和焦急,眉头紧皱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
“是啊,反正爸活到这个岁数也算是安享老年了,就让他少点痛苦呗。”
几个儿女嘴上说的是想要减少老爷子的痛苦,放弃继续抢救,实际上那点心机大家都心知肚明。
都在等着老爷子挺不过去然后瓜分财产。
其中最殷勤的自然也是宋宏盛,他知道陈喻梅是陈老爷子的小女儿,最为受宠,分到的遗产肯定也是最多的,就陈喻梅那样子,老爷子一死,再做点手脚,那些巨额遗产还不都落在自己手里了?
只是原本看着最为软性子的陈喻梅却在这个时候出奇地倔,拦在所有人面前,高声喊着坚持抢救老爷子,抢救同意书也是她抢过笔签的。
平时看着温软的人,在自己父亲生死面前展现出了从未见过的尖锐。
但一人终究抵不过一大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碎嘴子,手术做了多久,包括宋宏盛在内的人就念叨了多久,说的全是父亲太痛苦了,应该放弃抢救,不要再让她老人家受罪了。
“阿梅,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你瞧,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老爷子这样,就算是抢救出来,未来的生活也肯定会受影响,你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况吗?”
宋宏盛作为她的配偶伴侣,不断的质问无疑是最让人动摇的。
眼角的泪水不断滑落,陈喻梅的内心防线也在不断被击溃,她双手攥成拳抵在额头上,偏头看着仍旧显示手术中的牌子,内心在不断地质问自己。
爸爸……真的很痛苦吗?
她的固执真的会让爸爸难受吗?
可是…可是,她也不想失去爸爸…
宋宏盛见陈喻梅动摇的样子,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正准备酝酿起深情加大力度一举击溃陈喻梅的心底防线,却忽略了自己背后。
忽略了自己背后缓缓升起的一根铁棒球棍——
“哐当!!”
“啊——!!”
一记精准爆头,好听就是好头,宋鲤的点评是比十年后他用木头摆件砸的声音要好听。
一声惨呼,宋宏盛倒在地上,干呕两下,他哆哆嗦嗦撑起身体回头看,却看见了很久不见的儿子,宋鲤举着棒球棍站在那儿,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噢,我亲爱的父亲,您可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真是太贴心了。”
“我先前才跟老师说你死了呢,这不就巧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不是那么关心老爷子吗,要是老爷子没有抢救过来,你就顺便跟着一起陪葬去吧。”
蹲下来,宋鲤伸手笑嘻嘻地按住了宋宏盛脑袋上那被自己打出来的伤洞,有殷红温热的血往外淌。
身前的人脸上虽然带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寒,宋宏盛甚至不敢和自己这个儿子对视。
“你……你想干什么?!这、这里可是医院!”
“哦,你居然还知道这是救人命的医院啊。”将带着血的棒球棍横在宋宏盛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呢,一口一个放弃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