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渴望季谒。渴望着十年前遇见的单薄少年,渴望七年前初长成的男人模样,渴望如今沉稳宽阔,却兜兜转转,却依旧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林霁予从床上一跃而起,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就冲出房间。她穿上外套和鞋子,握住手机,边下楼,边难得奢侈地打了车,目的地输入了季谒家的地址。
深夜的环路并不拥堵,她身下的车在疾驰,她却仍然觉得慢。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林霁予下了车,拔腿就跑,一直跑到季谒家楼下。
她按响季谒家的门铃。
季谒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冷静,但透着疑惑:“林霁予?”
“是我。”林霁予透过镜头看向那一头季谒的眼睛,“我来找你。”
门打开,林霁予又飞快地冲上电梯。季谒所在的楼层已经亮起,她顶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跟着倒计时,不知为何,觉得数字变化得越来越慢,自己的心跳得却越来越快。
入户的电梯门打开,季谒早已等在玄关。他也是刚洗了澡,身上还穿着浴袍,头发来不及擦干,还挂着一点摇摇欲坠的水珠。
林霁予飞快地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才拉到一半,就失去耐心,直接扑到了季谒的怀里,手去寻找他的胸膛,嘴去品尝他的唇角。
季谒反应过来,抱紧林霁予,生怕落后一般,比她传导过来的力更为激烈地回应。
林霁予的鞋子和外套落了地,季谒腰间的系带也彻底散开。季谒一用力,托住林霁予,让她挂在自己身上。他红着眼,快速地往卧室走。
林霁予靠在他耳边,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语气凶狠又委屈。
她说:“这次你再逃跑试试看呢?”
58.还是不够,总是不够。
床是海。林霁予的身体是海深处的圣域。
季谒独自一人划着船,划了太久才抵达这座岛屿,跳下来踩在岸边,任船飘走,做好了从此再不离岛的准备。这是他一个人的朝圣。
他带着林霁予,掀腾出剧烈起伏的海浪。林霁予大脑放空,只能被动地跟着季谒的节奏,身体响应着最本能的感受,涌出一波又一波热浪。
她被季谒身体里蒸腾出的湿热气息笼罩,几乎忘记这是干燥寒冷的季节。从发顶、额头、鼻尖、嘴唇,再到脖颈和小腹,林霁予的身体渐次进入温暖的春天、热烈的夏天。
圣域最深处是曾坚决拒绝任何人到访的一片虚空。如今终于迎来唯一的旅人。最寂寞的时候过去了。她情不自禁抓紧了季谒有些扎手的头发,跟着他移动,手和局部都清楚地记住了他细致又亲密的行进路径。
季谒的手不留余地,反所经过之处,都在林霁予的皮肤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的红痕。指尖嵌入肉里,带来痛快而真实的触觉,但因为无法更加深入,还是不够,总是不够。
林霁予一双手去寻找季谒的肩膀和后背,紧紧扣住他绷紧的肌肉。曾经的单薄触感,竟然还很清晰地留在大脑皮层,轻易地被激活出来,令她恍如隔世。季谒变了太多,让林霁予再一次意识到,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男人。
她睁开眼,猛然推开季谒,再一翻身坐在他身上,目光极具侵略性地盯着季谒,将他的渴望和慌乱尽收眼底,才如神像化人一般,以肉身做神谕,给她唯一的信徒以抵达最终真理的指引。
季谒满足地感喟出声,却被林霁予俯身,用掌心堵住嘴巴。
林霁予趴在他耳边,轻而郑重地质问:“你没有说过爱我。”
季谒释放了横跨十年的克制,近乎窒息的喘气声里夹杂着如诉如泣的颤音,隔着她如锁链般的指缝穿出来:“我爱你,我爱你,林霁予。”
林霁予这才满意地放开了手,重新将氧气赐予季谒,双手撑在他的胸口,看着他从濒死的边缘重新活过来,大口呼吸。
林霁予露出一个酝酿已久的笑容,说:“不客气,这是你应该做的。”
而后,又俯下身,趴在季谒的身上,侧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说:“我也是呢。”
两个人到底长大了,不再像从前一样,不考虑时间地点,一头沉溺其中。来日方长,季谒这样劝服自己,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又叫林霁予:“去洗澡吗?”
林霁予趴在床上,胳膊垫着侧脸,认真欣赏地看着这副已经成型的躯体,懒散地转过头无视季谒的提问。
季谒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又去洗了一遍澡,而后穿好崭新的浴袍,拎着一条沾湿的毛巾出来,任何地方都不放过地帮林霁予擦拭。
她又睡着了。季谒动作很轻,还是让她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说:“跟以前一样呢。”
“嗯。”季谒垂眸,手上动作不停,“我喜欢和以前一样。”
全部处理完,他再看林霁予,她已经很沉地睡了过去。季谒爬上床,将林霁予整个人圈在怀里,也闭上了眼睛。
咚地一声,左胸口传来一声轻微地跃动。季谒感觉到,自己一直悬空的那颗心脏,终于再次落地,重新跳动起来。
季谒睁开眼时,林霁予已经起床了。她穿着从衣柜里找出来的 t 恤,在餐桌旁吃着早餐。
他换好衣服走了过去,发现只有她自己那份。
不等季谒开口,林霁予发话:“我没有把你叫起来给我做法,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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