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黎深)契科夫之枪2
“病患不能喝酒。”这是黎深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这段时间我不是很走运,爆炸带走了我所剩无几的家人的同时,给我留了一shen的伤,请了两个月的假我才能安稳地从床上xia来,被迫吃了两个月的素,因为要防止伤kou发炎,躺在床上躺到双tui失去知觉前xiong的烧伤才缓慢的jinru愈合阶段。黎深依旧是我的主治医生,每天对着我xiongkou的大面积灼伤还有翻卷的伤kou都要louchu一副悲天悯人的表qing,虽然很gan谢他,我不会留疤,但第一个看见我赤luo的上shen的男人不应该是这种表qing,这说不定会影响我之后的ganqing生活。如果每个跟我坦诚相对的人步ru正题之前,我都要想起他对着我的第二xing征louchu悲悯神se的脸,那么这会大大削弱我对自shenxing魅力的信心。
无数个不幸运里唯一一个稍微说得上走运的,大概是,我变成孤儿的时候年纪比较大,已经到了能够喝酒的年纪,面对人生剧变,起码能借酒消愁。
chu院之后的第一个晚上,黎深就在酒吧抓到了我,我kou袋里还揣着他给我写的医嘱,第一行就是禁酒,他很了解我,没有浪费我们认识的十来年的时间。
黎深带着‘病患不能喝酒’警告风风火火地闯jin来站在我shen边,赶走了一个刚开始跟我搭讪的男人,年轻的大学生,刚刚成年,在尝试和同学享受成人夜生活的开端惨遭hua铁卢,站在黎深shen边不论从气势还是外形上都全方位失败。隔bi坐换人了之后,我想夏以昼在天之灵应该gan谢黎深,‘论如何让我孤独终老’这一研究团队如今后继有人。
“来迟了,这是我的第三杯。”我对着黎深举起酒杯,庆祝我的叛逆。
他不太适合这里,坐姿太板正,表qing也太严肃,shen上穿着的还是他在医院上班时的那套西装,看起来应该chu现在什么专项学术研讨会,而不是音响音量拉满,多巴胺和肾上xian素在夜晚的掩饰xia对着陌生人乱飙的酒吧。
不过模糊的灯光打在他shen上的时候,他看起来有dian像之前我背着夏以昼和朋友去N109区看过的脱衣舞秀主演,记得主题好像是Crisis,还是Danger,主演团队穿着的是得ti的西服,在音乐gaochao时用暴力手段撕毁shen上的衬衫西ku,踩着节奏紧凑的鼓dian把自己脱得一gan1二净。
西服在合适的场合xia也会变成seqing符号。
比如黎深凑到我耳边说话的时候。
他xiongkou的衬衫绷得有些紧,几乎能看清他xiong肌的轮廓。不知dao所有和自己主治医生当朋友的人是不是都跟我一个想法,自我认知逐渐从人转变为病例后,很难意识到面前这个看过自己全shen的男人,是个男人。
现在我意识到了,他凑近,呼xi落在脸上的瞬间,我瞥到他yan睛里模糊的笑意,“只要我过来不是给你收尸或者验尸,都还不算迟。”如果是个哑巴就更好了。
“哇,你诅咒我,你的朋友没多少了,黎深,珍惜一xia我。”我走完神,回tou打了个响指招来酒保,“给这位帅哥上一杯甜niunai。”
“抱歉,我们没有甜niunai。”这是个不及格的酒吧。
“苏打shui,谢谢。”黎医生把苏打shui喊chu了威士忌的气势,面不改se地抬起手,放走了酒保。
“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吗?”
“虽然跟人换了排班,”他转过shen面对着我,面无表qing,“但是我朋友不多,如果再有一个溺死在酒jing1里,那我就要没朋友了,我们俩总得有个人脑zi还能用。”
“别老那么杞人忧天,你喝醉了我可以保护你。”我拍了一xia外套里挂着的枪套,“我随时都可以给那个把手摸jin你衣服里的人一枪。”
“你哥哥教你用枪的时候可不是指望你拿来随便扫she1的。”
“他也没说我不能这么gan1。”我撇了撇嘴。
“算了,我觉得他会说你开心就好。”
我没再搭腔,说到夏以昼,聊天的兴致变得很差。
一kou闷了杯zi里的酒打算再来一杯的时候被黎深压住了手腕,“你喝得太多了。”
“今天就不能对我稍微宽容一dian吗?”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能。”
“你很没劲。”
“我知dao。”
“难dao我们长大就是为了故意让自己成为无聊的大人吗?我以为我熬到这个年纪就是为了zuo我以前不能zuo的事qing。”夏以昼不让我gan1的事qing,“我现在不需要监护人,黎医生。”
“我现在并不是以监护人的shen份坐在这。”
“那是什么?”
不知dao是不是我喝多了,竟然从他什么表qing都没有的脸上看chu来了一dian奇怪的纠结,“……朋友。”
我凑过去,仔细地打量他,他pi肤真不错,年近三十的人一dian皱纹都没有,可能这就是面tan的优势,连笑纹都不怎么明显,漂亮的五官横来看去――像个假人。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不这么觉得,我们都还小,后来我发现只有我是真的小孩,他应该是chu生就四十岁,老成,安静,好胜心qiang。每次见面都会听说他的了不起事迹,tiao级,卓越的成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