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司临夜伸手猛地一把将他的人皮扯了下来。
“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只见那上面连头发、耳朵和鼻子都完完整整地剥了下来,只剩下一个不断渗血的骨肉。
烦人疼得眼角抽搐,可是没有眼睑,连眨眼都做不到。
司临夜嘴角微扬,眼底划过一抹嘲色,看着他痛苦,听着他惨叫。
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
白钰的心里顿时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再次蹲在地上,不停地呕吐着。
“督主,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何对他下如此重的毒手?”
司临夜转身看向了他,“本座也想好好说,可他们不知见好就收啊。”
“你对太后倒是好好说了,可又有什么用,太后不照样将你治罪了吗?”
白钰缓缓站起了身,头脑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可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你这样实在是太过狠心了。”
司临夜走到炭火边,拿起烧得通红的铁具慢条斯理的把玩着:
“他们都是重刑犯,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你居然还在替他们说话?让本座对他们手下留情?”
白钰的眸色微微闪烁,“那倒不是。”
只是他这些年来顶多只看过斩头的刑罚,受刑之人即使是死也死得痛快,他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手段。
司临夜转过了身,将烤好的铁具递给了他,上面还呲呲地泛着火花。
“既然不是,那剩下这几个就交给你来处理,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白钰的手指颤抖不已,伸手接过了那个滚烫至极的铁具,而后转身看向那几个垂死挣扎的犯人。
犯人一看是他,瞬间有些惊疑不定,“太傅?你怎么会在这里,外面不是传言你死了吗?”
另一个犯人抬头看去,也怔住了,“你自己就是一个罪臣,还想来处置我们?还真是够讽刺的啊。”
白钰心里泛起一阵苦涩,也不知道此时的感觉是什么,手里的刑具迟迟没有落下。
司临夜看出了他的为难,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一把将铁具摁在了男子的身上。
“啊——”
一阵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可这声喊叫里不止有犯人发出的声音。
白钰也吓得惊叫起来,手中的铁具差点掉落在自己的脚上。
直到一个血淋淋的三角形伤口,清晰无比地印在犯人的脸上,司临夜才松开了他的手。
“学会了吗?”
白钰吓得整个人都懵了,一脸呆滞地站在那里。
他伤人了,他竟然出手伤人了……
司临夜袍袖一挥,悠然地坐在番子搬来的板凳上,语气平缓幽远地说道:
“本座深知你内心怀有仁慈,但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实则便是对自己以及他人的残忍。”
“这些坏人作恶多端,你若不将其斩杀,只会致使更多人承受苦难。”
“试问,万一他是你的仇人,难道你也要一次次地放过他吗?”
白钰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是,我已知错了。”
司临夜身子慵懒地向后一倚,“那就继续吧,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本座今日只是教你如何杀人。”
白钰再次捡起掉落地上的铁具,在火中仔细地烤了烤,随后朝着那群人走去。
在犯人惊恐的目光中,他颤抖着双手,一下子将铁烙摁在那人的身上。
“啊!”犯人发出痛苦的尖叫,白钰不忍心地侧过头去,不敢看他。
而手里的刑具直至最后一刻也没有掉落。
司临夜一脸赞许地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如此,才是正确之举。”
白钰拍着胸口,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慢慢地走到司临夜身边,满脸好奇地看着他,然后轻声问道:
“督主,我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罪臣,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帮我呢?”
第10章 莫道心机深似海,谁还不是苦寒来
闻言,司临夜的眼里倏地闪过一缕缕黯然神伤,勉强挤出笑容回答道:
“只因本座与你有着相同的仇人,当初在毫无证据的情形之下,太后与王丞相沆瀣一气,以莫须有的罪名灭了苏家满门。”
“若不是母亲将我放置在米缸之中,恐怕我也难逃一死。”
白钰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感到震惊,“原来你就是十五年前那个惨遭灭门之祸苏尚书之子!”
“那时候,你应该只有六岁吧。这么说来,你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
司临夜轻轻一笑,接着说:“没错,后来本座改了名字,进入了皇宫。”
“一开始只是个任人欺凌的小奴才,但通过不断努力和立功,最终爬到了万人之上的位置。”
“那些曾经欺负过本座的人,现在无一不得向本座低头弯腰。就连太后,面对本座的屡屡顶撞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所以,我觉得我们的经历很相似。虽然你现在一无所有,但只要你有决心,将来总有一天能够重新站起来。”
白钰看着他会心一笑,“好,多谢。”
他原本想问问那起灭门案的整个经过,以及最终结果,然而又害怕会激起司临夜内心的伤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