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力道大得像要拧断自己都骨头,宋忱挣扎着去掰对方的手指,顺便看清对面的人,吓得浑身激灵。
真的是谢时鸢。
何止是身体不舒服啊,他整个人像发疯的凶兽一样,眼睛赤红,不知是不是出的汗,身上全湿了,脖子也充着血,青筋像藤蔓一样盘踞其上。
宋忱眼里沁出泪花,拍着他的手叫:“谢时鸢……谢时鸢……”
脖子上的手倏地一松,谢时鸢垂眸,透过一片血色,迷迷糊糊看清了宋忱的轮廓。
宋忱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还没完全缓过来,就去拉谢时鸢的袖子,什么也不知道,懵懂问:“你怎么了?”
谢时鸢一言不发,他盯着宋忱看了很久,突然就反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拽进来。
门哐当一声落下锁。
……
残红下落听雨声,屋外海棠格外艳丽,无人知道在昏暗中,有人以声音为弦,恶劣地弹出一曲曲充满吟泣的乐音。
袅袅不绝。
*
宴会结束了。
子车柔心情十分不错,跟着薛舒到外面乘车。
过来的时候,没想到有人快她们一步。
子车柔看谢时鸢怀里抱着一个人,正准备上车,她惊唤了一句:“表哥?”
谢时鸢转身,怀里的人也露出了脸。
是宋忱。
子车柔一顿,不是说他身子不舒服吗,为什么她看着神清气爽,没有哪里不好啊,这不还有力气抱宋忱嘛。
刚想着,她低头看见什么,眼皮一跳。
宋忱的手腕上方才不小心露出了密密麻麻红痕。
子车柔掩住惊诧,又细看了宋忱几眼,发现对方浑身软软的,没有一点气力,眼睛也湿漉漉的,浮肿得不行,眉目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嘴唇也破了几个口,红肿吓人。
他看见自己,没有像从前一样乖巧打招呼,而是把脸慌忙埋进谢时鸢的胸膛,不小心发出一声低吟,嗓音哑得不行,耳朵、脖子没有一处是不红的。
最直击人心的是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子车柔咽了咽口水,顿时心如明镜,她退后一步挡住薛舒正欲窥探的视线,努力装作平静:“表哥,我和舅母先走了。”
谢时鸢点了点头,抱着宋忱上车。
子车柔揽着薛舒,回头又看了一眼,耳尖也悄悄红了,宋忱手上好像还有一圈红痕,那是被什么勒出来的。
表哥……也太孟浪了……
作者有话说:
不是我说,在座的每一个都是助攻
第 56 章
“啪——”
全公公被一巴掌掀翻在地,他匍匐着,颤抖不已:“娘娘……”
太后胸膛上下起伏,怒不可遏:“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要你有何用!”
全公公委屈:“奴才确实安排好了,可那子车姑娘偏偏走到半路就不走了,奴才也没有办法啊!”
太后恨铁不成钢:“蠢货,你不会让人把她绑了去,这也要本宫教你!”
全公公为难不已:“那子车姑娘身边一直有人守着……”
太后眼睛一凛:“是谁?”
全公公:“宋二公子。”
太后向后踉跄一步,全公公赶紧起来扶着,她许久不言,半晌阴森森笑了一声:“一个个的,非要和我作对是吧。”
全公公这回不说话了。
太后闭了闭眼,平静道:“他那药没人解不了,谁进了他的房?”
事到如今,哪怕不是子车柔,随便是哪家的姑娘也好。
不料全公公结巴道:“是……是宋小郎君。”
太后先是惊愕,随后捂着胸口,大喊道:“荒唐!”
全公公不敢再刺激她,只一直给她顺着气。
太后现在也计较不了为什么是宋忱进去了,她面目扭曲,活像吃人的妖怪:“疯了,都疯了!”
全公公:“娘娘,冷静啊!”
太后在一瞬间脑子闪过无数可能,目光寒冷:“全临,这个人留不得,若早知今日,本宫就该在一开始了结他。”
全公公哀叹道:“您说的是,怪奴才当初看走了眼,引狼入室。娘娘也莫担心,他尚不成事,翻不出别的风浪,一切还来得及。”
太后眼睛一眯,吩咐道:“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宋鸿嘉知道今天发生的事,那些人你给本宫处理干净了。”
全公公低眉顺眼:“是。”
*
宋忱趴在浴桶边,半闭着眼不敢往下看。
从来没想过他和谢时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回想今日发生了什么,可一幕幕画面都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时他被拉进门,谢时鸢不由分说把他抵在墙上,背后是冷硬硌人的墙面,身前谢时鸢强势的侵略感铺面而来 ,让他避无可避。
他只知道谢时鸢出汗了,浑身上下很燥热的样子,长发也沁湿了,紧贴着脖子,宋忱又问他:“你怎么了?”
谢时鸢哑着嗓子:“来的是你?”
宋忱被欺压得几乎站不起来,他迫不得已扶着谢时鸢的肩头,又不敢贴得太近,小声解释:“子车姐姐不得空,你难受的话,我来看着你可以吗?”
谢时鸢突然勾起他的下巴,凤目直盯着他,满是说不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