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在小系统咋咋呼呼的嘲笑中醒来。
他揉揉眼睛,房间已然只剩他一人,猛然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他把脸埋在被子里试图装死,以为这样就能逃过那死去记忆的攻击。
可惜618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直到吃早餐的时候都在‘陪他回忆’。
放下餐叉,沈安抿了一口热牛奶,继续去看后面书里的剧情,他的拯救值除了昨天的那一点点到现在一分没涨,他有点发愁。
而系统告诉他,只有在走特殊剧情的时候拯救值才会涨。
于是,有被安慰到的沈安只能开始琢磨剧情。
至于书里后面的剧情,很大的篇幅都在写苏景辞进入大学三个月后,便在金融领域展现了惊人的天赋,然后被大人物看中,而沈家则在一夜之间牵连到政治之中成为昨日的辉煌。
沈安成了落魄的少爷,而和他签订协议的人却被称为京都金融界新贵天才。
目光定格在原文中苏景辞将数不清的钞票扔在落魄的‘沈安’面前,在原主怨毒的目光中说出了这几个月以来的‘感想’。
反转来得那样猝不及防,却让沈安他自己看的津津有味,全然不在乎那可有可无的‘结局’,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去找系统讨论自己只要在拯救值达到标准,是不是就能准时下线去赶‘下一场(世界)’。
小系统兢兢业业站漂浮在空中,望着自己宿主饶有兴趣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时不时拿起桌上切好水果送进嘴里,它木愣愣地晃了晃脑袋上的传输线,cpu都要冒烟了,也没想出来一个所以然,只是眼巴巴候在一边。
大致顺了一边剧情,沈安难得也清闲了几天。
原著里不欢而散的第一页将原主和苏景辞的关系就达到了冰点。
空闲过后,迎来了最近的一个极大剧情点。
阴雨天,京大校门前。
三辆劳斯莱斯幻影从主道中拐入学校的正门,执伞成排站在路边的学生纷纷将视线探了过去,眼中尽是疑惑。
大抵是在想这是哪位少爷出行的阵仗。
不少爱车的男大忍不住拿起手机拍照,背过身去比手势,眼中透着清澈的愚蠢:“劳斯莱斯幻影啊——”
很快,车门打开,黑色正装,几名保镖立在一旁,他笑容罕见地僵硬了。
与此同时,复古的雅间,不只是谁先提起最近新买的车,话题没多久落在了今日的‘寿星’身上。
“劳斯莱斯幻影——”
“不知道还以为安安你搞批发呢——”
语气夹杂着耶稣,沈安不是没有听出来,他懒懒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指推出一张手牌。
陆子扬低头一看是九筒,很不客气地杠下。
表情自始自终都没变,沈安轻微幅度地牵动嘴角,心不在焉。
保镖是派出去了,原文里明确描述苏景辞是不愿意来的,最后是被‘当众架进’了车里。
经此一面,谣言四起,京大学校论坛上众说纷纭,有人说苏景辞这位新生是被富婆看上包养了,也有人说他是得罪了人。
而沈安今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要让苏景辞在众目睽睽下难堪。
手心摁着一张还没扔出去的一筒,沈安描绘着上面的轮廓,总觉着这任务很是对立。
又要他完成原主的戏份去羞辱、逼迫、糟践主神,又要在剧情之中寻找‘拯救值’的契机,简直不要太离谱。
想了这么一会儿,他脑子都大了。
没眼力见的陆子扬丝毫不在意地坐在对面笑道:“话说,你生日真的不办聚会了?”
上流圈子,每年办生日派对的太多了。
牌桌转了一圈,又轮到沈安拿牌了,他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办。”
摇了摇头沈安不禁失笑,原主自幼没有母亲,他那便宜老爹才不会管他,只会扔给他一张卡。
慢悠悠把手里的牌丢出去,面对原主这些‘狐朋狗友’,若不是剧情还需要他们,恐怕,沈安连假笑都会觉得心累。
好在不多时,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打破了这氛围,他画着浓艳的妆容,像是从哪里匆匆赶来的。
他推开一位充当牌友的侍者坐下,猛灌两口桌上的茶,翘起二郎腿颇为不见外地接管了面前的牌,“还好赶上了,生日快乐啊安安,祝你奔二!”
摸牌还不忘记开玩笑。
沈安差点没给他一脚。
说起来,这人算是沈安在原主这关系复杂的友情里为数不多还算担得起‘朋友’二字的人。
彼时,雅间外蹲在小池塘钓鱼的女生转过脸看向了门边。
下一刻,苏景辞出现在路口转角处,视线与之交汇在一处。
女孩儿不加掩饰地打量着苏景辞,末了,眼中闪过轻蔑,开口说:“你就是安安哥哥那个新的——小情人?”
小姑娘咬字清晰进了不少人的耳中,连雅间里的几人都能听到。
唇线在这一声中绷直,沈安侧目穿过那细小的通孔,屏风上秀的竹子栩栩如生,可他却无心观赏,一心要去看外面那人的脸色。
书里苏景辞睚眦必报的性子常年掩藏在那张脸下,手段也是极高,在他落魄时,但凡得罪过他的人无一不被他‘照顾’一通。
想想就有意思的紧。
沈安伸出了脖子,很想看看苏景辞怎么说,他扬起脸,松软的发丝翘在半空中,瞳孔湛蓝,似乎看戏看的认真,都顾不上整理新摸到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