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环过少年手臂,穿过腿弯将少年整个人轻而易举抱在怀里,转身往床走去。
“时间不早,该睡觉了,不然阿慈明天又要起不来。”
一副为少年着想的口吻。
窝在男人怀中,后背是紧实宽阔的胸膛,郁慈还有点懵。
所以,他是已经被迫同意沈清越的留宿请求了吗?
床面一陷,郁慈刚挨着杯子整个人就立马往里滚,指尖紧紧攥着被角,有点警惕地盯着男人:
“先说话,我们只是睡觉哦。”可没有奇奇怪怪的其他“帮助”。
从容不迫地掀开另一角被子,沈清越跨上床,轻声道:“怎么,阿慈要跟我划分楚河界限吗?”
第50章
语气寻常,像只是单纯询问一般。可偏偏投来的目光却紧紧落在少年身上,气质也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像食肉动物即将捕食的前兆。
莫名察觉到一点危险的气息,郁慈攥着被子的手下意识更加用力,声音也弱了下去:“……是又怎么样。”
出门在外,男孩子本来就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他这种一看就很好欺负的男孩子。
少年嫣红的唇瓣轻抿着,让腮上的软肉看起来更加明显,眼睫鸦黑,一颤一颤的,像有点紧张又有点乖的样子。
可怜白软的兔子敏锐地察觉到了食肉动物的气息,却还是晚了。
“好,那就听阿慈的。”男人很轻易地答应了。
有古怪。郁慈抿着唇,有点怀疑地盯着他,还是没动。
如同没有看出少年的防备,沈清越已经躺下了。被子盖在胸口,闭上眼,似乎真的准备入睡了。
从少年的角度能看得很清楚,从凌厉的眉到利落的下颌,每一处都是张扬的线条。
挂钟上的分针走了几格,郁慈勉勉强强信了男人的话,在床的另一边睡下。
但他已经还有几分尚存的警惕,担心男人出尔反尔,便将自己缩成一团侧躺,只占了床面很小一角。
是真的很小,从后面看只有一点乌圆的脑袋露在外面。沈清越眼眸在黑夜中睁着,湛着幽深的暗芒。
少年还是太过天真,忘记永远不能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未知的危险。
所以在被一只宽大的掌攥住纤细的腰肢,很轻易地拖进怀里时,郁慈还有点懵。
炽热的气息撒在耳尖,很快掠起一片绯红,郁慈偏头瞪向男人,嗓音因为尾骨的酥软带上几分轻颤:
“……骗人!你过界了……”
“呵。”
沈清越轻笑一声,将少年彻底掰正,嗓音低沉磁性:“楚汉已经变成小羊去吃草了。”
低头在少年的耳尖落下几个轻吻,漆黑的瞳孔中划过浓浓笑意,他也要吃“兔子”了。
少年落在外面的指尖被温柔而强势地伸开,指缝被另一掌完全占据,十指紧扣,彼此的体温一直传到心尖。
好烫……真的好烫呀……
脑子似乎也被这股热意烫得不清楚起来了,郁慈细细喘了口气,半睁的圆眸中是潋滟细闪的波光。
春色一直从眼尾蔓延至锁骨,白腻的皮肉上晕染着浅浅的粉,少年仿佛在水里过了一遍,连指尖都是艳丽。
……他应该要拒绝的。沈清越骗了他,还不经允许对他做很过分的事情,他应该生气的。
可是那股酥酥麻麻的痒意,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很“软”,好像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努力睁开湿答答的黑睫,郁慈问:“你、你是不是又在我的牛奶里放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不然,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动作一顿,沈清越竟读懂了他的意思,嘴角勾起,压声问:“这可不怪我,是阿慈自己——”
他贴近少年耳边,仿佛要落下一个吻般,却偏偏隔了一点距离,只让炽热的呼吸掠过少年的敏感的肌肤。
成功看见少年极轻地颤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更盛,沈清越哑声说:“是阿慈自己感受到了‘快乐’,不是吗?”
“嗯?”尾音上翘,似乎真的在等一个答案。
羞意如潮水般涌来,郁慈睫羽颤了又颤,却还是咬着唇瓣说不出话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不准再说这种奇怪的话了……”少年唇瓣糜红地开口。
眸色深沉,沈清越道:“那就是不舒服的意思了,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不舒服了,郁慈被一阵阵热浪逼得眼尾湿润,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鼻尖通红哭了出来。
“呜……舒服……舒服的……”
不要再欺负他了。
他哭得湿黑的睫羽粘在一起,本想下意识却抓男人的臂,却突然听到了一点水声。
很微弱,却的确存在于卧室内。
晕乎乎的大脑慢慢清醒了几分,郁慈偏头看向水声的地方,泣音顿时止住。
水罐中的水不知为何漫出来不少,整个柜子上都是,其中的锦鲤一动不动,半浮于水中,静静注视着少年。
——鱼很少睡觉。
巨大的羞耻感席卷而来,郁慈下意识想将身体蜷缩起来,像任何一个被捉奸的妻子那样想遮住自己。
但少年忘了,此时他的身体并不是受他掌控。于是,这点微弱的、看起来像**一样的挣扎被轻而易举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