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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听她胡说八道 第79节

作者:且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2-10 14:27:14 来源:免费小说

  “……”

  鼎沸人声中,焦侃云正和虞斯在后院晒太阳,她本想出去凑热闹,结果画彩说那个阵仗,是没地方给她下脚了,她就让人捎话给虞斯,到后院找她。两人许久没有亲吻过,焦侃云穿得也厚,不大相信虞斯还能啃透她肩膀上的衣裳,便大胆地抱着他亲昵。

  虞斯现在脑中的知识,已不可同日而语,微狭眸问她,“你果真要亲我?”

  焦侃云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耳朵,笑问:“会怎么样?”

  虞斯抿了下唇,红着脸在她耳畔道:“我现在脑子里的东西太杂了,迫不及待想都尝试一遍……若是亲得我心潮澎湃,怕在婚礼前得罪你。”

  焦侃云挑眉,“哪种得罪?”是因为亲吻得比之前凶猛莽撞而惹恼她,还是……她的脑中亦不可同日而语,一时,书中的画面和比画面更有冲击力的文字描述浮现脑海,那不是单纯的夫妻礼,那是花样百出的疯狂,两人视线一衔,面红耳赤地松开了拥抱的手。

  迎亲前唯有请期一步,实则两人的婚期吉日早已定好,因此请期不过是走仪式,这一章程跟在纳征后头就来了。

  焦侃云左思右想,看书之前,他们互相调戏,彼此勾惹,都颇为得心应手,看书只当是学习,如今却反倒让两人羞怯矫揉,难道洞房之夜两人会因涉猎太多反而变得忸怩矜持吗?虞斯也有此担忧,想起自己之前亲得断断续续,惹她恼怒,再想起书中所言女子承受之痛,不可太生猛,他不想让焦侃云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两人一拍即合,在大婚之前找到彼此,几乎同时开口:

  虞斯:“不如我们点些助兴的香,放松身心?”

  焦侃云:“我们喝合卺酒的时候,放点药吧?”

  虞斯一愣,惊诧非常:“……什么?”他以为自己的提议已经足够令人羞窘了,没想到焦侃云更猛,瞠目结舌过一阵后,忙抱住她,捂紧她的嘴,脸如血红:“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焦侃云虽脸热,却故作镇定,声音都被虞斯闷在掌中,“我有门路,能买到。”

  “你怎么想到的?”虞斯低声委屈,“我……我就这么让你不信任?”

  焦侃云眨巴眼睛,“毕竟也没试过,不信任很正常。别这样嘛,我是怕侯爷放不开。”

  虞斯双目猩红,咬牙道:“我怕我放得太开…!新婚之夜你别哭一整晚!”

  焦侃云笑:“那?”

  虞斯抵住她的鼻尖,松开手吻了上去,抚住她的腰与自己相抵,待深吻碾过后,喘着粗气对她道:“点香可以,不许用药。不然亲死你。”

  焦侃云亲吻他的侧颈,踮脚仰头凑到他的耳畔,“走吧,一起去买,就现在。”

  第97章 又见春。

  又见春,是两人选得的有助于舒心宜神的香料之名,亦是两人的婚期,立春日。

  焦侃云的婚服,头冠珠围翠绕,彩帔织金坠玉,龙凤纹盘游的深红嫁衣下,心衣抱腹之上,还有三四层近身衣与衬裙,繁复隆重,正合适这料峭春寒。

  天色雾青时,专司婚仪的妆娘就要给焦侃云盘发上妆,焦侃云紧张得辗转一整夜,根本睡不着,画彩稍微一唤便起来了,坐在梳妆镜前任人摆弄妆容。

  阮慈同样彻夜未眠,起得早,专程来为女儿梳发,指腹和檀木梳都在乌黑如绸的秀发上轻轻滑过,磨出了心底的酸涩,焦侃云的头发很长,从前没觉得有什么,此刻一寸寸梳下去,才恍然醒悟,原来这就是女儿在身边的年岁,从生下来时细短的丝发,到能绕上第一个丫髻,再到如今及踝,将要绕成新妇发髻,一年长(zh),一年长(ch),阮慈的手寸寸拂过,好似又将她在回忆中养育了一遍,她忍了又忍,还是红了眼眶。

  焦侃云从镜中瞧见,鼻尖一涩便也要跟着落泪,转过头来抱住阮慈,轻声道:“阿娘,您莫要哭,不管在哪,绰绰始终都是您的女儿,若是想念绰绰了,随意差人来捎个话,我立马就回家见您。”

  阮慈捧着她的脸颊,这张脸刚绞完面,正要上妆,本不想催她流泪的,但开口时忍不住倾诉:“那当然,为娘不会客气的,就算被人嚼舌头,想你了也会直接叫你回家,尚书府和国公府永远偏爱绰绰,你祖父他们虽不在樊京,却也给你留着卧榻,绰绰有很多家,我们都是你的依靠,谁也欺负不了你去。”

  “阿娘……”焦侃云不太好哭,此刻被催得眼热,眼泪断线似的掉下来,“没有人可以欺负我,阿娘放心,我的心性您清楚,睚眦必报,再小心眼也是随了您了,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的。”

  她有意宽慰,阮慈果然笑出声来,“是是,我的绰绰举世无双,谁也欺负不了。快上妆吧,再等一会姑姨也来了。”

  妆娘这才抹了眼角湿润,继续给焦侃云拾掇起来。浓粉敷面,螺黛描眉,朱红的口脂将她的菱唇勾填出最为饱满的形状,七大姑、八大姨携着表姐表妹们欢欢喜喜地进门来时,看到的便是粉面红腮的美人,皆是一怔,焦侃云耳梢红热,低着头羞涩不说话,立刻就有人调笑道:“哎哟,哪里来的天仙,这般文静腼腆,还是我那巧言善辩的侄女吗?我当是走错房门了呢!”

  焦侃云笑着回道:“姨母的眼神向来好,天仙不是绰绰,还能是哪个?”

  众人齐声大笑,焦侃云的肩膀被虚打一下,她垂首笑了,再抬眸观瞻镜中,也生出几分恍惚。

  陌生的发髻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这是新妇的发髻,乌云攒团,时常留在耳边的两缕鬓发尽数敛了上去,用抹发的香汁子抿好,再将金花八宝头冠压在头顶,头冠上,无数颗硕大浑圆的宝珠将周遭明光都映在她的额间与侧颊,精致的翠羽彩翼下缀着小珠子串接而成的细短流苏,随她偏头的动作轻晃,添了几分喜庆灵动。

  绣制着龙凤呈祥纹的喜字罩头,四角缀着金灿灿的雕花珠串,被阮绮珠拿在手中观摩,忍不住赞叹,“好精致的刺绣啊,同样的花纹,正配这身嫁衣呢!”

  焦侃云无奈地浅笑道:“嗯……宫里赐的。”如今阿爹是帝师,楼庭柘以报谢师恩之名,代行兄长之职,给她的嫁妆添箱,礼法上合情合理,阿爹无法拒绝,便允诺了,她再没法冲到宫里当面拒绝,只好收下。他还想送真正的凤冠霞帔让她出嫁,她却是坚决不收的,让父亲代为转达后,楼庭柘便送了她一方与她原本准备的嫁衣相衬的红盖头,父亲说,四角的雕花珠子,是帝王亲手串上去的,喜帕的四角坠以饰物,本就是为了压角,他应是在祝福她步步稳当。

  里屋聊得热火朝天,外边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逐渐有哄闹声传来,福人报喜称:“来啦来啦!新郎来啦!快把盖头压上!”

  几位姑啊姨啊嫂的,七嘴八舌地笑着问开了,“如何了如何了?拦得住吗?”

  “可笑!岂有拦不住的!轮番上场也教他吃好些苦头!侯爷这脸皮子够浅的,已被刁难得面红耳赤了!”

  “上手打了吗?有人敢打吗?”

  “嘿!你是没看见咱家的男儿!愣是没有一个手下留情的!任凭他再有钱有势,不过了棍棒这关,别想进府门!国公爷说了,上次让他流血晕着出去已是便宜他!”

  “绰绰上次可是闷头冲出去要和侯爷成双成对呢!”

  “看绰绰笑得,这回怕是更想去凑热闹!”

  那厢,虞斯穿着一身绯红色织金龙凤纹长袍婚服,玉带束腰,平时高束垂下的墨发,今日尽数挽藏官帽之中,乌黑的官帽上,双翎挺立,红绒攒花,疏密有致的浓眉下灿目烂烂,薄唇与绒花一般红艳,黑与红本就典雅庄重之色,冠服一丝不苟的端正整洁,更衬他华贵。

  通报之人却没说错,还没下马的时候,虞斯就被一群男儿们重重围困住,几番刁难下来,眉目都生出艳光。

  前些日子他从焦侃云那听说了阮玠为弥补上次没能亲手杖责的遗憾,这次的棍棒足有稚儿手臂粗,他特意带了忠勇营十来个弟兄们,还请了司家命格最贵的老富人来散财贿赂,吟诗作对之人也不可或缺,若是钻究诗文半辈子的学士应不了对方故作刁难之辞,还有章丘这个专钻偏诗之人可以顶上。

  然而到了现场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众人对他何止是刁难,从放炮仗开始,就是一场比炸药还震荡的浩劫。

  停轿后,一群小辈们缠着他要喜糖,看似正常,实则没见过拿出秤砣要把喜糖用斤称回去的,随后是问他讨要封红,看似俗例,实则也没见过直接上手往他怀里摸的,孩子们年纪尚幼,这必是大人们教的,且再如何牛鬼蛇神一般,他也必须微笑应对,几个副手还算有眼力,紧跟着就塞足了银两把人架开了。

  紧接着,一群长辈们上来教他认亲,挨个记名字称呼倒是小事,虞斯记忆不俗,即念即认,只是记到后头,长辈们忽然说名字是乱报上的,和脸对不上,让他自己分辨谁是谁……幸好面前的是虞斯,他察言观色的本事放在此处帮了大忙,一番折腾后也是过关。

  再之后就是长辈们按照旧习要他现场作诗,又因知他文武全才而加大了难度,要他将做的诗即刻舞弄成武,什么学究幕僚统统派不上用场,净是针对他一人的,谁都没法帮忙!虞斯高兴,对其言听计从,拿上银枪便赋诗于武,一字一招,耍了一段,围观的老百姓们乐不可支,浑似看杂耍,纷纷起哄,“再来一段!打赏!”

  最后是重头戏,阮玠拿出棍棒要求虞斯履行赔礼日之诺,一干人得了指令一拥而上,北阖健将做不到的事他们做到了。

  其中又以无辜陪焦侃云相面八十多场的阮祁方下手最重,一棍子敲在背上,虞斯甚至以为他为了今日悄悄习武了。再以风来下手最重,明显是还敬金玉堂斗武那一遭,前些时候,风来因一直随行焦昌鹤身侧,被禁军统领看中,入了禁军护卫队,每日不是巡逻就是训练,难得释放本性,笑得满面狰狞,打得毫不手软。

  营众们在副手的暗示下,将最前头的少年推出去,“阿离,你去替侯爷挨!”

  阿离仰倒众人掌中抗拒着惊嚷:“又是我?!!”

  “一个都逃不掉!”

  “小妹能被他骗走,忠勇营‘功不可没’!”

  “那就都打!”

  军众们足挨了十几下,心底暗自感慨幸好焦家的文人居多,比不上平时侯爷给的杖罚,打完都还嬉皮笑脸着,只虞斯一人挨得不是一个力道,少年郎君能娶到心仪之人,当然是笑得春风得意的,但是……打他是真痛啊!

  到底不能把他打成淤青遍布的重伤,玩过一遭后停手,一路找人报喜,让新娘出门。

  焦侃云被催促着盖上喜帕,福人唱念后扶着她起身,姑嫂姨母簇拥着她。她听见府外亲人们的笑声和围观百姓们的欢闹声,就知道是到了门前,有人朝她走了过来,携着冷冽的芳香,停驻在她身前,虞斯的声音猝然响起,“小婿前来迎亲,拜谢岳父岳母,还请二老放心,小婿当以命爱之护之,绝不教绰绰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便听爹娘应答,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昭示着已将人扶起。

  阿爹拍了拍她的手掌,松开,气息颤抖,低声说道:“去吧。”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便将她接握住,牵引着往花轿走去,入轿时,他还隔着盖头,迅速亲了一下她的脸,而后又状若无事地唤:“起轿!”

  锣鼓队再次布开排场,报喜的唢呐也吹得震天响,画彩跟在花轿旁,心道姑爷确实是恨不得整个樊京城都听见啊,按习俗,花轿要绕城而行,到昏时才入府行礼,因此锣鼓唢呐也要一路喧沸,等到侯府的时候,画彩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焦侃云也没好多少,耳畔嗡鸣阵阵,被虞斯牵出花轿时,嘀咕了一句,“头都给我震晕了…”听得面前的人闷声一笑,一把抱起她,跨过火盆:“娘子辛苦啦!”焦侃云轻笑,“还没行礼呢,信不信我现在下来扭头就走?”虞斯把她紧了紧,低笑道:“由不得你!”

  他一贯狂妄,旁人也没好意思说他这时候抱新娘是不合礼仪的,只笑他迫不及待,“新郎一双眼睛长盖头上啦?还不快放下!”

  周遭起哄声笑闹,虞斯才红着脸放下她,与她牵着喜绸迈入正堂。

  司若锦端坐在高堂之上等候他们多时,昏时已到,她看了一眼侧边,傧相开始赞礼。

  跪天地高堂,三叩九拜,夫妻相敬。

  “礼成——”

  思晏站在观礼位带头鼓掌叫好,她近期一直在府中帮忙打点布置,今日前来坐席的宾客众多,她又忙又累,但心底切实地高兴,难得在面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来,随着一群不知是男方家还是女方家的姑姨们一起将两人送入洞房。

  辛朝的风俗是,新郎先掀新娘的盖头,再出去吃酒应酬,掷枣撒果后,福人便笑呵呵地推着进程,呈上一杆秤,“请新郎掀盖头!”

  焦侃云端了端面色,打算也学他七夕叩门时那样,展露最佳风华来。

  一角被撩起,她随着那扑入眼中的光亮一寸寸抬眸,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在看见虞斯的脸时,朝他眨了下眼。

  就见他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惊艳之色从眼中满溢而出。她失笑,“怎么了侯爷?这么没见过世面?”稍撩拨两下就要扑过来似的。

  虞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那红唇一开合,直接夺去了他的大半注意,再施以嫣然巧笑,简直摄魂勾魄,他的脸肉眼可见地发红变艳,胸膛起伏,不禁坐到床边握紧她的手包裹住,放到自己唇畔浅啄了一口,“这是什么绝美的世面,我确实没见过……只想亲你。”亲够,亲透。

  姑姨们拍手大笑,不再等他絮语传情,生把人拽了起来,“侯爷,这就想着洞房絮情话了?不出去宴宾客啦?”

  虞斯一眼不挪,盯着焦侃云促狭的笑容,咬了咬唇,问道:“……是可以不去的吗?”焦侃云怎么生得这么好看!这么好看的焦侃云就穿着嫁衣坐在他的床榻上笑得眉眼弯弯,天知道他现在只想当个昏聩浸淫的恶霸,不想当什么规矩人!

  众人齐声:“当然不行了!”

  “侯爷!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想陪新娘子,还是老实出去喝过酒吧!”

  “新娘子还得洗面整装呢!”

  虞斯微蹙眉,“这么好看的妆容,只给我看一眼就要都洗了吗?”

  焦侃云笑答:“意思是我平时不好看喽?”被众人起哄着笑她也不知害臊。

  虞斯又坐了回去,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好看,只是这妆我没见过……上得很辛苦吧?”

  再度被众人拽起来,“侯爷请按规矩办事!”

  在大家的催促声和焦侃云的目送中,虞斯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热闹散去,焦侃云也不必再顶着繁重的装束,她褪下嫁衣,画彩打了水来给她净脸,待浑身轻盈清爽,她紧闭房门,观赏起了虞斯的房间。

  自从和虞斯坦诚心意后,她来过不少次侯府,也在他的房间待过数次,只是这次的布置浑然不同。

  屏风,从青竹绣样的,换成了百花绣样的;书桌,摆了两张,相隔不过三尺,后置书架,摆上了她的书籍和惯用的册本;墙上装饰了一些清雅小物;一些地方加了轻纱与珠帘,像她房中那样;床帐亦从百蝠纹换成了戏水鸳鸯;怕她习惯了房中沐浴,专程辟了一处给她放置了新的雕花浴桶;茶具换了,桌子换了,桌上的锦布也换了……

  除此外,虞斯还换了新床榻,足九尺的宽阔床榻,仿佛是为了告诉她,想怎么折腾都行。

  前两日虞斯派人来抬她的嫁妆,提前将她的物件存入库房,想等她到后一起整理,另有一些物件则摆进他的房间,方便她用。因有女子的精致用物,房间更多了些可爱趣意。

  她逐一看过后,坐到桌边喝茶,画彩端了些糕点和小菜来,“小姐先用一些?”

  焦侃云高兴地拿起筷子,晌午时家中在摆酒宴,她不能出去,一口都没吃到,又劳累了一整日,当然不会选择饿着,便让画彩也一起坐下吃,画彩却讪讪地说:“小姐不能吃,我却是能吃的,我已经背着小姐偷偷吃过了。”

  焦侃云只笑赞,“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人,果然随我,轻易亏待不了自己。”

  画彩耸肩一笑。

  焦侃云又问她,“忙活一整日,可有讨到彩?”

  画彩笑着点点头,“侯爷吩咐手下人专程给我包了个大红封!”

  “那你再帮我打些水来备着,就去休息着吧,不用守一整夜,你的瞌睡我还不了解吗?你也守不了一夜的。”焦侃云抬抬手指,催促她赶紧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沐浴休息。

  画彩应声后照办,焦侃云放下筷子,漱过一遍口,想了想,又漱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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