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长长一串话, 最终作出总结性发言:“你不该惹怒他。”
和他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一样。
我对这些并不关心:“做他的奴隶包吃包住吗?”
“……”少年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 愣了片刻后说, “这个肯定是有的, 他需要我们效力。”
“平时吃些什么?住的地方有电视看吗?”
少年忍不住吐槽道:“这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吗?”
“说说看嘛。”我委屈巴巴地说, “我现在是奴隶预备役,关心别的事也没有意义, 还不如关心一下午餐吃什么。”
“你的心态还真好……我一般吃西餐,牛排、奶酪之类的,没有工作时会喝酒,如果你想吃别的也随意,a不会过问这些琐事。除了他的贴身保镖,其他人都住在普通的公寓里,你说的电视也是有的,但我比较喜欢打游戏。”
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结果越听越心动,包吃包住给看电视,这不是我向往的天堂之地吗?
于是便迫不及待地拽着他往前冲。
“快、快点带我去见a!”
“方向反了,橘小姐!”
……
十分钟后,少年拿掉了蒙着我眼睛的丝带。
面前是两扇巨大的金属门。
比森鸥外办公室的门气派多了。
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刺耳的尖叫声和笑声。
这里好像是……赌场?
有人刚分出胜负。
“不要怕。”身后的少年苦笑了一下,他想安慰我,却没想好说什么,干脆摆烂,“反正怕也没有用。”
“怕肯定是没用的,敌人不会因为你的恐惧而心软放过你,”我拍拍少年的头,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说,“所以我们只能赌了。”
“赌?”少年摇头,“没人赢得了a,他是赌场里的不败之王。”
“是么?”那是太宰和费奥多尔懒得来砸场子。
但我就不一定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赌一把?”我伸手扯住了他的项圈。
这个行为实在太过冒犯,他面色微变,下意识地打掉了我的手。
“……抱歉。”他又急忙道歉,语无伦次地解释,“橘小姐,这个东西不能乱碰,它是、它——”
“它是a用来锁住你自由的项圈吧。”
“!”
望着少年怔忪的表情,我坦白道:“真武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什么?”
“你不用难过,他选择了自由。”我想了一下,“他是笑着走的。”
并且在最后决定了下辈子要走的路,当一名警察。
少年慢慢垂下眼睫,低喃道:“是吗?……那太好了。”
他为同伴的解脱而欣慰,同时又为自己的前路担忧。
“要不要来赌一把?”我再次引诱道,“赌我能不能摘下你的项圈。”
戴上项圈意味着失去自由,而摘下项圈则意味着恢复自由。
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梦幻般的神采,整个人都变得明晃晃的。
转瞬即逝。
“不可能!”他痛苦地反驳道,“没有人能赢a。所有想反抗他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了。我也不想干了,但我……我还不想死。”
能对一个比自己年纪小又不熟悉的女生坦露心迹,该说他是太不见外还是压抑的太久了?
我耐心地听他说完,才说出赌注的内容:“如果我赢了,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抬起脸,呆呆地问:“如果你输了?”
我伸手推开面前的金属大门,看着他的脸被门内的灯光一点点照亮。
“那我就给你陪葬呗。”我朝他一抬下巴,“所以呢,我们两个都不要怕。”
*
这是一个充满罪恶的地下赌场。
难怪a在给我戴上项圈之前,会先蒙住我的眼睛才让人带我来这里,看得出来,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赌桌上交易的筹码不止是钱和古董这类常见物品,还有女人和漂亮的男孩,甚至还有一双血淋淋的手。
被剁下双手的男人已经疼得陷入昏迷(也可能死了),无人给他急救,大家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一位西装革履满脸写着刻薄的瘦削男人就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用尖尖的皮鞋踩着那双血手。
尽管没人向我介绍,但我一眼确定,他就是mafia的干部a。
现场没有比他更狂妄的人了。
“愚蠢的下等人,敢挑衅我,这就是下场!”
然后他抬起那双细长的眼眸,投向了我。
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么……?
三秒后。
“a大人!!!”
我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赌场,然后我激动地张开了双臂,朝着他的方向百米冲刺过去,“a大人,我想死你了!”
被我的狂热搞得一头雾水的a慌张地指挥下属:“快拦住她!”
于是我被两个高大的保镖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