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玄拿着那张小纸条,犹豫了半天还是来到了徐悠凛的新家,却发现门没锁,他躡手躡脚的走了进去顺便上锁,映入眼帘的是乱七八糟的衣物和餐具,瀰漫着的浓浓酒味,还有倒在沙发上的徐悠凛。
「徐悠凛!你怎么......怎么会这样啊。」严玄凑近徐悠凛红通通的脸紧张的问着:「你成年了吗?怎么会喝酒?」
徐悠凛有点当机似的愣愣望着严玄,后来才终于回过神的结结巴巴地说:「我......成年了喔......就在昨天......只是这次......只有我一个人......」
「你的女朋友呢?」严玄捡起满地的酒罐边唸着:「怎么第一次就喝这么多啊,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啊。」
「她......她不知道......我的生日......」徐悠凛胡言乱语的答着。
「你怎么没有告诉她啊。」
「不管了啦......」
严玄插着腰环视了一圈徐悠凛的家中:「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到你家呢。」
「因为我家......就很乱啊......我爸都......不会整理东西......」
「算了,我帮你收拾一下好了。」严玄说着顺手把碗顺便洗一洗了,回头朝愣在那里的徐悠凛问道:「你的房间在这里吗?」
「呃,在楼上......」
「那好,我顺便收吧。」
两人上楼后,严玄放眼望去,房里满是各式各样的便条和纸张,上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考试重点和错题整理,不由得轻声喟叹着:「你真的很努力呢......」
「因为......我家,没什么钱......」徐悠凛说着,不由分说地环抱住正准备收拾满地散落纸张的严玄,低低呢喃着:「严玄......昨天是我生日......都没有人送我礼物......」
「你想什么?」严玄有些害臊,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问着。
「可以答应我一个愿望吗?」
「什么?」
「接下来我做什么请你不要反抗。」徐悠凛半眯起眼,慢条斯理的褪去一身的衣物,露出流畅结实的线条,揽住严玄的脖子,温吞吞吐出绵长的字句,像隻慵懒而游刃有馀的猫。
「徐悠凛你是疯了吗?」严玄没有多想的又是一巴掌甩去,然后才仓皇失措的道歉:「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就急急忙忙地想逃离现场,就被徐悠凛一手抓住了。
「严玄......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欸......」徐悠凛摸着脸颊发肿发烫的部位,慢悠悠又哀怨的说着。
「我不打你要打谁?」严玄说着要甩掉徐悠凛的手:「你肯定是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了,快放开我!」
「我不要。」徐悠凛手握得更紧了,还顺势把严玄揽进怀里。
「所以我说你是醉了吧?我们这样是不行的!」严玄恐惧地要推开。
「为什么不行?」徐悠凛金瞳迷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严玄慌张的挥着手。
「那我说可以就是可以!」徐悠凛继续坚持不休,两人纠缠在一起。
「什么跟什么啊......」严玄烦躁地按着太阳穴:「那你告诉我跟我做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单纯要找个炮友吗?」
「......」徐悠凛还是死死的拧住严玄的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因为,我有点事情想要告诉严玄。」
「不能正常的告诉我吗?」严玄一瞥,看到手中徐悠凛被扯下的大把头发,突然心头一惊:「你怎么了?还好吗?」
徐悠凛看着自己的头发好一阵子,长到严玄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突然听到徐悠凛一声叹息:「严玄,抱歉。」
「徐悠凛!......等等......嗯啊......」
人影下沉,吞噬掉了仍在反抗的四肢,滚烫的唇瓣勾出优美的弧线,死死封住那张仍孱弱的想要逃离的嘴,旖旎的水泽声瀰漫在房间中,看着眼前的严玄两颊都晕染上一抹酡红,迷离的靛青瞳眸氤氳一片像融化的天空一般,随时会滴落剔透的水珠,徐悠凛晃着昏沉沉的脑袋,伸出舌头勾住那柔软的耳垂细细舔舐着,拉出一条晶莹的丝缕。
「你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吗?」严玄扭过头去努力不要让自己碰到徐悠凛,儘管他发现全身被触碰的地方都烧灼似的滚烫。
「嗯。」徐悠凛已经开始褪去严玄身上的衣物,被严玄抓住了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自己来吧。」
严玄僵硬的脱下了衣服拉下了裤子,乾巴巴的说着:「我先说,只有这次,绝对不会有下次。」
「嗯,也没有下次了。」
严玄还没时间思考徐悠凛刚才那句话的含义,徐悠凛的指尖就已经轻轻地在严玄的**廝磨留恋,痒的严玄感觉腹部有团蠢蠢欲动的慾火正在熊熊燃烧,不自觉地扭动身躯发出黏腻的呻吟声
「才这样就硬了啊,严玄感觉也很欲求不满嘛!」徐悠凛戏謔的一笑,熟门络路的伸进严玄的裤带里,抚摸着挺立的下身。
「是你的手不怀好意。」严玄涨红着脸故作镇静道。
严玄其实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性冷感,但或许现在看来,只是没有遇到正确的人。
好奇特的感觉啊,和喜欢的人**,被喜欢的人爱抚直到硬挺,儘管那个人不喜欢他。
「可以继续吧?」徐悠凛哑着嗓子问,严玄没有答话,只是微微垂下了头,啃噬般的吻瞬间落在他的唇上,严玄被吻得有些忘情了,青涩的唇瓣交叠依旧磕绊而颠簸,却仍是令人醉心而意乱情迷,时间被抽成丝绵延至无限。
徐悠凛的前戏做的缓慢而绵长,抚摸着严玄的**谨慎细緻的像对待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舌尖缓慢甚至有些是笨拙的相互舔舐纠缠,直到胸腔最后一丝气息都挤压的扁平,只能吸吮吞吐着眼前之人赋予的氧气,严玄感觉徐悠凛的啄吻就像在攀登一座山巔,一步一脚印用铆钉在他身上凿出痕跡,指尖浮动又像是平时翩翩起舞于琴键之上,但流淌出的却是哀怨忧伤的旋律。
严玄感到有股湿暖落在自己的腹部上,迷茫地向上望去,那双鎏金的瞳眸晃漾着闪闪泪光,徐悠凛在哭,儘管严玄不知道他为何而哭,只是习惯性的伸出手擦去了眼角的晶光:「不要哭了,我在。」无论喜欢与否,他还是喜欢看到眼前这个人绽放璀璨的笑容。
严玄听见了徐悠凛呜咽了一声,接着他就被一双手臂紧紧地簇拥入怀,颤抖的热意洒下浇淋在严玄白玉般的肌肤上,徐悠凛就这么光着身子拥抱着他抽抽噎噎的哭起来了。
印象的中的徐悠凛身材一向比严玄高大强壮,但如今被他拥在怀里,严玄才发现,如今的徐悠凛较从前消瘦了不少,现在正像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牢牢抓住身边唯一的救生圈,嘴里含糊不清的叫嚷着:「不要走......不要死......」
「我不会走喔,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死了。」严玄像在对一个受惊的孩子般又轻又软的说着,抚摸着徐悠凛凌乱的白发,一遍又一遍:「放心,我不走,绝对不走。」
严玄突然惊觉,这好像是第一次,他看到了徐悠凛脆弱畏惧的模样,他一直以为徐悠凛是像个太阳一样的人,奋力燃烧自我直至生命凋零,原来卸下了光明灿烂的面具,他和自己一样,面对这个如同白云苍狗的世界,同样的焦虑急躁、同样的惴惴不安。
徐悠凛的哭声逐渐歇了下来,严玄听到他仍略带哽咽的声音自耳尖传来:「严玄,你不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被囚禁在鸟笼的鸟吗?」
「为什么这样说?」严玄轻轻问着。
「你一次次的挣扎衝撞,想要逃离这个痛苦的世界,当你以为你已经衝破了束缚能够自由在晴空中肆意翱翔时,才会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有脱离,你还是只能留在原地,望着窗櫺外蔚蓝的天空、飘动的流云,幻想着璀璨斑斕的未来,直到放弃挣扎。」
「嗯......」严玄微微苦涩地笑着。
其实严玄不希望徐悠凛这么早就意识到这件事情的。
因为他就是曾经反抗的太剧烈,已经被折断翅膀,再也飞不起来了。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鸟笼,但他兀自折断了翅膀,不再能飞翔,剩一条长长的疤痕,和一坨混着断羽的烂肉,嫣红的翎羽散落满地,血红的字跡斑斑驳驳,他使劲的张开双翼阻止它,但残破的羽翼能够拦住多少?他的世界始终崩塌,始终感到自己正在不断下坠,下坠,彷彿没有尽头,直到生命凋零那天。
可是——
「徐悠凛,」严玄看着徐悠凛哭肿的双眼,目光炯炯:「我们来做吧。」
如果他这副贱烂的身躯能够捧起,足够承接,让眼前之人离他嚮往的天空近一些,那便足矣。
「严玄,但你不是——」徐悠凛阻止的话语还没说完就屏住了呼吸。
严玄深深一次呼吸,稍微变动姿势,直勾勾的眼神停在不远处的胯下,兀自一口含住了徐悠凛的下身。
「你——」含下的瞬间,粗糙的舌面溜过**上的薄皮,带来一**颤慄如汹涌的巨浪将徐悠凛淹没,严玄由下而上舔舐,直到下身皆镀上一层薄薄的水色。
「喂我说你啊——啊!」又是一次温热的口腔缠绕,挤压着舒服的地方。徐悠凛在一次次战慄中晃漾,失去方向,每次理智上涌想要阻止异常殷勤的严玄,又是一波新的快感浪潮翻涌将他吞没,甚至在灵肉近乎分离的瞬间產生一种错觉,好像他们生来就是一体,镶嵌綰结的如此契合。
「严玄,你,你在搞什么啊!」徐悠凛气急败坏的扭动着身躯。
严玄含着徐悠凛炽热的下身,嘴下的动作没有停歇,却是冰冷地说着:「我说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会有下次了。」加速的动作如同雨点般落下,徐悠凛终究是忍不住按着严玄的头喷发而出。
**过后的徐悠凛低喘着气,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严玄缓缓抬头眨眨眼,鼓胀的口腔内满是他的精液,饱满的唇边悬着白银的细丝。妖嬝的粉舌如同小蛇般窜入,意犹未尽地勾走饱满唇上残留的白浊,顺着舌尖滑动,喉结滚动嚥入喉头。
「你不是不要的吗?」徐悠凛慌张地抽卫生纸要严玄赶快吐出来,却只是被严玄扔到了一边:「我改变主意了,」严玄说着又再次埋头俯身擼动:「这是契约关係,我帮你做,那你要答应我,下次出现的时候不要是这副丧气样。」
「严玄、严玄──」徐悠凛呼吸声逐渐变得混浊,体温加热沸腾,滚烫得能将肺叶里的冰冷瞬间燃烧,但是还是极力绷紧着最后一根弦不要断裂:「严玄,我求你了,到这边就好了,再往后,再做下去,我怕,我怕......我坚持不住。」
「那就不要坚持啊你这个笨蛋!」严玄擼着徐悠凛的下身像是在捣麻糬似的,边捣边碎念着:「真是的,也搞不懂你交个女朋友怎么能交成这样。」
「我们,没有,做过......」徐悠凛感觉自己快要被严玄搞疯了。
「蛤?」严玄眨眨眼,真的没有预料到这个回答:「好吧,那只能让你学一下了,之后好跟自己跟你的女朋友练练。」严玄说着张开双臂:「你就把当你的女朋友吧!」
听到这句话的徐悠凛愣了一会儿,感觉脑中最后那根弦还是被硬生生的扯断了,狠狠欺身钳住严玄的手脚,异常认真的说着:「严玄,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地活着。」说着捧起严玄的腰,不由分说地由上而下深捅到底,在低喘一声下,子弹发射灌入小腹。喷发的衝击刺激柔嫩的甫道紧缩起来,滚液注满一泻千里,烫得嫩壁如火烧般灼热,鼓胀感令严玄十分难耐,
「等等......你说什......太快了......」严玄惊呼一声,还没问清那句话的意思,旋即那些叫声就被撞击的七零八落,只留下破碎的呻吟。
「严玄,叫出来,我想要听到你的声音。」嗓子低哑磨蹭过严玄的脖子,空气突然变得滚烫而黏腻,邪魅诱人的摄人心魄:「严玄,你好美,好可爱。」
「你不觉得......说个男人很美很可爱......是种侮辱吗?」严玄喘息着边砸去一个毫无杀伤力的瞋视。
「是吗?但我只是实话实说欸。」徐悠凛说着又狠狠顶了一下,顶得严玄又战慄不止。
「嗯哼......嗯......啊啊......」严玄溢出几丝甜腻黏稠的淫声,连带着一丝水流自嘴角滑下,瘫在徐悠凛面前软得像一汪春水,靛青的双瞳失焦的伸手好像想要奋力抓住什么,徐悠凛顺势握住了严玄的手指,似舔舐的温柔一点一滴一丁啃噬,像是呵护着什么无上的至宝,感受着眼前严玄受到快感和羞耻交叠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弯起了嘴角。
深处的肠壁又嫩又紧,把下身挤压得很舒适,诱惑他一遍又一遍回头品嚐,如浪潮冲刷沙滩,回旋復沓反反覆覆,无法停歇,难以饜足。
馀韵下的二人缓缓轻喘,四目交投间,严玄的目光终于寻回焦点,徐悠凛却突然停了下来,唇瓣微啟,严玄听不清他所说的话。
气集上涌热血翻搅,严玄现在耳窝里嗡嗡作响,已经快要搞不懂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了,只是懵懵懂懂的觉得,想佔有徐悠凛,吞噬眼前之人的一切。儘管他知道这一切是错误的,自己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做这种事情,但仍旧是自私淹没了理智,他是无耻下流的下贱之徒,趁人脆弱之危强人所难,搞出了这桩乌龙,这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吶,严玄......呼.......告诉我啊!」徐悠凛眉角晶莹汗液滴落,染上喘息的嗓音比起以往的有磁性,也更有侵略性,像下一瞬间就要将枪管下的酮体活剥生吞。
「回答我啊。」攻势越发猛烈,如同枪林弹雨般纷至砸撞,引得严玄淫叫求饶的越发清晰魅人,嵌入的身体亦越发兴奋,欢快的液体汨汨涌出,肉壁一开一合吸吮把粗暴的枪管吞得更入。枪头肿胀滚烫冒着硝烟,固执坚直的狰狞着,泄漏的烫液清楚淌入思绪。
徐悠凛比之前都要粗暴而蛮横,使劲蹭往敏感点,操得严玄连连发出**的叫嚷,噘着已经被吻得通红的嘴连声娇吟,微抖的嘴角流出一道水痕。
后庭那一处被肆意玩弄,严玄的淫慾推至高峯,泪水掛在眼眶盪来盪去,甬道黏黏糊糊,**的水声在交合处响个不停。
「严玄.....严玄......严玄......」徐悠凛模模糊糊的呢喃着,捧着严玄的脸吸吮掉最后一丝空气,严玄那双拘谨清冷的眸子为了他而慌乱而癲狂而耽溺失控。
徐悠凛到底说了什么,严玄又在神智不清之中答应了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每一次,又一次,溺死于那蜂蜜滚烫流淌般的眼里。
不知道第几次**后,严玄已经筋疲力尽的倒在狼藉的床上昏沉睡去,没有发现有人将他轻手轻脚的运回了家中,小心翼翼的放上了床,深深而眷恋的留下一个吻。
「原谅我。」
无人回应的黑夜里,只有夜风颯颯将一切都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