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间稍纵即逝,一晃已至农历二月八日,他们在徐府已经待了两个月。明天便是chun闱的第一场考试,徐槐整日坐在书房中,手不释卷。
籍贯之事已经解决了,她和徐槡名义上的父亲变成了徐大人徐保和。
而在外人看来,徐保和中年丧zi,只有一个女儿,往后无人撑起门楣,不得已才在旁支过继两个孩zi来。
咚咚咚——
有人在外面敲门。
“是谁?”
“是我,槐儿。”徐保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徐槐开了门,准备作揖,“原来是大人啊,这么晚了,可有什么事?”
还没俯xiashen,徐保和却阻止了她,“怎么还叫大人?你现在应该唤我声父亲。”
徐保和自从看过她的策论后,gan叹徐槐有大才,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夜已深,明天就要xia场了,怎么还没睡?”
徐槐忽略前面一段话,“槐儿想多看会书,一会便去睡。”
不guan如何,修改籍贯,没服丧已是对不起父亲,怎能再唤他人为父亲。
徐槐眸光微沉,“大人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徐保和也不qiang求,“好,槐儿也早dian休息。”
说罢,徐保和离开了此地。
第二天一早,无数举zi涌向京城贡院,chun闱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农历二月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
街上人tou攒动,皆是shen着儒衫、手持文房的士zi。
徐槐坐在ma车上,看向车帘外的人群,她已经很久,久到快忘了科考的gan觉。又一次站在考场外,又一次违背亡父的遗愿,可以说她不孝,但她不甘,不甘居于男zi之xia,也不甘父亲死得不明不白。
贡院外有人打响铁锣,让所有考生集合,检查后ru场。
徐槐知晓,chun闱一事过于重大,检查必定严苛。之前那些方术她用了,但为保万无一失,她求助了舅舅。
舅舅昨夜来信,表示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比chu一个手势,便可躲过搜查。
徐槐xia了ma车,提着考篮,面无表qing地走向门kou。
手势是比chu数字九,只要shi指一直动,勾chu弧度,并让搜查的人看到。
徐槐把考篮递给一人,手指偷偷地勾chu“九”。那人看到了,不动声se咳了声,装模作样地摸几xia,便让她过去了。
“jin去吧。”
徐槐diantou,准备往里走,却被一喝声止住了。
——“等一xia!”
chu声的是一位shen着蛟服的少年,他从贡院里chu来,显然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此人还未搜shen,怎可如此草率便让他jin来?”
“太zi殿xia!”不知谁叫了句。
原来是太zi殿xia来了,众人连忙行礼,就连那几位搜查的侍卫也慌忙停xia手中的活,躬shen行礼。
魏昭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然后径直走到徐槐面前,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魏昭问dao,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徐槐回答dao:“回太zi殿xia,学生姓徐名槐。”
魏昭微微颔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转shen对shen旁的侍卫说dao:“再给他搜一次shen,孤要亲自看着。”
侍卫们闻言,立刻上前,准备再次对徐槐jin行搜shen。然而,这次徐槐没有pei合,躲了过去。
魏昭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目光如炬,上xia扫视徐槐,“你可是藏了纸条,准备舞弊?”
徐槐xia跪喊dao:“学生冤枉!”
魏昭听了,眉tou微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看向徐槐,“算了,拉jin去,孤亲自搜,孤到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那个胆zi,敢在这科举重地行此等卑劣之事。”
言罢,魏昭一挥手,示意两旁侍卫将徐槐架起,带ru一旁偏室。众考生见状,皆是一阵唏嘘,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行此险招。
偏室nei,魏昭亲自上阵,仔细搜查徐槐的衣衫、鞋袜乃至发髻,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藏匿纸条的地方。
徐槐则是一脸惶恐,却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魏昭摆nong。
幸好,障yan法就是看起来像,摸起来也是那么回事。
经过一番细致的搜查,魏昭并未发现任何舞弊的证据。他沉yin片刻,目光落在徐槐脸上,“真的什么都没有?”
“真的没有。”徐槐神se坦然,“学生绝不敢有丝毫舞弊之心。殿xia若是不信,可再细细搜查,学生定当全力pei合。”说完,她微微欠shen,以示尊敬与清白。
魏昭凝视着徐槐,试图从她的yan神中捕捉到一丝躲闪,但徐槐的目光清澈而jian定,仿佛真的问心无愧。
“罢了,”魏昭挥了挥手,示意徐槐可以走了,“既然没有找到证据,便不能轻易定罪。孤今天亲自监考,你且去考试,以证清白。孤倒要看看,是真才实学,还是偶有侥幸。”